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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發散著,身上有一股淡淡的蘭香氣,楚韶當即便僵住了,但他的姿態實在太像一只尋求庇護的小動物,倒讓他不忍直接推開:“你亂叫什么……”“噓,”周蘭木貼近他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傾吐在脖頸上,曖昧得讓人頭皮發麻,“別說話,你聽?!?/br>楚韶被他撩撥得心神不寧,良久才勉強定了神,果然聽見有竹管悄悄捅破窗戶紙的聲音。似乎有人在往房內吹迷煙,周蘭木咬著他的耳朵,小聲抱怨道:“怎么如今還用這樣老掉牙的招數?!?/br>為了不讓人聽見細微聲響,兩人便保持著這姿勢沒動,楚韶深深呼吸幾口,默念了幾句才疑惑道:“他們吹迷煙是什么意思,你我又不是女子,能做什么?若說那老頭子看上你了還情有可原,可是我還在這兒,他總不能……”周蘭木輕輕笑了一聲,用氣聲在他耳邊道:“你怎么知道他看上的不是你,小楚將軍——弟弟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哪?!?/br>這音調婉轉,尾音的咬字帶著顯而易見的嬌,似乎有幾把小鉤子在心上撓。偏他還不安生,一邊伸手把一顆免受迷香侵擾的藥塞進他嘴里,一邊悄聲道:“來,叫聲哥哥聽聽?!?/br>手指冰涼,離開時還輕輕在他唇上摸了一下。楚韶快被他弄瘋了,又不敢動彈,思索半天才嗤笑一聲,刻意用最為輕佻的語氣陰陽怪氣地道:“恒殊啊,你不要這樣和將軍我說話——這些年叫我哥哥的人不少,讓我叫哥哥的人還沒見著呢?!?/br>他伸手促狹地在對方的后背上拂過,笑道:“恒殊想叫我哥哥么?”這些日子他算是看透了這四公子,平日里嘴上說得天花亂墜,真碰上能看穿他心思的人——譬如白滄浪——就會立刻吃癟,老實地不敢再犯了。想必他就是愛看自己尷尬的樣子,才會故意撩撥,這樣的話,他方才說的那兩句,應該足夠把這虛張聲勢的小狐貍嚇回去了。果然,周蘭木不吭聲了,抱著他的手也松了幾分,良久才細聲細氣地道:“他們快進來了,裝睡罷?!?/br>楚韶便立刻一本正經地問道:“既是裝睡,恒殊不放手么?誰家哥哥弟弟入睡之后,這樣抱著睡?”這次周蘭木沒吃癟,悶悶地回了他一句:“大千世界,無奇不有?!?/br>算起來這小狐貍還是第一次被他噎回去,若不是太黑,楚韶還真想仔細端詳一下他此刻的神情。門被打開了,發出“咯吱”一聲響。周蘭木閉目裝睡,似乎聽見有許多人的腳步聲,這些人在門口低聲商量了些什么,隨后便進了門。似乎還有繩索和麻袋拖在地上的聲響。周蘭木眼睫一顫,終于恍然大悟。他下午除了思索那幾具尸體之外,還順便想了想這昭罪司的老頭兒騙他們在這里住下到底是為了什么。肯定不圖財,沒理由害命,瞧那老頭年過半百,說是圖色也不太現實……他之前想了各種緣由,獨獨沒想到是這個!逝川來往江湖客頗多,雖無達官顯貴,但江湖人士追求風月之事,因而逝川的青樓生意極好,與中陽比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可逝川說到底也是小地方,哪里像中陽一般有那么多攀附權貴的男男女女,逼良為娼之事一定盛行。卻不想他們膽子這么大,官匪勾結,竟敢在昭罪司就把人偷偷賣掉。周蘭木心中一陣惡寒。楚韶也好不到哪兒去,房內進了四個人,他數得清楚,本來還不知道他們來干什么,聽見他們說的幾句話之后卻是了然了。陳平上來躡手躡腳地揭了二人的被子,見了這般情態卻是一怔,隨即向一旁笑道:“嗬喲,原來這兄弟二人本就有斷袖之癖,倒是免了于老板調|教?!?/br>一個油膩膩的男子聲音響起:“你這兩人賣了這么高的價,也得讓我看看到底是什么貨色?!?/br>一陣窸窸窣窣聲,楚韶閉著眼睛,感覺那“于老板”似乎是掰過了周蘭木的臉,興奮得聲音一顫:“喲,這是打哪兒來的小美人兒?”隨后那手又拽著他的肩膀一偏:“這個也……老陳你可真夠意思,這兩個人……別說是逝川了,就算放到中陽,也能做恩客遍天下的紅牌了!”楚韶被他惡心壞了,那人卻還不安分,捏著他的下巴翻來覆去地看,一邊看一邊“嘖嘖嘖”地感嘆:“真是絕了,絕了!”楚韶:絕了,待會你就沒了。他帶來的兩個手下將二人粗粗地綁了,又在頭上套了麻袋。楚韶伸手摸了摸,這結打得極為劣質,繩子也是最便宜的那種,抬抬手就能斷掉。這群人牙子,也太不敬業了。他這樣想著,那邊套麻袋之前那“于老板”還多看了一眼,贊道:“這個長得竟與中陽那個小楚將軍有些像,真是撿大便宜了?!?/br>陳平道:“這個聽說腦子都不怎么好使,方便得很——這人哪能和小楚將軍比,于老板見過小楚將軍?”于老板:“沒見過,只見過畫像,覺得有幾分像?!?/br>陳平嘆了口氣:“聽聞中陽派人來查春來客棧了,派的就是那小楚將軍和典刑寺的新官,我這幾日還發愁,新官上任三把火,萬一扯出咱們的事兒來怎么辦?”于老板道:“不至于罷,春來客棧跟咱們向來不搭邊,他那里的小妓子都是給江湖人用的,和我們有什么關系?!?/br>陳平道:“不怕一萬只怕萬一,所以我這幾日貼了告示,尋看見春來客棧之事的人,凡是看見什么的,都被我悄悄滅口了,不怕他們來查?!?/br>于老板:“也好,左右春來客棧定是被從前欺侮過的人滅了門,查不出這地下市場的人口買賣,便肯定跟我們沒關系了?!?/br>兩人說著,將“迷昏”的周蘭木和楚韶扔上了門口的馬車,隨后駕車離開,約莫有半個時辰,馬車才停了下來。楚韶隔了麻袋,悄悄問背后的周蘭木:“恒殊,沈琥珀那種身材的彪形大漢,你一個能打幾個?”周蘭木有氣無力地答道:“若他們只會些花拳繡腿的話,平日里能打十個,如今被這麻袋磨得過敏,八個不能再多了?!?/br>兩人被拖貨物一般拖下了車,來到了后院里,老遠就聽見一個女人的聲音:“于爺,您今兒把貨給我吹得天花亂墜的,可得讓我看看模樣,丑了一分,今日我便不給錢了?!?/br>于老板一邊笑一邊摘了周蘭木頭上的麻袋:“來瞧瞧,你摸著良心說一聲丑,錢我也就不要了?!?/br>那老鴇湊近了,剛想伸手撥開他臉上散落的頭發,周蘭木卻突然抬起了頭,沖她盈盈一笑。這老鴇在風月場上混跡這么多年,當真從未見過這般絕色,不禁呆了一呆。片刻之后她便感覺有冰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