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22
師問罪。 哪知他還沒組織好,姜雍容便問:“是為天虎山上的事么?” “嗯嗯?!憋L長天咳了一聲,“那個……雍容你真把他們的財物都拿走了?” 姜雍容點頭:“是?!?/br> “……”風長天真希望這里面有什么誤會,“為什么?錢不夠花,問我要??!那些東西都是他們花天酒地之后剩下的渣渣,也值不了多少錢?!?/br> “天虎山的東西是從北狄人手中搶來的,而北狄人是從百姓手中搶來的,歸根到底,算是搶了百姓的東西。這也正是元元娘她們對天虎山怒目而視的原因?!?/br> 風長天不是太理解:“北狄人搶了,就是北狄的,我們搶了,就是我們的,這個……怎么能算我們搶百姓的呢?” 姜雍容知道他當了二十多年沙匪,匪氣思路一時半會兒是改不過來了,她直接道:“你派人募兵,他們募了一個多月,只募到一百五十一人,你知道么?” 風長天大驚:“草,這么少?!” “我只想問,想不想要十萬大軍?” 風長天瘋狂點頭。 “那就聽我的?!苯喝莸穆曇魷厝岫V定,手輕輕撫上他的面頰,“我會募到十萬甲士交到你的手里,讓你去踏平北狄?!?/br> 她的手微涼,極軟,撫過臉頰時好像玉石滑過,明明如此輕柔,卻帶著一種讓他難以抗拒的力量,讓他只想點頭說好。 但弟兄們淚眼汪汪的樣子從面前劃過,他道:“咳,可是……” “我沒收他們的財物,在城門外設立了招領司,城外的百姓可以自己來認領自己的東西,那是天虎山的人為他們從北狄人手里奪回來的。至于富戶的東西,則讓他們原價贖回,若不愿贖,或是無人認領的,全部折錢賣給當鋪,銀子當著所有人的面一起封箱,專門設立粥廠,每隔三天便在街施粥,打的依然是天虎山的招牌。張嬸現管著粥廠的事,若有想知道的,可以找她細問?!?/br> “我讓他們去幫農人種地。是因為天氣轉暖,土地化凍,正是播種的農時,可城外百姓困頓不堪,身體多半不行,有田的無力耕種,無田的有力無處使。他們昔年從北狄人那里搶的牛羊全是百姓的財務,犁地的牛成了他們肚子里的烤牛rou,那就只好勞煩他們去給百姓犁地了?!?/br> 風長天:“可必須笑又是怎么回事?干活就干活,他們還得兼職賣笑?” 姜雍容嘆了口氣:“百姓對天虎山的怨憎不在北狄人之下,你那些弟兄們第一次踏上百姓田地的時候,百姓們可是嚇得魂飛魄散,以為他們連田地都要搶。是我再三解釋,他百姓才信了他們是幫忙種地。饒是如此,百姓見了你的兄弟們還是畏畏縮縮,所以我才規定他們必須待笑臉迎人?!?/br> 至于為什么不笑就得扣錢,很簡單,天虎山上上下下一致都掉在錢眼里,掐住錢就是掐住了他們的命根子,不由得他們不聽話。 “那阿郎唱戲又算哪一出?” “這前募不到兵,是因為天虎山聲名不佳,而要天虎山的聲名以最快的速度崛起,莫過于百姓之間的傳唱。阿郎找到了兩個戲班,各編了幾出新戲,皆是宣揚匪徒洗心革面殺敵報國的戲碼,然后又把天虎山辦粥廠護百姓的事跡到處流傳,再過得一兩個月,形勢必定改觀,到時再募兵,便可一呼百應,十萬之數,不在話下?!?/br> “雍容你這腦子到底是怎么長的?”風長天贊嘆,然后道,“現在還有最后一個問題?!?/br> “至于花仔和穆兄……” “不是,你辦得頭頭是道,他們兩個的去路根本用不著爺去管?!憋L長天說著,湊近一點,細細打量她,帶著一絲奇怪,也帶著一絲失落,“爺只想問問,你為什么還不醉?” 第76章 . 私塾 你仰不仰慕? 姜雍容看到這只小壺, 是在清點天虎山上的財物之時發現的。 沒錯,她連風長天屋子一起搬空了。 一來好服眾,二來也是為了更好地收買人心。 但出乎她的意料, 風長天的屋子雖然最大,東西卻是最少的。 據花仔說, 每回北狄人那邊來的收成,風長天基本都是讓兄弟們分了, 富戶那邊的, 則是把最值錢的直接換成金條。 “金條呢?”姜雍容當時問。 花仔把風長天被褥一掀。 金光耀眼。 姜雍容:“……” 一樣東西從被褥上滑到地上, 直滾到姜雍容腳下。 姜雍容彎腰撿起來,正是那只當初灌醉她的小酒壺。 “這是什么?”花仔好奇。 姜雍容告訴她:“酒壺?!?/br> 花仔驚異了:“我草,這么點酒給誰喝的?俏娘嗎?” 左看右看, 都覺得奇怪,拿在手里掂了掂:“不是純金的,頂多鎦金罷子,也不值錢啊,老大留著這玩意干嘛?還擱床頭上?” 她甚至懷疑這里壺里頭有什么奇異的秘藥或是藥酒之類, 但里面空空如也, 什么也沒有。 “真是奇了怪了?!?/br> 姜雍容接過那只小壺,手指卻不受控制地, 微微有些發顫。 風長天當初在皇宮用這酒壺, 乃是為了上朝時塞在袖子里偷喝方便?,F在回到北疆, 他想怎么喝便怎么喝,這小小一壺還不夠他塞牙縫的, 當然是用不上了。 一只用不上的、又不值錢的小酒壺,他為什么一直戴在身邊? 這個問題的答案不能深思,一深思, 一顆心便十分動蕩。 這只小壺既然來自宮中,和北狄無關,和城中富戶也無關,按說她不必管,可是鬼使神差,她把它帶下了山。 原也沒打算拿它做什么,就放在手邊,時不時會拿出來把玩一下。 是到了有一次,她發覺自己對著它出神足足有小半個時辰,才覺出不對。 她在想他。 很想很想。 比自己以為的還要想。 思念像是會發酵,一旦察覺了這一點,想見他的念頭便在胸中洶涌澎湃,止都止不住。 她做了一件蠢事——往小壺里灌滿了酒,然后,悄悄地嘗了一口。 酒氣入喉,滾進腹中,像是有一團火在肺腑中燃燒,驅散了北疆厚重無邊的寒冷。 身上開始發燙,而小壺冰冷,剛好可以拿來冰一冰她發燙的臉頰。 她就這么每一小口,一小口,淺嘗輒止,沒有讓自己醉到失態,又比清醒時多幾分微醺。 是喝了酒之后,她才明白風長天為什么那么喜歡酒。酒真好,好像能帶著人的魂魄前往另一個世界,飄飄蕩蕩,世界在遠離,心離自己想見的人越來越近。 如果魯嬤嬤在這里,一定會目瞪口呆,她就這么一口一口練出了酒量,從前一滴烈酒也不沾的姜雍容,變成了不喝上一口烈酒便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