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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甩了下尾巴就回窩了。相十方想到自己在和一個酒鬼對話,就感覺滑稽無比,他不再指望林既能行為正常,只是林既的擁抱似乎不是一個簡單的擁抱,像是一只小船依偎在寧靜的港灣,如果相十方想扯開他,他還會收緊胳膊,固執的摟抱。相十方拍了拍林既的背,像剛才林既安撫姑奶奶一樣,然后他一手環著林既的后腰,一手穿過林既的膝蓋彎,就這么把人抱了起來。比起“這展開簡直太詭異了”的想法,相十方首先想到的卻是,他好瘦。他把林既抱到了沙發上,就放了下來。林既自主的屈起膝蓋,雙手抱著,腦袋低下來躲著。相十方看著這個縮成瘦削的一團的人,總算明白了吃飯前林既說的話,他這醉態果然不能在應酬上展現出來,這樣能談成生意才怪了。“喂?!毕嗍娇粗?,明知道不會有回答,卻還說:“你知道我是誰嗎?”林既依然蜷著,像個畏世者雕像。相十方頂著他的發頂一會兒,就沒再說什么,他抬腳準備離開。卻被抓住了衣角,是非常輕的力道,只要相十方隨意一抽,就能掙脫。“……十方?!绷旨日f。他的聲音又小又悶,像是躲在黑暗中的小獸無助的低鳴。相十方呼吸漏了一拍,他回頭望著林既,“你說什么?”“你是……十方?!绷旨忍鹆祟^,他的眼里終于有了神采,是雜糅了愛與期冀、悲傷與渴求的水色。我知道你是誰。你是十方。我最愛的人。相十方看到林既眼中那個小小的自己,似乎在被融化。林既是在自己的房間里醒來的,他這一覺睡得很沉,乃至于醒來腦子還有點昏沉。但他卻沒有自己回房間的記憶,昨天的記憶在晚飯的時候斷片兒了,他只記得自己和相十方吃飯喝酒,他喝了一杯接一杯……我該不會喝醉了吧?林既坐了起來,用力揉了揉腦袋,心里發涼,要是相十方看到他喝醉的糗態,那他這些天塑造的良好形象就全毀了。但宿醉的后果卻沒有出現,林既并沒有感到疼頭,而且昨晚的回憶像從海中浮現的鯨魚一樣漸漸清晰明朗。……他親了相十方!老天……林既摸了摸自己的嘴唇,還摸到了上翹的嘴角。不不,現在不是竊喜的時候,對于相十方而言他就是個變態,這結果和他徹底醉后導致的形象破滅也沒什么差別。之后他還被相十方推翻在地,可想相十方的怒氣。……可相十方最后還把他抱了起來,這是不是代表著……林既的心臟撲通撲通跳得迅猛,他掀開被子下床,大步走出了房間,正巧就看到了將要出門的相十方。林既沒戴眼鏡,視線中的相十方是模糊的,但能看出他衣裝整齊,筆挺得冷漠,與這里的一切沒有絲毫瓜葛的樣子。林既發怔,相十方說:“昨晚借住了客房一宿,謝謝,我走了?!?/br>連話語也是平靜的疏離,林既開始懷疑昨晚只是他的一個夢。“昨晚我……”“你喝醉了,但什么也沒發生?!毕嗍秸f,他打開了門,不給林既挽留的機會,“再見?!?/br>咔嗒。連門鎖合上的聲音都那么輕巧,可見相十方并沒有林既所想的生氣。也沒有半分動容。林既躁動的心逐漸平穩下來,他的目光變得深沉。沒關系,無論相十方什么反應,有沒有反應,他都不會像從前那樣畏手畏腳。哼哧哼哧吃著早餐的姑奶奶抬頭喵嗚一聲,新鏟屎官走啦?早餐過后林既給相十方打了幾個電話,無一例外都是無人接聽,林既反而暗暗高興著,至少這證明相十方并不是表面上的鎮定。中午林既去了王奶奶家吃飯,王奶奶看他瘦得叫人心疼,一個勁兒往他碗里放菜,吃完這頓飯后,林既小腹微鼓,走路幾乎要扶著。回到家,他吃了片健胃消食片,就躺在沙發上不動了,姑奶奶在沙發背上面勤勞的撓著,林既訓斥它,它就跳下來壓在林既的肚子上,在上面一踩一踩。林既痛苦道:“別踩了,我要吐……”姑奶奶不理他,踩個夠,完事又縮在上面小憩。林既也慢慢睡著了。突然間,手機響了起來,姑奶奶的尾巴不悅地甩了甩。林既拿過手機,困乏地睜開眼,是個陌生號碼,他接了起來:“你好……”對方是明亮的女聲,“是林既嗎?”“是的?!绷旨热嘀劬ψ饋?,他的聲音還帶著剛睡醒的緩慢沙啞,成熟男人的慵懶聲線有說不出的迷人味道,“請問你是?”“我喬諾啊,你還記得嗎?”喬諾歡快道。“喬諾?”林既揉眼睛的手停了下來,“我記得,高中之后我們就沒見過了,過得好嗎?”·‘唔……我在國外進修,前些日子剛回國,我聽說你現在變化很大哦?!?/br>喬諾身邊和林既打過交道的人并且還樂意說這些的人,林既不用猜都知道。“畢竟要做生意,還像以前那樣悶沉可不行?!绷旨鹊托Φ?。“以前你挺好的?!眴讨Z小聲說,“要不要出來吃個飯?我知道你也在冕市?!?/br>“行啊?!绷旨却饝讼聛?。“那好,今天下午六點,在XX餐廳,到的時候報我的名字就好?!眴讨Z雀躍道。“好?!?/br>下午四點林既就出了門,他并沒有刻意西裝革履的彰顯自己的成功,回到冕市他就沒打算把公事也帶回來,自然也沒什么西裝,上身一件短T加淺藍灰的格紋夾克,下/身則是簡單的棉質休閑褲,腳上是耐克的運動鞋,把眼鏡一摘,說他是大學生都有人信。到了餐廳,林既向服務員報了喬諾的名字,服務員把他領到了里側靠窗的好位置。林既走過去時,喬諾正好時面對他的位置,他們倆的視線撞到了一起,喬諾睜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