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
書迷正在閱讀:賜罪、對家讓我家忙內懷孕了?、意外降雨、將甜、清穿咸魚六皇子、我被親弟弟強制愛了、方上有蕪、足壇巨星、我媽和我情敵HE了、將軍的暴躁白月光(重生)
切通傳聲,段權灝松開雙手行至帷帳前,示意先行兵入內:“稟將軍!赤果峰山體塌陷產生沖擊波,礦中數名工人被埋,還請您親自前去勘察!” 礦洞山體塌陷本是常態,通常保護措施得當不至引起工人掩埋傷亡。 段權灝暗道不妙,正待回首與宇文音遙告別,她卻已然與他一道離開營帳:“馬車太 慢,我騎馬載你?!?/br> 先行兵聽見大公主之語先是怔愣,回神后則面帶緊張地看向段權灝。 畢竟全軍都知道,段將軍生平最恨除撫北營前任大將軍外,便只跛足一事。 誰知他竟頷首露出極為乖巧笑意,緩緩應答:“好?!?/br> 方才入營從軍不到半年的先行兵這會兒總算想起老前輩們的另一句叮囑:“當然,任何避諱都有例外?!?/br> 段將軍唯一的例外,便是大公主。 …… “嗤?!?/br> 看著眼前這條不知何時被挖成型,直通赫輪城方向的密道,段權灝翻起白眼冷笑一聲。 賜周這女人,當真恨不能拿畢生心計來算計他們淵梯人。 宇文音遙有些尷尬地看向段權灝:“都怪我不好,不該替顧衍求情?!?/br> 那時她覺得晏遲之舉十足過分,怎么也不能叫失憶癔癥者去往北方冰原極寒之地,活生生送死。所以才與段權灝商議,令顧衍與諸多苦刑犯同往筑特城采鐵。 “無妨?!?/br> 段權灝恢復平素漠然神色:“偷些鐵器算不得大事,由此引起塌陷也并未造成傷亡,將現場收拾完備返營即可?!?/br> 副將領命移步,走開些許距離才返回問道:“將軍,那我們可需上報朝內?!?/br> “陛下與攝政王日理萬機,不必為區區小事勞其心力?!?/br> 旁人聽不出他話中深意,宇文音遙身為世上最了解段權灝之人,卻不禁攥緊了身側雙手。 “權灝?!?/br> 兩人步行返回營中路上,宇文音遙忽地拉住韁繩,停步與他道:“你可想過,不為淵梯效力,也不必非要偏向大周?!?/br> 否則,萬一大周落敗,他亦會隨之身敗名裂。 “眼見淵梯民眾陷于囹圄,我做不到冷眼旁觀?!?/br> 若不為宇文跡效力,就此喪失兵權,他也無法再護宇文音遙周全:“左右難逃死劫,倒不如鋌而走險?!?/br> 日暮西山,余暉灑在兩人身間,泛起柔光。 宇文音遙垂首看去,影隨風動,她仿佛一直靠在身邊人肩側。 她幾乎已經數不清到底與他共看過多少次朝暮晨昏,天際明暗變幻。 淵梯草原廣袤無邊,以天為被地為席,草原兒女四處為家,本并不在意宿于何方。 是他令她心生牽掛,自那以后天地再大,也唯有段權灝才是宇文音遙歸處。 “既如此,”發絲掩面,她略略側首避開風力,與他相視而笑:“我與權灝,必會共進退?!?/br> 他聞言瞬間滯住腳步,難以置信地扭頭,連帶著雙唇都在顫抖。 微風拂過眼眶,倏地泛起血色,終溢出兩字:“不可?!?/br> 大周落敗,他難免一死,更會被淵梯人永世唾罵。 反之,他自會親自前往天犁城接她團聚。 而她無論如何都是淵梯名正言順的大公主,何須伴他去趟這渾水。 然宇文音遙根本無法理解:“你去前線拼殺,要我做縮頭烏龜躲得老遠避難,你當我是什么人?” “我妻?!?/br> 正因如此,這世間男子看護妻子,本就天經地 義。 “夫妻一體,不曾聽過?” 段權灝搖頭否認:“大難臨頭各自飛,也是常態?!?/br> “閉嘴,”宇文音遙不客氣地打斷他,氣得即刻翻身上馬:“各自飛,那你便自己走回去罷,懶得理你!” 第57章 她是他自十五歲時便鄭重放在…… 她未帶一絲猶豫揚鞭而去, 僅留下段權灝于茫茫草原中哭笑不得。 待他回營時,宇文音遙人正在帳中好整以暇地等著他,沿著桌案推給他一張和離書:“喏,順你心意, 簽字吧?!?/br> 被她冷不丁先將一軍, 段權灝竟半晌未曾反應, 許久才執筆決意落名, 卻被她猛地奪回, 揉成一團砸在他身上:“段權灝!我最討厭你了!” 話畢奪門而出, 有意放緩腳步, 聽見身后傳來動靜, 立刻回首笑道:“知錯了?” 誰知身后竟并非段權灝, 而是副將塔科里:“將軍派屬下護送公主返回天犁城, 還請公主離營?!?/br> 宇文音遙登時收起面上笑意,不情不愿地跺了下腳:“用不著你送, 走開?!?/br> 帳內靜坐之人聞聲不免垂肩嘆息,終究還是捺住身形任她離去。 因跛足緣故, 他自幼不能習武, 偏草原男兒尚武好戰,身體殘缺者不通騎射,定會遭受無數嘲笑白眼。 記憶中每逢騎射課程,他永遠都獨自一人躲在武場后山,尋塊巨石仰臥其上,清夢一場。 即便如此,同行其他貴族子弟們依舊會在課間找到他藏身處,肆意侮辱。 直到宇文音遙十歲那年,在他們又一次沖他投擲石塊時, 她卻一甩馬鞭擋在他身前:“看不見他左足受傷嗎?普開提,就你這身板,連劍都拔不開,有什么好神氣的。還有長孫民夜,本公主今日若拿斧頭砸爛你那肥豬似的雙腳,你恐怕疼得連床都下不了,裝什么大爺!” 將他們各個全都罵得狗血淋頭轟下山,她才轉身與他笑道:“我記得你,你是鴻臚譯段大人的侄子?!?/br> 段權灝搭在臉上的兵書順勢滑落,背手擋住熾烈陽光,與她相視:“多謝?!?/br> 接著又將兵書重新放回原處,不再搭理她。 誰知自那之后,宇文音遙每日都會翹掉騎射課來后山找他。 起先還會扯些名正言順的理由,以學業為主,偶爾才會提出無理要求。 “段權灝,阿娘非叫我每日跟著你們一道學習大周典籍史論,可我連字都認不全?!?/br> 巨石旁綠樹成蔭,她攤開書本坐在樹下,愁眉苦臉:“你在課上對大周文史倒背如流,教教我嘛?!?/br> 到后來直接將滿箱不知從哪兒搜刮來的花花草草遞給他,要他幫著一起裝香囊:“你每天讀書費眼,合該多看看花草植物休息休息?!?/br> 雖覺可笑,但也拗不過她滿眼渴求,他竟當真翻身而起,開始認真挑揀那些花草。 隨著年歲漸長,她的麻煩也越來越多。 手帕交的姐妹婚嫁生子,做出的布老虎活生生長得像只熊,只能委 屈地將碎布針線遞給他解決爛攤子。 秋圍時被人搶先拿走狐貍皮哭了兩日,最后還是他從庫孫商人處買了幾張好虎皮才消停。 太后與攝政王替她選夫婿時更鬧得天翻地覆,將所有畫像扔入公主府內水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