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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幾人中,跟劍宗干系最大,并且有那么些恩怨的人,就是陸淵了。陸淵昔日從劍宗強硬脫離、自立門派的事情,整個修真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兩方人馬也一直有些芥蒂。雖然不至于一見面就打起來,但礙于陸淵養出了這么一個強盜宗門,背后往對方杯子里面啐兩口的事情還是沒有少干。吳緣心里猜測,眼下陸淵就在后面,保不齊會做出什么事情來。但這幾個弟子都是劍宗的內門弟子,從小就長在劍宗,這是第一次外出,被慕曜遙一路當雞仔養著,在劍宗生活也一概無欲無求,自然心思純善,毫無顧慮之心,當下就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們幾個都是劍宗的弟子,受掌門長老的任務要求到這——”“停?。?!”慕曜遙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翻起身來,再說就要完了!他此刻衣著打濕破爛不堪,頭發上也沾了幾片枯葉,隨著動作泥土就直接從衣袖間掉落在了地面。劍宗弟子都瞪大了眼睛看著,齊齊“哦!”了一聲之后,紛紛從口袋里面掏出靈石,滿目關懷地遞給了慕曜遙,“可憐人,拿著吧?!?/br>慕曜遙沒動,拿著靈石的手上透露出一股子悲傷。“不夠?”眾劍宗弟子又拿出饅頭放在他手上,口中不忘念叨:“我們大師姐說了,要想建立小康修真,一定要讓你們都能吃飽!”滿滿都是和諧社會的關懷之愛。就在慕曜遙一口氣差點憋過去的時候,陸淵挺身站在了眾人的身前,“劍宗弟子?這秘境是哪里?”幾個弟子老老實實地說道:“這里是盤乾境內的九龍秘境,不光有我們劍宗,其他四派的弟子也都在這里面?!闭f話間,弟子從腰間摘下一個五色的玉牌給陸淵看。玉牌分為五色,是鐫刻著修真界內底蘊深厚的幾大門派的名字,分別是:仙重門,劍宗,衡坤宗,丹峰派,長旭門,五個宗門共同掌管九龍秘境的玉牌。九龍秘境是整個修真界內資源最豐富的地點,每年春季公開開放一次,秋季之后就是五大門派的主場,五色玉牌合攏后才能帶著人進入秘境。其中除去仙重門這個猶如開掛一般依靠陸淵的強盜行為迅速發展的門派之外,其他四個就算不是實力最強大的,但卻是底蘊最深厚的。劍宗作為個老古板門派,不用多說,常年不讓弟子娶妻生子,門內主修無情道,底蘊厚到極點。丹峰派則是整個修真界丹方丹藥最集中的地點,換而言之,有錢、巨壕,基本壟斷了整個修真界百分之三十的丹藥,門下丹藥師和醫師汲汲皇皇。而長旭門則略微神秘,地處一處名為萊儀的島上,最擅長陣法和防御。剩下的便是衡坤宗,以如今都需要弟子賣白菜的經濟水平能夠擠入其中的原因,就是因為昔日的殷老祖太牛了。他為衡坤宗幾乎找到了整個修真界所有的修煉功法,集百家所長,匯集百家所廣,海納百川、博學多才,若要是按底蘊排號,衡坤宗絕對能算上一個。陸淵看著這玉佩半晌,轉而又遞給了殷栗。殷栗立刻就認出這上面帶著衡坤宗的紋路,打開神識四處搜尋一番,果然在不遠處感覺到了衡坤宗現宗主林南盛的氣息。原本當幾人出現在水鏡外的時候,整個九龍秘境內就振動了幾息,在秘境內四處闖蕩的各個門派弟子,登時都從不遠處依次趕了過來。殷栗的神識張開后,立刻被林南盛捕捉到,所以不到一會兒功夫,五大門派的眾人便都來了。先來的林南盛見到殷栗,便向前屈膝跪地行禮,“老祖好?!?/br>自仙重門一別,雖然派吳緣跟著,但也足足過去一月了,雖然跟吳緣通過信,但三日前莫名就斷了聯系,眼下見兩人都安全他才徹底放下心來。隨后而來的仙重門,并不是陸木勝帶隊,而是門派中的其他長老,見到陸淵也紛紛下跪行禮。劍宗的弟子就只有慕曜遙帶隊的幾個小雞仔。長旭門神神秘秘慣了,只遠遠和他們點頭示意了一番就沒有前來。最后循聲而來的是丹峰門那群丹藥師們,帶隊的是一個白胡子老頭。丹峰門的弟子都穿著石青色直,在白色的袖口紋著百福圖,看上去端莊大氣,隱約透露著一股古樸之感。硯清正蹲在地上研究那方鏡湖,他隱約覺得那湖水中似乎正往外要蹦出什么東西來,但伸手往下探去,卻也變成了絲毫觸及不到的樣子,仿佛剛剛他們從鏡湖口中被彈出來只是一場夢而已。他正看得起勁的時候,背后一道猶如洪鐘的聲音突然暴喝道:“硯清??!”接著就是一陣跑動帶來的狂風,直接吹得他險些被甩進鏡湖中心,隨后,一雙足足有面碗大小的手掌直接壓在了硯清修士的肩膀上,“呵呵,可算找到你了?!?/br>“白……白師兄?”硯清僵硬著脖頸回神,就看見自己那體態龐大的師兄佇立在自己身后,若一堵墻一般堅不可摧。這便是丹峰派的長老之一白宛泉,名字起的婉約,但人長得和這個名字大相徑庭。先前以為丹峰派來的是其他人,他倒是不太害怕,誰料居然是白宛泉來了,白宛泉這人不光難纏,而且相當固執。殷栗站在后面全程看戲,還不忘問問身邊的林南盛,“硯清修士原來是丹峰派的弟子?”林南盛擺手,“算不得什么弟子,如果現在還在派里面,如何他都是長老的,但據說數年前因為一起事件才鬧的硯清修士離開了丹峰派?!?/br>兩人說話的時候,正在自家地盤的陸淵眼神一直忍不住看向殷栗的方向,眼中帶著一股可憐兮兮的委屈。仙重門的弟子們也都發現自家門主臉上的傷,紛紛嚎叫起來,“門主!這傷是怎么回事?!”陸淵一貫蒼白的肌膚上紅印難褪,眼下左右臉頰上雖然不腫,但鮮紅如血,印在他這張俊朗妖治的臉上,竟也能硬生生品出幾分眉目疏朗來。“這傷……我摔了一跤傷的?!标憸Y幽幽地道,面上一派苦澀,心中卻雀躍出奇。殷栗默默移開了臉,在那目光下他居然有些愧疚,當時直接掐訣念咒就好了,他干嘛要連扇陸淵那幾十巴掌呢?不對,要不是陸淵發了狂強吻自己,自己也不會這樣,所以歸根結底,還是陸淵這廝的錯!“硯清啊,你可讓師兄好找!”白宛泉重重一拍硯清的肩膀,卻用力過猛直接把人拍到了土里,只剩半截身子露在外面。身后丹峰派的弟子中還有幾個看似和白宛泉同輩的,其中一人是白宛泉的胞弟,名叫白宛河。白宛河和發育過好的白宛泉不同,甚至有些孱弱瘦削的樣子,坐在竹制的輪椅上正徐徐推動著輪子到前頭來。他見到硯清后,露出一副不屑的神情,“哥,你干嘛對著他念念不忘,他如今都不算我們丹峰派的人了,往年他做出的那些荒唐事情,可是令我們丹峰派蒙羞?!?/br>“別說了?!卑淄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