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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著商柔的雙手道:「替朕脫披風吧?!?/br>商柔非常不高興,他總算發現自己被牧晚馥戲弄了。牧晚馥在一旁拿著狼毫筆練字,商柔刻意拿著東西來回行走打擾他。雖然他也知道這件事很幼稚,但就是覺得很生氣。可是牧晚馥專心起來卻極難被打擾,他的明眸認真地看著案頭整齊展開的一張宣紙,一手優雅地執著狼毫筆,每一筆每一劃都寫得很緩慢。牧晚馥雖然精通琴棋書畫,但商柔發現他最為喜歡練字。他一人坐著寫字就可以寫一整天,以前他們倆還在銅雀宮幽會時,牧晚馥在等待他時也會練字。商柔剛剛走到門邊,突然聽見輕輕的敲門聲,他轉頭看著在竹簾後專注練字的牧晚馥,確定對方沒有看見他,才悄悄地打開/房門,沒想到卻看見趙公公。趙公公手里捧著一碗嗅起來就極為苦澀的藥,低聲道:「公子,請您替老奴交給陛下吧?!?/br>「他病了嗎?」趙公公猶豫了一下,說道:「陛下事務繁忙,身體一向不太好的?!?/br>商柔接過藥,想起牧晚馥那麼忙碌還抽空陪伴自己,甚至還留在這里,自己卻還要跟他鬧脾氣,恨不得馬上找他道歉,便匆匆地走到書桌前,牧晚馥還在低頭寫東西,商柔把藥碗遞到他的面前。牧晚馥抬頭看著商柔,商柔一向難以抵擋他那含情脈脈的桃花眼,唯有老實地說道:「您的藥?!?/br>「苦?!鼓镣眇フf了一個字。「???」商柔一怔。「藥很苦?!鼓镣眇シ畔吕呛凉P,很認真地說道。「以前明明是一整碗藥也能一下子喝下去的?!股倘崛滩蛔≌f了一句。「現在怕苦?!鼓镣眇バΦ?。二人相視半晌,牧晚馥伸手拉著商柔的衣袖,然後搖著衣袖撒嬌道:「來嘛?!?/br>商柔無奈地想,他的陛下心里一定藏個一個小姑娘,比婉兒還要小的姑娘。他唯有從圓桌上拿了些蜜餞,跟牧晚馥擠在同一張椅子上,一口藥配一塊蜜餞,總算把黏稠漆黑的藥給喂完了。喂完藥之後,牧晚馥不知怎地就坐到手里拿著空碗的商柔的大腿上,他倒是不重,不至於坐一陣子就讓商柔腿麻。牧晚馥背靠著商柔的胸口,一手還握著狼毫筆繼續練字,他的字跡鐵劃銀鈎,蒼勁有力,反反覆覆都在練習同一字—田。「為什麼要練習田字?」「這田字有四個口,如何把這四個口寫得大小差不多是很困難的?!鼓镣眇グ牙呛凉P排到筆架上,稍稍轉身,一手攬著商柔的頸項,說道:「之前聞蕭伶出使羅剎國,他說那里的人可以建出穹頂,那穹頂是完美的圓罩,沒有任何支撐。他們的大臣發明了一條完美的公式來計算材料的用量。要是施工期間的材料少了一點,或者是少算了幾尺,這穹頂就不會是如此完整的圓形,而且很容易就會塌下來?!?/br>「那穹頂有多大?」商柔想像著,卻始終無法想像出穹項的模樣。「聽說是非常大的,上次羅剎國來使時,朕就問過他,他說一個穹頂可以覆蓋整個起龍殿?!?/br>商柔也聽得心往神馳,他第一次出遠門就是去京城,當時前往京城也是匆忙,根本沒機會飽覽這湖光山色。他畢竟還是少年心性,對於新鮮事物不免好奇。「我們有機會就一起去羅剎國看看?!鼓镣眇ビH了親商柔的臉頰。商柔微微點頭,主動地握著牧晚馥的手。正當二人溫柔地相視時,牧晚馥卻笑吟吟地不知道從哪里摸出那雙狐貍耳朵,商柔立即按著頭,不讓牧晚馥把這玩意戴到自己頭上。「真小氣?!鼓镣眇ポp嗔,然後隨手把狐貍耳朵戴到自己的頭上,一手攬著商柔的頸項,一手把束發的發帶扯松,把他帶到自己身上,一同倒往一側的軟榻上。商柔一抬頭,只看見牧晚馥的氣質立即變了。那雙本該清純的可愛狐貍耳朵戴到牧晚馥的頭上,卻使他成了個由九尾狐化身的妖姬,專門前來禍國殃民。軟榻對牧晚馥而言有點小,他那柔若無骨的細腰便優美地蜷縮著,一層層紫色的衣衫如同月季花般在他的身下恣意綻放著,大半衣衫在牽扯之中被扯開,修長的頸項稍稍仰後,喉結上下滾動著,一大片勝雪的凝脂香肌暴露在燭光之中,精致的鎖骨,微微凹陷的肩窩,兩點櫻紅若隱若現。白狐的耳朵隨著牧晚馥的身姿晃動而小小地跳動著,金鈴也隨著他嬌慵地伸腰而發出清脆的鈴聲,一頭深棕色的長發如同流云般散落,輕盈地纏繞在二人身上,發梢上沾滿茉莉花香,那秀眉是翠羽般的淺黛,眼角染上的是海棠醉日的春情,琥珀色的明眸里盛滿的都是催情的美酒,平日總是有幾分涼薄的唇角此刻卻泛滿柔媚的甜笑,櫻/唇欲張未張彷佛在索吻,隱約可見藏在貝齒後的丁香小舌,他春蔥似的玉指輕輕地在商柔胸前畫圈,然後探身上前,修長的玉/腿從衣袍下伸出來,夾著商柔的腰肢,貝齒輕輕地咬著他的耳朵。既清純又冶艷,既溫柔又撩人。就算是妲己在世,恐怕也得自愧不如。為博美人嫣然一笑,就算是以江山為聘,烽火戲諸候為禮,百里紅妝相迎,何妨?商柔突然感到鼻下一熱,牧晚馥一怔,他回復平日的神情,失笑道:「商柔,你流鼻血了?!?/br>再漫長的旅程都會有結束的時刻。昨天下了一場大雪,牧晚馥和商柔一同賴著不起床,躲在床上說盡甜言蜜語,屏風後是說不盡的恩愛繾綣。正在此時,敲門聲響起來,牧晚馥瞇起眼睛,商柔低頭問道:「怎麼了?」「準備給朕更衣吧,得出門去了?!?/br>「你還沒有聽到消息呢?!?/br>「算出來的?!鼓镣眇フUQ劬?,他的語氣有種說不出的輕快。牧晚馥應了外面的人,趙公公低頭端著一封信進來,哪里膽敢抬頭看床上的皇帝和他的寵妃。窗外晨光熹微,天朗氣清,是冬日難得的艷陽天。商柔坐在床上,全身上下只裹著一張絲被,牧晚馥則披著商柔的長袍,懶洋洋地躺在對方的膝上,綢緞似的長發散落在繡著絳紅海棠的錦緞床鋪上,被陽光染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