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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隨著一大群宮女太監。走到一半時,合和公主停下腳步,抬頭看著屋脊上的金龍銜珠。商柔柔聲問:「怎麼了?」「商柔,我們回去吧?!购虾凸魑罩倘岬氖?。商柔見梅影宮就在前方,便說道:「皇后娘娘還在等著呢?!?/br>「皇后娘娘懷胎時沒有我發福得那麼嚴重?!购虾凸鲪瀽灥卣f,她吃得很多,商柔也是由得她去,沒想到現在她反而自卑了。南宮雪已經生了一對子女,卻還是弱柳扶風,姿容柔美,怪不得合和公主會感到膽怯。「沒有,還是很漂亮?!股倘嵛站o合和公主的掌心,笑道:「每個人的體質不一樣,何必太在意皇后娘娘的外貌?!?/br>「商柔??」合和公主扁起嘴來。「既然妳如此羨慕皇后娘娘,那去問皇后娘娘是如何才能如此纖瘦,好不好?」商柔伸袖拭去合和公主臉上的雨水。來到梅影宮里,南宮雪丶聞蕭嫣和柳月媚正在一同作繡工,她們都很高興地迎接合和公主,合和公主很快就笑逐顏開,跟一眾女眷吱吱喳喳地說成一團。商柔松了口氣,南宮雪悄悄地向他投來一個不用擔心的眼神。商柔不禁笑起來,看來南宮雪也很明白他的心情。然而他卻不自覺想像,當南宮雪懷孕受苦時,牧晚馥是不是也溫柔以待,細心呵護?他心中一涼,自己怎麼又妒忌南宮雪?不是早就跟自己說過千百遍,自己只是個見不得光的情人,不應該抱有不該有的幻想嗎?正在此時,外面通傳說牧晚馥來了。他穿著一身深灰色的錦袍,袖口繡著暗紅色薔薇花紋,看起來高貴端莊。外面風雨交加,雨絲沾濕他的發梢,愈發顯得他那雙秋水盈盈的桃花眼甜得幾乎擠出蜜糖來。眾人行了禮,牧晚馥笑著向商柔和合和公主打招呼。他對商柔的態度親切客氣,彷佛他們就是最平凡的姻親關系。商柔勉強回應了,不敢接觸對方的眼神。牧晚馥和合和公主閑聊幾句,合和公主抱怨道:「我總是感覺很不舒服?!?/br>「誰家婦人懷孕時是舒服的?」牧晚馥瞥了商柔一眼,美眸里似笑非笑,說道:「商柔你該好好體貼合和,莫讓她受委屈了,朕就只有這位jiejie,一向是當作meimei般寵愛的?!?/br>合和公主連忙道:「商柔待我很好,陛下您不要怪責他?!?/br>「有了夫君,現在倒是嫌棄朕多管閑事了?!鼓镣眇バσ饕鞯?,他向趙公公說道:「給合和準備一些助她調養的藥材,讓太醫多去公主府把脈?!?/br>商柔想起上次在公主府看見總管在檢查藥材,不由自主看著牧晚馥和合和公主,當弟弟的溫柔恭敬,當jiejie的幸福爛漫,實在看不出什麼不妥當。趙公公領命,南宮雪擔心地向牧晚馥說道:「田太醫說合和這一胎不太穩定?!?/br>「這天氣著實容易使人不適?!鼓镣眇ネ虼巴獾匿桡笥?。商柔默默地站在一旁,他知道自己一開口就會露出端倪。他不明白,這里滿室都是跟他和牧晚馥有關的女眷,而牧晚馥跟自己jiejie的丈夫私下偷情,不但有違倫理道德,也背叛了他的妻子,為什麼他還可以跟南宮雪閑話家常?他不會害怕被南宮雪和合和公主揭穿嗎?不同於牧晚馥的神色如常,商柔早就汗流浹背,生怕一個過於曖昧的眼神就會把他心底深處的秘密出賣。聞蕭嫣手里拿著繡花針,她抬頭向牧晚馥笑道:「陛下,臣妾聽說聞蕭伶快要回來了?!?/br>「深秋時將會歸來?!鼓镣眇ノ⑽⒁恍Φ溃骸杆矌啄隂]有回來了?!?/br>「最好一輩子都在戰場上不要回來?!孤勈掓毯吡艘宦?。牧晚馥也不惱,笑得云淡風輕地說道:「畢竟是妳的兄長,他凱旋回歸當天,朕也會讓妳在城門迎接他的?!?/br>商柔緊張得手心冒汗,壓根兒就沒有留意這兩人在說什麼,眼里只看見牧晚馥對聞蕭嫣的言笑晏晏,心里又酸又苦,又想起那一方鮮紅的手帕。聞蕭家世代忠良,乃是當之無愧的簪纓世家。聞蕭嫣嬌蠻可愛,牧晚馥溫柔安靜,二人相處起來想必是很甜蜜的—商柔從未想到自己會變得如此敏感多疑,然而負面的情感已經在心里發芽茁壯,他厭惡這樣的自己,卻又無法阻止自己的想法。幸好聞蕭嫣很快就讓商柔得到解脫。她嘟嘴道:「陛下,您跟商柔兩個男人站在這里,我們都不能說些女孩子的心事?!?/br>「所以朕是被自己的jiejie和貴妃嫌棄了?!鼓镣眇ナ?,他向商柔說道:「商柔,你隨朕到偏殿坐坐?!?/br>商柔猛然抬頭對上牧晚馥的眼神,對方的眼神帶著淺淺笑意,明明只是這樣一個微笑,商柔再也轉不開自己的眼神。商柔跟隨著牧晚馥在走廊上行走,雨簾厚重,看不清外面的景物,又如同隔絕了外面的世界。他們來到偏殿里,牧晚馥把隨行的宮女太監都打發到外面,然後一人坐在軟榻上,素手撥弄著一側古琴的琴弦。商柔站在門後看著牧晚馥。「你也坐下來吧?!鼓镣眇ノ⑽⑿χ?。商柔說不出心里是什麼滋味,他很清楚牧晚馥那處事不驚的冷靜性格,對方是踩著一堆白骨登基的男人,一場偷歡自然不會使他手忙腳亂,但??還是希望可以看到他的在意。「怎麼在生悶氣?合和跟你發脾氣了?」牧晚馥一手支頤,溫柔地笑著。商柔搖頭,他坐在繡凳上,實在弄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你也累了,好好休息吧?!鼓镣眇渡倘岬睦涞膊粣?。商柔抬頭看著牧晚馥,怎麼從來害怕的都是自己?某種說不清來源的恐懼快要壓垮商柔,他知道妻子和對方的妻妾就在不遠處,可是—他還是想要牧晚馥安慰他。危機感加快了感情的膨脹,理智上很明白現在的情景有多危險,可是情感卻從來不受理智的cao縱,只一味地追求著刺激的快感。商柔站起來走到牧晚馥面前,牧晚馥稍稍偏頭看著他,琥珀色的眼眸是清淡的淺笑。「晚馥??」帶有濃重鼻音的親密呼喚是情/欲起始的象徵,商柔分開雙腿跪在牧晚馥的身邊,彎身吻著牧晚馥的嘴唇。牧晚馥微笑著,他任由商柔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