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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的抽屜,只看見里面放滿各式各樣的畫妝用品。有些他是從合和公主的抽屜里看過的,有些則是極為陌生。商柔正看得入神,還來不及思考女子梳妝用品為何會出現在帝王的寢宮,一雙柔軟的手卻從後悄悄地抱著他。「??!」商柔轉身,只看見牧晚馥正笑吟吟地看著他。「在看什麼?」牧晚馥一手握著商柔手中的眉筆,輕笑道:「商柔想畫妝?」「沒有!我才不適合這些東西!」商柔想起自己也曾經替合和公主畫眉,那時候的感覺是溫馨舒適的,卻遠遠不及跟牧晚馥在一起的喜悅。他對合和公主從來都沒有那種想天天在一起的渴求,可是他卻希望時時刻刻都跟牧晚馥待在一起。牧晚馥松開手,跪坐在商柔的身邊,握著對方的手,撒嬌似地說道:「那你替我畫眉?!?/br>「啊……畫眉?」「閏房之樂,有甚於畫眉者?!鼓镣眇サ闹讣廨p輕地搔著商柔的掌心,只見他媚眼如絲,竟帶有明目張膽的勾`引之意。商柔被牧晚馥逗得臉紅耳赤,明明這人從來都不會說些大膽輕薄的話,可是光是一個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可以使自己意亂情迷。牧晚馥閉上眼睛,一張秀麗絕倫的臉龐就這樣安靜地呈現在商柔面前。他長得太美,那秀眉不畫而黛,紅唇不點而朱,商柔實在不敢多碰幾下,但又忍不住伸出畫筆在眉頭畫了一下。商柔畫得太輕,使牧晚馥有點癢。他咬著下唇,竭力按下眉梢眼角的笑意。「畫完了?!股倘岱畔旅脊P,牧晚馥睜開眼睛,在鏡子前看了看。商柔畫得不錯,黛眉的色澤加深,平白多了幾分邪魅妖媚。牧晚馥淺笑著瞥了商柔一眼,商柔更是連耳根子都紅起來,只覺得自己一不小心就把端莊高雅的絕色美人變成魅惑的妖姬了。「還有這個呢?!鼓镣眇グ岩粋€小盒子交到商柔手里。商柔打開盒子,里面的是唇脂。商柔顫抖的手指沾了點唇脂,輕觸著牧晚馥的菱唇,他的唇瓣溫暖柔軟得如同桃花的花瓣,隱約有些濕潤。商柔想起那勾人的丁香小舌,不禁全身燥熱。牧晚馥這次卻乖巧得很,任由商柔指尖的唇脂沾滿自己的嘴唇,紅得愈發鮮艷招搖,誘人至極,本來略顯薄情的嘴唇由於朱紅的緣故而顯得愈發飽滿,彷佛要邀請著誰的親吻。商柔不由自主吻著牧晚馥的嘴唇,把對方按在地上,對方的腰肢柔若無骨,束發的銀冠滾落到一旁,牧晚馥流云似的長發任意散落在地板上,如同一灘蔓延著的濃墨,甚至是毒藤。牧晚馥的唇脂上猶帶著甜香,如同催情的劇毒般使商柔難以自拔。就算得不到祝福也無妨,只要可以確實地感受到對方的存在,感受到自己是被愛著的,這就足夠了。最想得到的從來都不是他人錦上添花的祝福,而是那個人微笑的肯定,這就足以把自己從沉重的道德枷鎖中稍微解脫。商柔今夜喝醉了,比往常更為放縱,一番纏綿之後便沉沉入睡。他睡到一半只覺得喉嚨乾得很,便睜開眼睛,伸手想握著身邊之人的手,卻摸了個空。他摸著微微發痛的腦袋從床上坐起來,只看見自己全身乾凈,衣服也穿得妥當,牧晚馥早就為自己凈身更衣了。雖然早己經明了他的溫柔體貼,但商柔的心里依然甜絲絲的。燈光隱約從合起來的床帳外滲進來,商柔撩起床帳一看,只看見牧晚馥正坐在軟榻上看奏摺,他也早己經穿戴整齊,長發都端莊地盤起來。那修長白`皙的素手握著朱筆,另一手則托著纖細的下巴,燭光幽幽地灑落在他的側臉上,攏起來的秀眉是煙霧似的輕愁,抿著的紅唇則是難掩的思索。商柔看得癡了,但他知道自己不該打擾正在做正經事的牧晚馥,便悄悄地放下床帳,床帳內殘留著動情後的茉莉花香,商柔抱著絲被,卻是難以入睡。他稍稍調整姿勢,手卻碰到夾在床邊和墻壁之間的某樣柔軟東西。商柔伸手把那樣東西抽出來,卻發現是一方鮮紅的絲帕,帶著陌生的薰香,他輕輕地掀開床帳,藉著燭光一看,上面繡著一個「嫣」字。那是聞蕭嫣的閨名。商柔心中一涼,手不禁顫抖著。他當然知道牧晚馥早己成婚,跟後宮也相處和諧。自己不在的時候,牧晚馥會找她們解悶也是平常的,可是當想像化為現實無情地沖擊著自己時,心痛卻是出乎意料的強大。商柔無法壓抑自己的胡思亂想,他想起那群妃嬪陪伴牧晚馥的時間比他還要長久,那些讓他沉溺其中的溫柔,還有那些縱容似的寵愛,是否也曾經給予那些女人?不是曾經,或許只是昨天,牧晚馥也在這張床上千般溫存,萬般體貼地疼愛著聞蕭嫣。他不斷告訴自己,自己早在深陷其中之前就己經知道這一切,為什麼現在還會耿耿於懷?難道沒有這些女人,自己就可以成為跟他生而同裘,死後同xue的皇后嗎?這般禁忌卻甜美至極的愛戀,注定不能在陽光下開花結果,注定只是綻放在夜間的曇花,隨著黎明破曉而腐爛。如果自己是女人??如果自己是女人??商柔埋首在柔軟的被鋪中,他痛恨自己愈來愈貪婪,本來只想來京城找牧晚馥見他一面,現在卻甚至想當他的皇后。十七南宮雪是他明媒正娶的皇后,聞蕭嫣也是跟他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自己不過是個誤打誤撞之下救了這注定翱翔在九天之上的真龍天子的凡人,能夠得他關注己是三生有幸,自己卻無恥地要求更多,甚至癡心妄想著白發齊眉,天長地久。「商柔?」商柔只是在胡思亂想,絲毫沒有發現床帳己經被打開,牧晚馥正蹙眉看著自己。商柔連忙把手帕藏起來,他剛才把手帕緊緊地握在手里,生怕牧晚馥早己經看見。牧晚馥卻似乎沒有留意,只是以指腹拭去商柔的淚水,輕聲道:「怎麼哭了?」牧晚馥這一說,商柔才發現臉上一片潮濕,他卻沒有回答牧晚馥。「是我冷落你了?」牧晚馥親了親商柔臉頰上的淚水。商柔抽著鼻子搖頭,牧晚馥伸手把他的頭發理好,眼神又帶著那幾乎使商柔溺斃的溫柔,他晃了晃手中的藥瓶,輕聲道:「我見你總是在捶腰,便拿了藥膏來給你舒緩一下,你躺下來?!?/br>過份縱欲的確使商柔身體不適,他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然而牧晚馥己經看穿一切,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