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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br>“是指梁蕊姐妹的事情嗎?”“不,時間對不上,”晏庭指了指郵件上的發送時間,“按照這個時間來推斷,應該指的是梁蕊控訴他性侵的事?!?/br>“這么說,梁蕊說的是真的?”“是的?!标掏ネ顺瞿欠忄]件,又點開了另外一封,“有人曾經給張老師發送了一封敲詐信,上面附了一個小視頻?!彼谐鰹g覽器,雙擊之前下載在桌面上的視頻,屏幕中很快彈出了一個抖動的畫面,看得出拍攝者十分緊張,但清晰度堪憂的視頻完完整整地記錄下了張老師是如何將一個女孩壓倒在了桌上,實施了性侵的。與模糊的畫面截然不同,視頻清晰地錄下了女孩無助的哭喊聲。哭得令人揪心不已。有人目擊了整個性侵事件,不僅沒有出面救下梁蕊,還拍下了視頻威脅張老師,企圖為自己謀利益。“為什么會有人做出這樣的事情?”路嶼皺著眉頭發問。“因為這個世界是由好人和壞人組成的?!标掏@了一口氣,關掉視頻,“走吧,我們該下樓了?!睍r間已經臨近兩點,他們該回教室了。回到教室之后,晏庭輕車熟路地安排他的鬼學生們自習,他打量著這間看似普普通通的教室,有一件事一直都有些放不下——丁豪進入了這間教室之后,到底去了哪兒?下課之后,晏庭將這個完全沒有解題思路的問題拋給了他在這里唯一的小伙伴:“小路,你說丁豪究竟到哪兒去了?他進入教室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那他現在還待在教室里嗎?”“不在了,他有屬于他的時間?!甭穾Z扭頭看了晏庭一眼,一本正經地答道,“在這個空間里,只有夜晚屬于亡靈,所有的枉死者會在夜晚降臨之后出現在這棟樓里,試圖將我們拉入地獄?!?/br>“小路,我一直覺得你很特別,”晏庭斟酌著字句,“和我們不太一樣,懂得很多我從來沒有聽過的知識?!?/br>“是、是嗎?”路嶼的心一下子懸了起來,他一心想跟在晏庭身邊當個普通人,言行舉止都往普通人的標準上靠,可他對晏庭實在是沒什么防備,有時候晏庭問了問題,他腦子還沒反應過來嘴就把答案給說出去了,半點沒注意。“多少有點吧?!?/br>“其實,我也就比老師知道的偏門知識多一點兒而已?!甭穾Z想了想,隱晦地給了晏庭一個暗示,“當所有門都關上時,我還可以為老師打開一扇窗?!?/br>“……行吧?!笨粗矍叭诵⌒囊硪淼哪?,晏庭也不想深究了,他相信路嶼沒有害他的心思,否則他早就被坑死無數次了,但他也沒有勇氣去深究在這個地方唯一能夠給他勇氣的人究竟和他有什么不同。兩人默契地轉了話題,晏庭另起了一個新的話題:“那等到今天晚上,我們可得好好地盯住丁豪?!?/br>“好?!?/br>放學后,兩人在自動販賣機上買了面包和飲料,迅速地解決了晚飯,然后進入了預留好窗戶縫隙的教室里,靜靜地等待著十二點降臨。…………午夜十二點,燈光熄滅,只聽窗外傳來一聲悶響,丁豪再一次從樓頂一躍而下,屬于亡靈的夜晚正式降臨。按照昨晚的經驗,只要他們躲在這間教室里,就不會和丁豪撞到一塊兒,等到天亮之后就徹底安全了,但是這個夜晚遠沒有他們想象中那么簡單,很快他們就意識到,游蕩在這棟樓里的亡靈,可不僅僅是丁豪。一個穿著紅色秋衣的折了脖子的鬼影很快從他們的窗前路過,晏庭臉色頓時一沉——他認識這個人,這就是丁豪之后失蹤的那個學生,在第二天晚上,出現在了這里。“這究竟是怎么回事?”晏庭不禁發問。“老師,你記不記得我之前說過,”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路嶼解說得尤為小心翼翼,“所有枉死的生靈都會在午夜回到這里,不停地徘徊在過去的時間里……直到他們找到合適的替死鬼?!?/br>路嶼話音剛落,一只斷臂砰的一聲砸到了他們的窗戶上。“……就比如說,我們?!?/br>章節目錄chapter036晏庭反射性地一把握住路嶼的手,將他往身后扯了一把,然后他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雖然很清楚這舉動沒多大作用,但聊勝于無。那只驟然砸到窗戶上的斷臂最終沒能拗過萬有引力定律,從窗戶上滑落,啪的一聲落了地??蛇€沒等晏庭和路嶼松一口氣,就見門縫處,色黑質黏的液體緩緩地滲了進來。晏庭面色一白:“這是什么?”路嶼扯著晏庭退后了一步:“是血?!笔菑埨蠋煴环质?,流滿一地的血。當人陷入極度的恐懼之中時,其實壓根想不起要尖叫。血泊直奔二人而來,晏庭的大腦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就是千萬不能讓這些東西碰到他們。好在身邊有足夠多的課桌,可以讓他們避開這橫掃整個教室的血泊——就在血泊即將漫上腳背的瞬間,晏庭一把抱起身邊的路嶼,踩著椅子上了桌。血泊漫過課桌腿,但最終沒有往上漫延。經過一番掃蕩,血泊最終無功而返,緩緩從門縫退了出去。晏庭不確定它是不是朝著另外的目標去了,但無論如何,他們暫時是安全了。這攤血泊,是兩個人進入這空間之后,第一次直面的鬼怪鮮血淋漓、毫不遮掩的惡意。晏庭平日里也算是遇事鎮定,可當他面對這一切的時候,還是會覺得被恐懼攥緊了心臟。晏庭緩了好一陣,才生出了劫后余生的慶幸感。他發現自己已經開始漸漸習慣了這樣黑暗的環境,夜視能力簡直獲得了突飛猛進的提升,借助窗外微弱的月光,他甚至可以清晰地辨認出黑暗中的物體。黑暗中,被擺放得整整齊齊的課桌,像是一個個小棺材……晏庭打了個寒戰,止住了自己的聯想。方才他一直保持著下蹲的姿勢,一邊密切關注著血泊的動向,一邊還得護著路嶼,沒覺得怎么樣,這會兒緩過神來,一陣腿麻,再也蹲不住了,于是從課桌上緩緩地站起身來,想要疏解一下腿部的壓力。誰知隨著他站起身來,視野拉高拓寬,原本不會被注意到的一幕也暴露在了他的眼下——被斷臂和血泊吸引的他壓根就沒有注意到,另外一扇窗戶下面,有個“人”正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