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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下只有我注釋(1):康熙五十(1711)年,康熙帝宣布滋生人丁,永不加賦,成為推行攤丁入畝的前提條件注釋(2):明代的一條鞭法,是部分的攤丁入畝,可以以銀代役,如果不親自去服勞役,可以交銀子代替,但是仍有丁銀負擔。那些有勢力的人想法設法逃避丁稅,實行所謂的“飛灑”、“詭寄”,把本家的丁銀轉嫁到沒有勢力的人戶,造成弱勢的田少的窮人反而丁稅更重。 第261章 胤礽從小就有一個愿望,那就是弟弟們都長大,一起挨揍與挨罵。 老四寫了個土地稅收改革的上奏,想也知道會得罪多少人。 曾經鰲拜執掌大權時縱容屬下權貴大肆圈地,縱容八旗侵占民田、良田,汗阿瑪恢復權柄后全該削的削,該罰的罰,隨著時間過去,權貴富戶圈地又有死灰復燃的趨勢。 陳廷敬查貪污的時候,三姥爺將手中“非法集資集田”來的都舍去了,人們都說赫舍里一家是跟著太子撒錢撒瘋了。 多少人跟在后邊撿現成的,吃成了肥嘟嘟,汗阿瑪遲遲沒有下刀子去宰,是因朝野政務堆積,新鮮血液不足,現在還不下刀子宰,是為了籌措戰事。 西征需要練兵,要準備槍炮丹藥,調動軍防,修路以通達糧草運輸,遷徙邊境百姓,并還需排列防線。 胤礽眼神慈祥對老四:好好看看,以后一起挨罵也有個照應! 他有預感,四弟弟這個成熟的大毛驢如果愿意勤懇干活,辦事能力一定杠杠的。 胤禛給他那一眼看得莫名,又被他詭異的笑給搞得精神緊繃。 反對之人見胤礽一臉輕松,嘴角含笑,突然升起一拳打在棉花上之感,正是因此,則更怒火中燒:儲君桀驁難馴,皇上還在看著,他這未免也太不將朝廷命官放在眼中! “太子殿下在笑什么?” 胤礽道:“孤在笑,大人們給出的反對理由,并不足以說服孤收手?!?/br> “大人們若是以實際貿易地理位置難尋,外洋人各國形勢復雜、內部不和,甚至是實際管理張羅此事的困難之處,這些原因來勸說孤,孤還能聽進去??扇缃?,你們拿什么來反對?孝道?外洋人jian詐?” “這里有虛的很,虛的很,跟紙老虎一樣?!?/br> “外洋人jian詐,你們自己品品這樣的理由能說服人嗎?你們問問陳大人,這和國庫的財富上漲的數字比起來,一個虛如蜃樓,一個實在眼前,他會怎么選擇?” 陳廷敬總是被他單獨拎起來,早就麻了。 他明明就不是太子黨羽! 現在太子黨羽對他親切關懷,反對太子之人視他如太子幫手。 唯有皇上知道他清清白白,只是個孤臣,不懼怕得罪任何人,適合做皇上手中利刃的孤臣,可皇上又不會放下身段來為他澄清。 好在有人不愿給陳廷敬說話的機會,勒德洪搶先一步,冷冷道:“殿下,大人們在與您說孝道!” 胤礽奇怪道:“孤在做的事對大清國庫有利,對之后籌備戰需有利,既然是對國有利,烏庫mama生前為國做了多少貢獻,去后又怎會因此而責怪孤?” 他與汗阿瑪是子孫后代,孝順守孝當然是他們的事,大清國喪三月,不能嫁娶,可從來都沒有規定國喪三年,不允許底層人民嫁娶的。這要是真這么干,三年不讓民間搞活躍,那國家經濟得倒退成什么樣,老祖宗在底下還不得氣死子孫后代敗壞她名聲,作踐她生前好不容易弄穩固的大清局勢。 真要掰著孝道,胤礽能將他們反罵個狗血淋頭,但大可不必,口舌上的反擊,是最低劣的反擊,整得他很幼稚兒戲一樣。 康熙聽他提及孝道,眉頭已是皺起。 大清以孝治國,皇祖母靈柩都還停留在暫安奉殿中沒下葬呢! “在場有多少位老大人曾受過烏庫mama知遇之恩來到汗阿瑪跟前的?又有多少人,在鰲拜還在時,受到烏庫mama的庇護。你們還不知道烏庫mama想要的是什么嗎?” “王大人,”胤礽問王熙:“您說呢?” 王熙上前一步,配合道:“老臣慚愧,老臣猜想,太皇太后希望朝廷能有更多能吏廉吏,愿大清國富民強?!?/br> “梁大人呢?” 梁清標見王熙竟配合太子說話,一時犯難,一個孝道壓在頭上,皇上還在看著,在此妄議太皇太后,太子殿下有這膽子,他卻不敢接口。 “徐大人?!?/br> 徐元文輕嘆一聲:“殿下,太皇太后尸骨未寒?!?/br> 之后的人,胤礽還能報出一串人名來。 伊桑阿,阿蘭泰,李天馥…… 這些歷經兩朝的老臣,哪一個不念著烏庫mama為朝廷的貢獻? “可烏庫mama臨去前,囑咐孤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現在你們拿孝道來壓孤,孤光和你們嘴皮子對一對,顯得孤很不尊重她老人家,事兒也是你們挑起的,可不能怪在孤頭上?!?/br> 王士禛已是御史,可以正大光明地彈劾太子了,這會兒在朝中見太子如此行事,整一個乖戾囂張、目無尊長模樣,怒斥:“殿下妄議已逝之長輩,巧舌如簧以言相激朝臣,擅用口舌之利嘲諷滿朝,罔顧人倫?!?/br> “夠了!” 太皇太后本就是康熙逆鱗,帝王還未走出喪親之痛來,朝臣與太子反復提及老人家,帝王怒火中燒,下令罷朝一個時辰。 他得冷靜冷靜,也是給朝臣們冷靜的時間,若繼續下去,他那火兒上來,非得拿人開刀不可。 而現在,康熙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拎走太子,將他拎到昭仁殿,關起門來教訓兒子。 眾臣見皇上滿面怒火叫走太子,面面相視。 “這回,恐怕皇上是真發怒了?!?/br> “殿下果真太過年輕氣盛,稍稍有人言語相激,便失了分寸?!?/br> “這回皇上可不會像以前那么護著太子了?!?/br> 索額圖耳邊聽著這些交頭接耳的聲音,面色陰沉:殿下這是被人陰了一手??! 胤礽瞧汗阿瑪那氣呼呼的背影,輕嘆一聲,轉頭戳了戳滿心擔憂的胤祉,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兩句話。 胤祉一怔,忙點了點頭,趁著汗阿瑪沒注意,腳底抹油開溜而去。 胤禔緊跟著一起進入昭仁殿,心里也是火急火燎的,連瞪胤礽好幾眼:“你怎么就這么不經激?” 他跟過去,就等著在汗阿瑪拿拂塵抽太子時攔上一攔了。 胤禛可真是漲見識了,萬分敬佩道:“我從未見過有人能這般在朝中說話,舌戰群儒是要付出代價的,太子二哥便是急切,也用不著這般。文士以孝道壓人,連汗阿瑪都要敬讓三分,你怎么就直接頂上去了?” 就算是有理,那態度就不對,足以遞給文人口誅筆伐的接口,也足夠人做文章了。 加上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