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8
多,西第什里估算自己手中的力量,心里有十足的把握,于是揮了揮手,數千名蒙古勇士披著月色,踏著雪花,自高地上沖殺而下,打得哥薩克人一個措手不及。 喊殺聲將樹梢上的雪花都震在了地上,索梁谷的馬蹄聲持續了一整夜,天剛蒙蒙亮時,一聲又一聲響徹天地的槍鳴直沖云霄! 寒風穿透的索梁谷每時每刻都有嗚嗚咽咽的風鳴聲,西第什里粗獷的嗓音即便是嘶吼出聲,也只能令附近沖殺的騎兵聽見。 “隱蔽!找遮掩物隱蔽!” “棄馬!——” 風聲蓋過了他的命令,散落在峽谷周圍的騎依然在沖殺。自峽谷之上如雨般落下子彈,那些子彈無法做到直線發射,也就造成了它們的準頭不行,可即便如此,居高臨下的射擊連仍給予了西第什里如巨大打擊。 密密麻麻的人手持火槍站在高處,懸崖上,他們抬著火槍對準了他們,而沖殺在谷中的蒙古騎兵徹底暴露在了他們的眼下! 西第什里躲避開子彈的偷襲,撤退到火槍難以射擊到的范圍,以旗幟示意,召集剩余人馬。 鮮明的旗幟不僅召回了他的部下,同樣也將谷中哥薩克騎兵的目光召了過來。 “墨爾根臺吉負傷了!” “臺吉,我們損失了三百弟兄!” 而斥候探查到只有一百人的哥薩克騎兵,視線可及范圍內卻仍不見減少。 中計了! 西第什里意識到這一點,當機立斷:“撤回希洛克河?!?/br> 正當他下達強硬突圍的命令時,索梁谷的另一端傳來了厚重的號角與鳴鼓聲。 大批清軍自另一頭洶涌而來,高地上亦有清軍服侍的火槍兵出現,他們拿著不一樣的火槍,與羅剎的火槍兵面對面射擊。 一方槍火以直線射擊,直擊敵軍命門,一方子彈卻如拋物線般難以掌握,準頭不佳。 眼看著羅剎火槍兵成批倒下,西第什里驚喜萬分,部下勢氣回歸,立刻收回撤退指令,配合清軍進行兩面圍攻,將索梁谷徹底掃平! 戰后,清軍將領遙遙喊話:“對面可是土謝圖汗之弟西第什里·巴圖爾洪臺吉?我們是薩布素將軍的部下,色楞格斯克守軍,前來迎閣下入城?!?/br> “我們委托車臣汗與土謝圖汗商談合作事宜,這是車臣汗的文書,以此來證明我軍并非歹人?!?/br> 喀爾喀蒙古中,車臣汗與土謝圖汗關系最親,札薩克汗則游離在外。車臣汗不足以命令西第什里做事,卻可以以此文書來安撫蒙古臺吉之心。 “還請巴圖爾洪臺吉放下武器,隨我等入城,城中有大夫可以為各位包扎傷口處理傷勢,薩布素將軍會親自接待你們?!?/br> 自從確認他們有自立之心,無法吸納為本國牧民后,大清帝王一邊派人與他們合作,拉攏他們,一邊又命令軍隊對他們保持警惕。就連名義上的從屬關系,也是一方松散治理,另一方狐假虎威而形成的局面。 清軍將領禮遇他們,西第什里又有求于人,總不能繼續冷眼相待。 待進入城中,墨爾根岱青臺吉被人打中了腹部,眼看腹部出血不止,大胡子下的臉色已然是慘白。 西第什里與薩布素交談之下,得知大清皇太子已經到了邊境,而皇太子下達命令,要求大軍與蒙古諸汗王聯合,攻下烏丁斯克。 西第什里表情驀然一松,攻下烏丁斯克好??!一旦攻下了,羅剎再想要入侵可就難了。 “我們太子殿下有意招待諸位臺吉商談互市盟約,諸位臺吉在對抗羅剎之戰中出力許多,太子殿下記住了你們的功績,會為你們回京替皇上請功。并愿意給予你們賞賜?!?/br> “任何賞賜對于居住在草原上的蒙古部族來說都是虛的,無論是金銀還是綢緞,都不是你們想要的東西。所以,這次賞賜有糧食,還有一百支鳥槍,為了獎賞土謝圖汗在邊境之戰中對大清的忠誠?!?/br> 薩布素派人將賞賜運送至西第什里眼下,驚喜來得太突然,西第什里好半天沒回過神來。 當然,這些鳥槍也不是白送的。 薩布素看西第什里的神情有些復雜,隱隱有些同情:“希望蒙古諸位臺吉在之后的戰斗中能夠有更好的表現?!?/br> 西第什里欣喜若狂地收下了皇太子的賞賜,只要有了這一百支鳥槍,他們可以拆卸、仿造,再也不用落后挨打。清軍的鳥槍顯然比羅剎更為精良。有了更先進的鳥槍,他們就再也不用懼怕羅剎的火槍兵了! 后來,西第什里才發現,皇太子送給他們的鳥槍仿制難度太大了,以他們人手的腦子,短時間內根本就理解不了鳥槍的原理構造,只能不斷通過互市依賴大清售賣給他們軍火。 而雞賊的大清皇太子只給了他們攻打烏丁斯克時的彈藥,若是想要更多,就得問他們買。 喀爾喀蒙古想要獨立自治,大清欣然答應,卻以一張張天衣無縫的網,將喀爾喀蒙古的經濟命脈捏在了手心。 大清開始問他們購買牛羊,成了他們放牧出口的最大買家,如果沒有大清商隊前來購買他們的牛羊馬,生活條件漸漸改善的牧民第一個不依。 被大網籠罩的西第什里是個善于戰略,只是懂攻伐打仗的武人,不如他的兄長那么足智多謀。他收下了那一百支鳥槍,并留在色楞格斯克治療傷勢,而其兄長土謝圖汗眼看弟弟及部族都已經身入色楞格斯克,在車臣汗的勸說下并未過多掙扎,答應了與大清合作驅趕羅剎的計劃。 “墨爾根,墨爾根你再堅持一下!” 達什巴圖爾臺吉與額爾罕洪臺吉護送著身受重傷的墨爾根岱青入了色楞格斯克的軍醫醫館。 兩人焦急萬分,待看到清軍大夫拿出了剪刀、針線與烈酒,面面相視。 達什巴圖爾瞪著拿拿著剪刀的老頭兒:“你要將墨爾根開膛破肚?!” “當然,不將火槍彈藥取出,難道留在肚子里爛掉生膿嗎?” “現在條件受限,沒有好的麻醉藥,他也已經昏過去了,倒是正適合手術?!?/br> 兩個老大夫,一個胡子花白,帶著眼鏡,一個胡子灰灰,滿臉褶皺。 他們指揮著墨爾根岱青臺吉身邊人將他搬到高高墊起的木板上,商議琢磨著該從哪里下手。 額爾罕洪緊張得汗都下來了:“破開肚子,再縫上,還有這樣的治法,不會出人命嗎?” “不治才會出人命呢!”干癟癟的老頭兒對著壯漢吹胡子瞪眼,手中的剪刀咔咔響:“到底要不要治,你是瞧不起我太醫院出身的解剖能力嗎?” 達什巴圖爾一聽太醫院,忙攔住了額爾罕洪:“您請,您請?!?/br> “那是太醫院的大夫!”肯定比他們蒙古大夫厲害多了。 在他們蒙古大夫中,下手更狠的也不是沒有。 老頭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