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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對待戰俘過于仁慈,竟讓放戰敗之將自行離去,而今雅克薩之城已然打下,大清卻未曾派人駐守,如此北面蠻夷見之有空子可鉆,豈不是會卷土重來,再次占據雅克薩為據點,以此來侵擾龍興江城邊境?” “也是臣在教授殿下時,為他解說了此次邊境戰斗中發揮了重大作用的當地民族與藤刀兵,殿下又問臣,那么大清從其他地區調動而去支援的軍隊又有多少?京城過去的軍隊,為的是運輸大炮,發動大炮,真正上了戰場的不過十之一二,恐怕是如此種種,致使太子殿下寫下了這一篇文章?!?/br> 索額圖將事兒都攬到自己身上,向康熙請罪,果真收獲了帝王遷怒的眼刀。 “索相從未對兒臣說過八旗軍制,”胤礽弱弱地說道,乖巧無辜且認慫,眼巴巴地等著康熙說話。 索額圖沒有教導過他,太傅們也不會教導他這些,康熙自己教過,那么還能有誰來教他? 除了太子身邊的仙獸“白澤”,再無其他了。 而“罪魁禍首”白澤,它知曉世間萬物,自然也知曉大清存在的重大弊端,保成敢將“亡國之源”寫在文章中,用腳趾頭想也是仙獸說出了“八旗的弊端會令大清亡國”這樣的話,才將孩子也嚇唬住了。 太子有白澤擇主,知道的越多,想得越多,他看到了禍根,他的智慧與心靈不允許他對這樣的禍根不聞不問,知道的太多,想得太明白不是好事,他會活得很累很累,時刻在憂心之中,時刻想著要變革,而他現在才多大?現在年末將至,可即使過了年,他也不過是個十二歲的半大孩子。 康熙深吸一口氣,沉聲道:“所以眾卿也贊同太子所言,八旗之制的弊端確實存在,應當趁早進行改動?” 這一回的事可不是皇上授意的了,若皇上想要改制八旗,還要推太子出來,自然不會像現在這樣大發雷霆。 吳正治低聲道:“臣聽見殿下所言‘各族相提相攜,合心合德’,心中頗為動容?!?/br> 滿漢矛盾,是困擾住大清國力的巨大枷鎖,若可緩解一二,康熙自是愿意去做,可前提確實手中權柄要穩,不可觸及帝位,不可危機統治。 康熙心中自是知曉這位漢族老臣心中祈愿,不置可否。 “稍作改動,或許可為,大動則傷筋動骨,恐走上前朝之后路?!?/br> 前明就是被武將反噬的前車之鑒。 以文官治國,以文臣治武將,由此生怨,由此生恨,各地將領心思各異,而大清的八旗之制,避開了前明軍制之弊,延續至今自是有其好的地方,太子卻將其批判地一文不值,康熙自然要不高興。 那畢竟是老祖宗想出來,最適合的軍制,以改變代替革除,倒是可行。 終于有人幫自己說話了,胤礽趁機小心翼翼地對康熙道:“汗阿瑪,兒臣寫得冒進大膽,可是兒臣也知道您不會真的照著兒臣寫的去做,兒臣只是將問題揭露出來罷了,就只是在文字上坦白。兒臣并非是在冒犯您,不是兒臣不敢,是兒臣體諒汗阿瑪政務辛苦,舍不得您難過。這些肺腑之言,只針對制度,不針對人?!?/br> 所以他只是“口嗨”,順便看汗阿瑪無能狂怒爽一爽,要他在總是想要拿“鞭子”抽小毛驢,小毛驢也是有脾氣的好不好? 還不針對人! 就這還不針對人,就差指著皇上的鼻子罵他“慫”了。 也許是胤礽哄康熙的軟話奏效了,緊張兮兮炸毛起來的小美放松下來,它蹲坐在旁,豎起耳朵監聽康熙的心跳與血壓。 【太好了!大朋友爸爸的血壓回落了,生命危急暫時解除?!績乳w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心,既然已經幫太子美言幾句,自然不會拆穿他的“花言巧語”,也就這樣眼睜睜得看著手法嫻熟的太子殿下將帝王雄獅怒氣沖沖的毛發給捋順,哄得松開眉頭。 索額圖今日算是長見識了。 當真想不到殿下還有這樣的能耐! 作者有話要說: 胤礽:嘿,孤敢擼老虎須,就有把握順了老虎毛 ̄ 第186章 康熙血壓落回到正常值范圍內,怒氣高漲的情緒也回落了,卻不代表他會這么輕輕揭過此事。 無論是太子在文章中的大膽言語,還是胤礽那句“大不了不做太子了唄”,康熙都一一惦記在心里呢! 他得想出個法子來治一治他,至少要讓他知道做凡事要顧及皇父的面子,也要他別總這么一會兒來一處,不斷挑戰自己的底線。 康熙心中不悅,惦記著要好好治一治太子的臭毛病,這孩子越長大,惹禍的能力就越大,有仙獸教固然是好事,以前還是偷偷摸摸來與自己說,現在竟直接對內閣說去了,康熙暗暗嘀咕,心想:定是朕一次又一次放任,讓保成以為朕可以一次又一次容忍他,朕得好好治他,得好好治他! 康熙心里念叨著,就跟個老媽子念經似的念叨著,都快念成長毛的蘑菇了,執念深得能令人聞之淚目。 “既然已經發現了問題,那還有改變的可能,兒臣對于改變的看法都已經寫在文章之中了,可謂是絞盡腦汁,但兒臣到底還是見識太少,年紀太小了,只能紙上談兵,造空中樓閣,真正可實行方案是如何的,還需要汗阿瑪與各位大人們辛苦。兒臣是提議的人,自然不能去做決策的執行人,還是應該自動避嫌,不然陳大人就要上書抓兒臣小辮子了?!?/br> 提及陳廷敬那較真認死理的性子,胤礽感到有一點點傷腦筋。 陳大人是唯一不會上他當的清醒之人,不是因為他睿智通透,而是因為他認死理,為人較真??! 與認死理的人說話可太難了,要扭轉他的觀念難如登天,無論是友是敵,他一概不通融。 如果要問朝中最不想與誰共事,當然非陳廷敬莫屬了。 太子剛上奏似是想要伸手入軍隊,轉眼又退后半步,將活兒都丟給了別人。內閣大臣們覺得理所應當,這是太子識大體,知進退的表現。唯有惦記著的康熙,一聽他又想甩活兒給別人,而自己躲得遠遠的,以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瞪視胤礽。 胤礽只覺得后背一陣發毛,被康熙看得心虛。 這個時候可絕不能露了怯意,一定要與他對視,硬著頭皮也要表現得自己很理直氣壯,身板兒邦邦硬! 康熙:知子莫若父,朕已經看透了一切。 “既然太子自覺避嫌,那么此事就先暫時交由勒德洪與王熙來做,”康熙點了一滿臣,一漢臣,命令他們將八旗改制的章程擬定出來,再朝中做好充足準備。 王熙并不意外這活兒會落到自覺身上,怪只怪他比吳正治年輕一點點,而吳正治年老體弱,恐怕精力不足。 勒德洪一口應下,好像這活兒落在他手中是一件理所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