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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朕這樣有耐心教孩子。 “朕唯怕保成所知過多,所想過于前,而人如脫韁之野馬,向你所認為的正確目標前行。卻忘記了腳下可能有萬丈深淵,也有刀山血海。所以朕會盯著你,在你犯錯之前阻止你?!彼?,他要做那根韁繩,將企圖瞎跑的小馬駒給拴好了,將他拉到安全的道上。 胤礽瞠目結舌:昨天孤還是汗阿瑪的小寶貝,今天就成野馬了。 【小白菜啊,地里黃啊,……】 小美的歌曲特別應景,充分抒發了胤礽內心的悲苦與凄涼,這個時候,恐怕只有一杯甜羊奶才能夠拯救他被汗阿瑪傷透的脆弱小心臟。 胤礽又在日記本上寫下了這樣一段話:汗阿瑪真是糟糕的教育家,他難道不知道,他越是警告,越容易激發孩子的逆反心理嗎? 教育孩子就像治河,堵不如疏。 不過孤不怪他就是了,如果說汗阿瑪是長于石頭縫里的野草,那么孤就是蜜罐子長大的未來花骨朵。再說,孤以后要做大事的時候,還不是要經過汗阿瑪的同意,他也說會盯著孤。所以在釀成錯誤前,不是還有汗阿瑪收拾么…… “太子殿下,奴才打聽到,因為此前龍興江城受外敵破壞,傷死了許多人,此前受到寧古塔將軍賞識的德柱隨派遣在此的陸太醫去龍興江城了?!?/br> 玉柱悄悄對胤礽說道:“德柱來這兒算是殿下您的人,他也爭氣沒給您丟人。人們都說他膽子大還不怕血,在寧古塔這兒名聲挺響,很受陸太醫器重?!?/br> 胤礽問道:“孤想要與德柱聯系,玉柱可有什么法子?” 玉柱笑道:“德柱本就是殿下宮里出去的人,他又在這兒名聲不錯,殿下想要聯系到他,可以差遣人跑一趟?!?/br> “行,這事兒還是你去辦,幫孤給德柱送封信,若是能要到他回信就更好了?!?/br> 自從水泥出現以后,就投入了生產之中。盛京這兒的物產豐富,礦石、土壤取之不盡,帝王又下達歸途行程,命人以水泥另修一條路線,專供帝王行程使用,歸去途中,驅趕沿途百姓,派人看守新修建的道路。 另修的路運用上了水泥,力求平坦、直通,以最短的距離,連通驛站之間。 帝王對內大臣下令:“待朕回京后,這些路供朝廷快馬使用?!?/br> 南懷仁:為了供皇帝出行沿途順利,傾注了大量人力物力來維護道路,帝王命人臨時再修建了專供他回程的路,帶來的妃嬪與王公貴族都跟著一起走這條路……(1) 龍興江城的房屋被燒毀以后,處處都彌漫著焦土的味道,因皇上派遣大將薩布素前往璦琿駐軍,使得大清的守衛軍自龍興江城北上,在這座城池的北面修筑了防線,有糧草自后方運輸前來,這座被毀去的城池,很快又在災后重建中出現了些許人氣。 德柱還記得自己跟著陸太醫上路的時候,縫了不少被北蠻砍傷的人,每天都在焦土味中醒來,每一天都有治不好的傷患去世,尸體在龍興江城的北面堆成了小山,由護送他們前來的領軍率人一同火化,埋入地下。 北城門外如今圈了一塊墓碑地,有的上面有名字,那是城池中僥幸存活的百姓為自己親人所刻,還有的墓碑上沒有名字,只是一塊光禿禿的小石板,可能是一家子都死在了這一場災難中。 他與陸太醫帶來的醫士平日里都帶上了掩住口鼻的面巾,沾了水的面巾雖冰涼難受,但卻可以抵擋住焦土邪氣的侵襲,防止染上肺病。 胤礽派人送來信時,德柱正在與一位腹部被看膛破肚卻仍頑強活下來的蒙古青年艱難溝通,二人之間所說的話不同,唯能以手勢比劃。 龍興江中居住著不少蒙古人,也有懂得漢語的部族,比較困難的是,即使同樣是蒙古牧民,不同部族之間的語言差異也很大。 前來為他與陸太醫做翻譯的蒙古少女名為祖麗,是當地達斡爾族人,因常年與關內進行貿易往來,接觸了不少漢人,這位蒙古少女一家都懂得一些漢語。她的父親倍勒兒還是斡爾族在當地的副頭目,與薩布素將軍素來有交情。 龍興江城能夠快速復興起來,少不了這些當地族人的共同努力。 祖麗剛認識德柱的時候,就看呆了眼,還直白得夸獎德柱:“您真漂亮,像明珠一樣漂亮?!?/br> 德柱面無表情,并現場表演了一個滿手鮮血縫人技術。 祖麗見他冷冰冰的,好像不太好相處,做那么可怕的事兒都能面不改色,嚇得噓聲不敢說話。 蒙古青年醒來以后不能溝通,也是她負責翻譯的,用蹩腳的漢語告訴德柱:“他是布里亞特蒙古人,說的語言與我們這里的不太一樣,在龍興江城,布里亞特蒙古人都是從龍興江對岸逃難過來的。他們的牧場本該在江的另一頭,那兒有一片美麗的湖泊,水土富饒,在我祖父那一輩時,大家都羨慕布里亞特有富饒的目地,可是那些都被敵人占了?!?/br> 德柱點點頭,國家大事,他無能為力,但力所能及的救人,他全力以赴。 到來邊塞這幾年,原先漂亮精致的男孩經歷了風霜錘煉,做包衣時候學會的順從怯弱在這一片隨時會死人的地方全無用處,要在這里活下去,唯有堅毅與頑強,鮮血與死亡是救治過程中的主旋律,看多了也就看淡了,如果不夠冷靜,下手一抖,說不定正在縫的人下一刻就會咽了氣。 放在以前德柱想都不敢想,三年時間能將他逼成現在這模樣。 給太子送信的衛兵到時,德柱拿著把小刀,正在給蒙古青年拆線,青年嘴里嘰里咕嚕地說著些什么,祖麗道:“他在說謝謝您?!?/br> “謝我做什么,要謝就謝他自己的求生欲望,尋常人受這么重的傷早就死了?!?/br> 祖麗:“他在敵人來的時候,還靠著蠻勁殺死了兩個北蠻?!?/br> 德柱淡淡道:“也算他命大,若是北蠻盯著他的腦袋砍,而不是腹部,那么就算是神仙來了都救不了他?!?/br> 祖麗不說話了,每當她想要與他搭話的時候,總是會受到無情的拒絕,這個人就像是雪山一樣難以接近,接近了就會被他冷死。 衛兵在臨時搭建起的醫棚外叫道:“德柱醫士,有您的信!” “說了我還不是醫士,我也不是大夫,只是會縫人罷了?!边@些還要感謝太子殿下交給他的錦囊。 在寧古塔這里,醫者是稀缺人才,因為稀少,這兒的人都非常敬重能夠救活人的醫者,這種體驗是在京城做包衣奴才時體會不到的。 也許,曾經在皇宮中學習到骨子里并且能夠派上用處的,唯有那察言觀色的本領,和揣測人心心得了。 德柱接過那信,見信封上畫了一只貓,毛色與湯姆貓貓一模一樣。 祖麗發現,原先冷冰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