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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了疑惑不解的地方,就一定要打破砂鍋問到底:“汗阿瑪,宮廷之內不是有造冰處嗎?為什么不讓他們來造冰呢?造一些能供人降溫的冰,也不至于讓汗阿瑪處理政務都滿頭大汗呀!” “造冰?那也需要到冬天挑選好水源干凈的湖泊,等天寒地凍了才能挖來儲存,”康熙隨口解答道。 小家伙越大,小腦袋里對各種事務就越發好奇,他顯然很喜歡探索未知的東西,每當被他追問一千個為什么,康熙不止一次地想著為胤礽多請幾位師傅授課。 “可是……”不是還有硝石制冰嗎?藍貓說,硝石制冰的方式早在唐朝就已經有了呀,而大清比唐朝先進了七百多年呢! “保成若是還有疑問,不如等上了學堂再去問先生們?”康熙輕笑道:“朕見你對那些自然、天文感興趣,待災后重建之事了了,朕就讓工部侍郎南懷仁每逢七日來宮中為你解答疑惑,如何?” 胤礽懵懵懂懂問:“南懷仁是誰???” “他是從海外來的傳教士,”康熙贊嘆道:“他精通天文地里,為朕傳授了何為‘科學’,亦算是朕的半師,倒是很適合來為保成解答問題?!?/br> 早在地動之時,康熙就發現了胤礽身上存在的問題。 仙人教授給他的東西領先于世人,卻忽視了大清的傳統風俗,以至于他總會說出一些其他人不理解的話來。 比如他將地動稱為‘地震’,倒是與海外來的傳教士說法等同,將時辰稱呼為小時。 海外來的傳教士就將一天分為二十四個小時,康熙學之,將一個時辰定義為大時,半個時辰定義為小時,這才記在了心里。 其他人不理解,康熙卻聽懂了胤礽的話,至于胤礽之前說的地震強度,地震烈度,從字面意思倒也能理解,這些內容也許南懷仁能夠為他解釋清楚吧? 胤礽被康熙轉移了注意力,完全忘記了自己之前想要問的問題,轉而追問起了那南懷仁之事。 康熙對小家伙的熱情應付不及,手中奏折還未處理干凈,只能答應胤礽,會盡快安排南懷仁過來為他授課。 同時,他囑咐胤礽:“保成日后與其他人說起時間的時候,應該先告訴他們,什么是小時,什么是分鐘,若你不想費力氣去解釋,恐怕需要向上書房的先生們去學習一下大清的算法,這樣才不會遇上雞同鴨講的事,畢竟不是誰都能知道一小時有六十分鐘,一分鐘又有六十秒。自古以來,人們說的是一個時辰、一刻鐘、一柱香、一彈指,保成是國之儲君,古時的稱呼禮儀也很重要?!?/br> 胤礽高興道:“汗阿瑪放心,孤都已經學習到啦!” 康熙聞言,縱容笑道:“怕是還沒學全吧?” “剛學了一兩篇,”胤礽機靈地擠了擠眼:“然后就考試放假了?!?/br> “去吧,好好學,即使沒有師傅在,以保成現在的識字數量,應當已經可以自學了,”康熙給胤礽布置功課,目地也是讓他能有點事情做。他又命人將上書房修繕清理妥當,希望盡快將太子的課業拉回正軌,也免得保成積累一肚子的疑惑不能問人,接連來問他。 康熙絕對不會承認自己是因為招架不住兒子的疑惑,怕丟人才加快上書房開課的,他那是為了耳根清凈! 胤礽悶悶地應下了,見康熙又將心神放在了政務上,于是不再打擾他,悄悄到了一邊的小桌子上,讓人給自己拿一本對著抄寫學習起來。 每當他抄寫一句話,系統都會為他說起其中的典故,如果有相應的動畫片,也會為他播放起來。 康熙偶爾抬起頭看他,見他專注地正在讀書抄寫,老懷欣慰,心里放下了些因為索額圖來而升起的煩悶。 罷了,索額圖畢竟是保成的母族,有他在朝中,保成日后在朝中才有人脈根基。 次日早朝,下達“罪己詔”的康熙傳令進行祭祀的布置,將親自前往天壇,請求老天的寬恕,為天下萬民祈福。 朝會中,御史魏象樞當朝上奏彈劾:“皇上,大學士索額圖借自身職權便利,結黨營私,貪婪放縱,致使朝中吏治不清,黨羽起爭,棄百姓安危于不顧,損大清之國本!” 魏象樞直言敢諫,是言官之中的正直清官,不畏強權,也不參與任何黨羽,他敢上奏,當朝彈劾索額圖,必定背后有人在支持。 納蘭明珠勾起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看好戲似地將目光投向了索額圖。 在這緊要關頭,他與索額圖之間必定要拼出個勝負來,二人之間的角逐已久,都是滑如泥鰍的老狐貍,索額圖抓不到納蘭明珠的把柄,他也難以出手去構陷他。 這次魏象樞出言彈劾,還不知索額圖老賊又會如何和稀泥,向帝王表明忠心呢! 納蘭明珠做好了在魏象樞出聲后推波助瀾的準備,僅僅幾個小動作,朝野中看準他神色行事的黨羽就已經明白了他的用意。 納蘭明珠:這一回,非得咬下索額圖一塊rou來! 康熙坐在龍椅上,語氣淡漠,任何人都無法從他的聲音中聽出情緒波動來。 “索相,魏象樞所言可是真事?” 就連帝王都洗耳恭聽,打算聽聽索額圖的解釋。 卻不想,索額圖神色愧疚,掩面痛哭,絲毫不為自己辯解,當朝承認了自己的錯誤:“皇上,魏大人說的都是對的,臣愧對皇上的信任,愧對天下百姓,一切都是因為臣的私心與貪婪,致使上天降下災禍連累了那么多人,這一切都是臣的罪孽深重??!懇請皇上降罪于臣,給天下人一個交代吧!” 納蘭明珠腳下一滑,面露驚詫錯愕之色。 怎么可能?!他就這么認了? 就連魏象樞都覺得詫異,他還沒將地動的罪孽推到索額圖身上,只等著皇上遞臺階更進一步彈劾其罪過,誰能想到索額圖自己將他要說的話給補全了? 簡在帝心的魏象樞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索額圖腦子被風刮壞了,而是深思:會不會是皇上打算放索額圖一馬,提前暗示他識趣認罪? 康熙微不可及地抽了抽嘴角,坐在龍椅上聽索額圖懺悔,訴說自己的罪孽,不斷地給他自己潑臟水,好似恨不得立即自裁以謝罪。 所以,索額圖昨日來見太子不是因為預料到自己即將被他收拾,企圖通過太子來讓他對他手下留情? 康熙想不明白索額圖的用意,虧他還想法子轉移胤礽的注意力,不讓他提起為索額圖求情的事兒! 也許,索額圖的腦子真的被大風給刮走了呢? 康熙心中一動,心里對達成這樣的結果非常滿意,他本就打算趁此機會降罪于索額圖,既然索額圖自己認了,那么貶官收權也不過是順勢為之。 帝王在高處冷冷說道:“愛卿是大清的輔弼重臣,更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