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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看自己被紗布綁得如同活尸一般的身子,感覺這個法子用起來似乎有些牽強。 我在考慮,倘若這法子真成功了,也不知道是渾身是傷仍舍己為人的我蠢一些,還是盡管如此依然上鉤的淮陰王更蠢一些。 不管了。 我拽了拽自己身上的紗布,聊勝于無地給自己肩上綁了個大花苞似的結,接著披了一身薄紗袍子,踮起腳尖就往淮陰王的院子里去了。 也不知道我是穿得過于光明正大,還是走得過于昂首挺胸,這一路上的丫鬟侍衛見了我,竟是沒有一個動手將我攔下的。 我想,恐怕還從來沒人大半夜的穿得這樣清涼在王府里橫行過——到底還是吃了沒見過世面的虧。 我就這樣大大方方地進了淮陰王的院子。 我尋到書房走了進去,開始仔細翻找書房。 淮陰王同京中造反一派籌謀通信數年,不可能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留下來。 或是通信官員的名錄、或是保存的信件、或是相互之間可識別身份的信物……總而言之,理當是有些能夠暴露身份的物品才對。 譬如徐鳳,當初將我誤認為淮陰王的暗樁,正是因為我所用的卦紙和卦圖…… 等會。 卦紙和……卦圖? 我走到書房正中,瞧著那幅墻上掛著的、同我以前房中如出一轍的卦圖,腦子里閃過一個念頭來。 倘若如此…… 法子正想到一半,卻被“吱唷”一聲開門的聲音打斷。 我睜大眼,迅速踮腳竄到了屏風后面,借著黑暗將自己隱藏起來。 66. 書房 恭賀淮陰王喜得人質兩枚!…… 躲起來之后, 我才意識到不對勁。 我為什么要躲起來? 我堂堂正正地穿過了王府大院,堂堂正正地走進了淮陰王的書房,堂堂正正地準備進行□□。 我為什么要躲起來? 這個行為豈不是顯得我很心虛? 我立即從屏風后面站起身來, 大腿一跨就準備走出去。 ——古有花木蘭替父從軍,今有我應小吉帶傷□□。 雖然這一招略顯卑鄙, 但正所謂功成不計手段, 只要逮的住耗子、黑貓白貓都是好貓——正是秉著這樣的念頭, 我踏出了屏風。 頗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心情。 可剛踏出這么一步,耳邊就聽見“咚”的一聲悶響, 我當場又被人給撞了回來。 “唉喲?!蔽翌~頭吃痛, 一個沒站穩當場就連退三步,正是在即將摔倒的前一瞬,一只溫熱的大手托住了我的腰, 將我整個人撈了回來。 “小心?!?/br> “謝閬?”我頭都還沒抬起來, 就已經聽出了來人的聲音。 沒等他回答,我趕忙就將他扯回了屏風后面, 低聲問他:“你怎么在這里?” “我還要問你為什么在這里, ”借著月光, 我瞧見謝閬雙眉蹙起, “還穿成這樣?!?/br> 我低下頭看看自己。 ——挺好的? 雖說我的外袍是薄了點,但是我里邊的繃帶包的可是嚴實得很,即便是在我的刻意裸露之下,露在外邊的皮膚也就是那么一寸兩寸。 打扮簡直比城西拿了二十年貞節牌坊的王寡婦都保守。 沒等我反駁,謝閬已經將自己身上的袍子脫了下來,強行將我死死裹住。 “穿好了?!?/br> 要說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還遍體鱗傷的小姑娘怎么能干得過上過戰場的武將,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他帶著體溫的袍子已經罩在了我身上。 ——從頭到尾。 我奮力將他系在我下頜處的衣帶解開:“我的侯爺,總不用將我的腦袋也給包住吧?!?/br> “而且現在是盛夏,你給我包成這樣,是想讓我中暑熱而亡嗎?” “我只是不想讓你被別人看見?!?/br> 黑暗之中,謝閬低沉的嗓音緩緩傳出。我解衣帶的手頓了頓,抬頭對上他濃黑的眼眸。 短暫的對視一瞬之后,我又立即避開。 “你來淮陰王府做什么?”我轉了話頭,“如今這個時候,你不應該在調動侯府親信阻擋邊軍入京嗎?”按照先前王平的交付,我這頭負責嘗試取得造反官員名錄,爭取從內部打垮淮陰王造反黨派;而謝閬和鎮國公則各自聯系西南兩境的親信軍隊,爭取從外部策反遵從地成玉指揮入京的軍隊。 “我已經命副將去了西狄邊境,”他道,“今天我是來帶你走的?!?/br> 我當即蹙了蹙眉:“我不走,我好不容易取得了淮陰王的信任混進了王府,怎么能就這么走了?” 謝閬聲音一沉:“你真聽信了王平的話,以為你混進了王府就能拿到名錄?”他拉住我的手,“你陣前投誠,就是誠意再足、獻寶再貴,以淮陰王之謹慎,也不可能全然信任你、將名錄所在透露給你,王平壓根就——” “——壓根就沒把拿到名錄這事賭在我一人身上?!蔽掖驍嗨脑?,“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br> 我拂開他的手:“我不傻。從一開始要配合王平起,我就清楚地知道,我只是一個障眼法。能親自拿到名錄最好,若是不能,便要鬧出點大動靜,讓王平的人趁機混入王府?!?/br> 淮陰王府重重守衛,全是他從淮陰封地帶進來的親信。自從他入京起,官家不斷試圖在他身邊安插暗樁,卻從未成功;手段老練如王平,也在淮陰王手下栽過跟頭。 若是細說起來,我竟是第一個混進淮陰王府的人。 也正是如此,我更不能輕易放棄。 謝閬聽罷走近一步,神情越發冷肅:“那你可知道你這樣做有多危險?” “大不了不就是被淮陰王捉???”我聳了聳肩,做出無所謂的模樣,“兩日之后邊軍便會入京,我最多不過就是會被他關押這么幾日而已,受不了多少罪,要是能換來官員名錄,我覺得這買賣做得很值……” “值?”謝閬眉頭擰的簡直能夾斷棍子,“你可知淮陰王面上看來仁厚,可在封地私設刑獄,暗中將多少人折磨致死?” 我垂眸,笑了笑:“所以呢?”我張了張嘴,沒繼續說下去。 我也不是沒進過私牢。 前幾日的鞭刑沒讓我死掉,別的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謝閬再次抓住我的手腕,“你沒必要這樣做。沒必要為了一件幾乎不能成功的事情搭上自己的性命?!?/br> 他抿了抿唇,添了一句:“我們已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