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
就馬上給你還回來。你要是不愿意就說一聲,不說話的話我就當你同意了?!?/br> 我等了一會。 毫無動靜。 我勾唇笑笑,伸手就打開了妝奩。 我們應家是三代清流,換句話說,往上數三輩都是窮鬼。我這么能掙錢的姑娘都淪落到偷……啊呸,借玉佩來帶了,更何況是我娘親。 這妝奩之中的首飾,不過只有寥寥幾樣普通的釵子鏈子,沒瞧見玉佩的影兒。 我翻了兩遍,正打算收起賊心的時候,突然在這妝奩的最底層發現了一樣東西。 一條翠玉項鏈,墜子是鎏金片兒裹了小玉佛,瑩潤圓滑。 ——這是我三歲時娘親從嫁妝里撥拉出來給我帶上的鏈子。 ——也是幾個月前出門瞻星時,我院里失竊、朱明失蹤當夜,跟著我那兩根二錢銀子打包的簪子一塊不見的鏈子。 53. 宮宴 “令郎欲求一道賜婚?!?/br> 萬壽節。 慣來宮宴, 有前朝□□之分。 天子王侯官員前朝設宴,嬪妃命婦女眷后宮坐席。 我雖然是個破例在朝上得了一官半職的姑娘,但不過就是個九品的漏刻博士, 還沒資格上前朝的筵席,于是便年年都混跡在后宮女眷之中吃席。 如今正值盛夏, 御花園草木蔥郁、荷香四溢, 間有嬪妃女眷來往行走, 端的是一副夏日仕女交游好圖景。 我行走在人群中央,被姑娘們裙下袖間卷起的香風激得噴嚏陣陣,試圖尋找秦簌簌的蹤跡。這娘們也是奇怪, 方才在宮門口時還扯著我不放, 言辭鄭重地說一會要同我說一件大事,這轉眼進了宮闈,卻不見了人影。 我穿梭過無數后妃, 同二十余位娘娘行禮寒暄, 幾乎都要將這御花園轉了一個圈,還沒找到人。 都給我走餓了。 此時筵席還未開始, 御花園中只有些點心供應。 我也懶得管秦簌簌那廝到底去了哪, 反正我得先來幾口甜食。 我剛拿了一塊甜糕放進嘴里, 突然聽到身后傳來一聲脆生生的叫喊。 “小吉jiejie!” “嗯?”我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糕食, 轉過頭去,正見到一個軟白的矮小影子靈活地連鉆三個裙底到了我面前。 “小吉jiejie!”她又喊了一聲。 我笑嘻嘻地蹲下身,準確抱住俯沖過來的漱玉長公主。 “哎呀,公主又長高啦?!?/br> 漱玉長公主是官家的獨女。 說是長公主,其實上邊有三個哥哥。據說官家當年卯足了勁想要個姑娘,好不容易終于等到了小漱玉。漱玉長公主出生不到一個時辰,就被親封為長公主;滿月宴剛過, 就得了形同藩王的儀制俸祿。 要不說人和人真是不能比。 我剛出生的時候奶水都喝不飽,人家漱玉已經可以在五個奶娘中任選口味了。 “本宮要荔枝膏、間道糖荔枝、還有滴酥鮑螺?!笔駹恐业氖?,揚著下巴對身側的小太監吩咐,“一會端到那邊亭子里,本宮要與應博士說說話?!?/br> 瞧著漱玉一副小大人的莊重模樣,我覺得有點好笑。 小太監頗為難地開口:“公主殿下,大娘娘前兩日剛吩咐了,說不讓殿下吃甜,要不牙該壞了……” “哪有這事!”漱玉搶先喝道,臉頰微微泛紅,“再說也不是本宮吃……”她抬了抬頭,瞅我一眼,聲音小了些,“……應博士餓了?!?/br> 我:“???” 倒也沒有餓到要吃三份甜食。 我憋著笑,輕扯了扯漱玉的手指頭,沖她挑了挑眉。 漱玉扁了扁小嘴,避開了我的眼神。 “你趕緊去弄,本宮與應博士有要事商談,”漱玉裝模作樣,毫無心虛地清了清嗓子,“對了,再加一份生淹水木瓜?!?/br> ——過分了啊。 我給長公主留了面子,等到那小太監走了、四周無人之后,才開始表達我根本不需要那么多吃食的意見。 “一會筵席就要開始了,你吃得了那么多嗎?”我拉著漱玉走到御花園邊緣的涼亭里坐下。今日的日頭雖不算大,曬久了卻也感覺有些頭疼。這涼亭正建在水邊,習習涼水掠過水面穿過亭子,感覺身上的熱氣須臾之間便沒了。 “沒事,”漱玉一屁股坐上凳子,“我正長身子呢,我吃得下?!?/br> 我笑著點了點她的嘴唇:“不怕牙壞了?” 漱玉咧開嘴呲起來,露出嘴角兩側的兩道牙缺口給我看。 “舊的不去新的不來,乳牙壞了我還會再長的?!?/br> “詭辯還挺有理,”我好笑地給她斟茶,“公主現在不多注意著,以后長了新牙說不準也要壞?!?/br> “偶爾吃吃甜就行,吃完了記得漱口,”我指了指自己的腮幫子,“我就是愛吃甜,如今牙不好,時不時的牙疼?!?/br> 漱玉瞪大眼:“怎么長大了也會牙疼嗎?” “長大了就不是人了?”我將茶水推給她,“長大以后再牙疼,就沒有新牙能換了,所以趁著年紀還小,要盡早改掉吃甜。我就是前車之鑒,小時候的毛病沒拔掉,到了如今,一旦不慎吃多了甜,這陳年的毛病就發起來了……” 說著說著,我又覺得沒趣。 我這渾身上下的毛病就像是連在一根筋上似的,明明在說牙疼,卻總感覺意有所指。 我呼了口氣,看向正乖巧端茶喝的漱玉,又道:“茶水也別多喝啊,小心夜里睡不著?!?/br> 漱玉瞪我:“你們大人怎么這么多毛病。甜食不能吃,茶水不能喝,像爹爹,用膳的時候都得被人盯著不能多吃了哪道菜……這樣還有什么勁啊?!?/br> 我聳了聳肩:“大人就是毛病特別多?!?/br> 所以過得也特別不開心。 和漱玉說了會話,話頭就又轉向兩年前我救她的事情來。 “我聽人說,你現在睡覺殿里還點著燈,官家還特意撥了八個宮人給你輪流守夜?”我開口問。 “我害怕啊,你們都不能體會。我那時候才多大一點小孩,就自個兒在那井里待了三天!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可太嚇人了……”她舀了一大勺木瓜塊放進嘴里,腮幫子都鼓了出來,仿佛還在壓驚。 “那也不至于用那么多宮人吧?!蔽沂种鈸沃掳?,看著漱玉的小嘴咂咂地嚼,“那井里有什么嚇人的?就是黑了點?” “可不是黑的事!”三下兩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