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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要是真疼我,就不會走那么久,”她嗚咽著,“你見不著哥哥是怎樣對我的……他將我鎖在屋子里不讓我出門,將我屋里的桌椅都砸了,連飯菜都不讓我吃……還騙我、還騙我你已經死了?!?/br> 男子低聲安慰:“我現在不是來了?你心里知道,若不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定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絕不愿離開的?!?/br> 這對話隱約有些怪異,卻逐漸引起了我的興趣,手上的蜂糖糕咬了一半都忘了嚼。 “那你這次回來,是不是就要帶我走了?”女子停了抽泣,“咱們一起去一個沒人認識咱們的地方吧?!?/br> “好,你說什么都依你,”男子縱容道,“咱們吃完這頓飯,我便帶你離開京城,去你哥哥找不著你的地方?!?/br> 我微蹙了眉。 這是要……私奔? “糖糕要掉了?!备等輹r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我感覺指甲蓋一熱,一只手捏緊了我的手指,將掉未掉的蜂糖糕重新觸到指腹。 我立即將蜂糖糕往嘴里一塞,鼓著腮幫子指了指側邊的屏風,又將手指放在嘴唇前無聲一噓,示意傅容時別說話。 我舔著手指上剩余的蜂糖,挪了挪臀,脖子伸得老長探向屏風之間的縫隙。 先看見一雙石青的繡鞋和一片碧色的裙角。我順眼瞧上去,身姿裊娜,纖腰楚楚。 我又推了推桌子,借力將輪椅再挪了挪,想看看那個準私奔案犯。 ——對面空無一人。 15. 大安 “沒事沒事,這回沒撞上?!薄?/br> 我驚訝的眼神引起了傅容時的注意。 他放下筷子,疑惑地站起身,走到我的位置,順著我的眼神望去。 碧色裙衫的女子正捻著帕子,抹眼上的淚。 我們正對著她的側臉,清晰地瞧見她滿含希冀地開口:“你說的可是真的?咱們真的要離開京城、讓我哥哥永遠都找不著?” 我又瞧了瞧對面,似乎是希望隔壁雅間憑空冒出一個人來。 ——可是沒有。 我與傅容時就眼睜睜地看著女子換了副神色。 原本悲切的淚眼變得溫柔,神色也堅毅起來。 “自然是真的,只要你下定決心,咱們去哪都行?!钡统恋哪新晱哪桥涌谥姓f出。 我緩緩收回探出去的上半身,后脖子有些發涼。 我抬眼與傅容時短暫四目相接,慫得縮了縮脖子拽住他的衣袖。 他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待在原地別動,接著走上前,繞過了那屏風。 青衫從我手上溜走。 “姑娘還好嗎?”傅容時道。 那女子見有人上前,猛地就起了身,恐慌如受驚的小獸。我被傅容時高大的身影擋了視線,恨不能當場抱著我殘缺的雙腿垂死驚坐起去瞧清楚現在什么情況。 可我只能對著傅容時背面的下半截,聽他越發輕緩的聲音。 “姑娘,在下傅容時,在鎮撫司當差……” 縫隙之間,那片碧色的裙角猛地一動。 正是此時,碧色一揚,我只能聽見一陣相碰推搡的聲音—— ——然后就看見傅容時的背面下半截在我眼前疾速變大。 我退退退退退退——我瘋狂地控制著輪椅向后溜,感覺我的手這輩子都沒這么快過……哎? 嘡地一聲,我后背砸上墻壁。 天要絕我! 正當我即將再次被砸中殘腿的千鈞一發之際—— ——我選擇了閉眼。 誰知,意料中的疼痛和重壓沒有如約而至,反而身前多了一道熱氣。 我顫顫巍巍地睜開眼。 對上傅容時的臉。 他雙手撐著墻壁,硬生生止了自己摔倒的勁頭,將我和輪椅護住。 他手臂在我臉頰邊上寸余,像是將我的腦袋圈在懷中。 “應姑娘……你沒事吧?”溫熱的鼻息打在我臉頰,傅容時一臉關切。 我莫名忽然開始臉紅?;艁y之下,我口不擇言:“沒事沒事,這回沒撞上?!?/br> 隔間中一陣寂靜。 ——我說了什么? 我挪開眼,偏過頭去假裝察看我的輪椅兩側,嘴上轉移話題:“那什么……我輪椅沒壞吧?” 傅容時站起身,握著輪椅兩側的扶手滾了滾:“應當沒壞?!?/br> “哦,”我不自在地點頭,“那就好?!?/br> 我伸手扯下鬢邊的碎發。 ——感覺我的耳朵好像熱乎乎的。 沉寂片刻,我沒話找話:“剛才那姑娘推了你之后……跑了?” “嗯,”傅容時走出隔間,朝館子大堂四處張望,“沒影了?!?/br> “哦?!蔽覒宦?,cao控輪椅又回到桌邊,硬著頭皮建議,“不然……不然咱們先把飯吃完?回頭你要是擔心那姑娘,可以交代人在城中找找?!?/br> “行?!备等輹r贊同,也回到了桌邊坐下,重新拿起筷子。 我夾了塊香藕放進嘴里,眼神四處瞟著,總覺著周身的氛圍變得莫名粘稠起來,讓人頗不舒服。 尤其是看見傅容時也微微發紅的耳尖之后。 * 沒滋沒味地吃完了剩下的飯,傅容時將我推出飯館。 剛往回家的路沒走上幾步,遠遠地就見到街尾有一隊著玄衣的佩刀男子急匆匆朝這個方向走過來。 ——是鎮撫司的人。 傅容時推著我上前:“你們這么急去哪?” “千戶大人!”那一隊人就在我面前齊刷刷躬身行禮,聲音洪亮震天,差點沒給我嚇得站起來。 “是有什么案子?”傅容時蹙眉,順便細心地將我的輪椅往后拽了拽。 當頭那位臉色焦急,率先開口:“不是不是,是卑職的私事?!?/br> “卑職的胞妹從家中偷跑出門,我怕她出什么事情,就跑出來尋她,”他擦了擦汗,“大人你也知道,我meimei神智時有不清醒的時候,兄弟們也替我擔心,就同我一起出來尋她了?!?/br> 傅容時眉頭擰得更緊,腦中閃過線索:“你meimei……今天出門的時候穿的什么衣裳?” 那人道:“聽家里人說,是一身碧色的裙衫……” “……配一雙石青色的絨花繡鞋?”我接話。 那人愣了愣,接著拼命點了點頭:“這位姑娘可是見過我meimei?” 我與傅容時對視一眼。 丟meimei的這位叫徐鳳,是傅容時的手下,在鎮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