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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早晨見你還是全須全尾的,怎么這才過了一天,你就缺斤短兩了?還不是因為他這個當爹的錯?” “咳咳,”我被王平拍的肺疼,真咳了出來,“……叔,咳咳,缺斤短兩這個詞不是這么用的?!?/br> “你明白意思就成?!蓖跗秸f話的時候還怒瞪著應院首。 “不是你想跟我吵?難道還能是我想同你吵?我女兒摔成這樣,我不心疼?”應院首也氣得要命,坐下之后提起茶壺就猛往自己嘴里灌水,顯然是已經渴的不行。 “你心疼個屁!”王平回嘴,眼見的又要吵起來,“小吉昨兒早上從太和殿臺階上摔下來的時候你就沒管!若我是她爹,當時就給她尋最好的太醫過來了……哪像你,居然到了晚上才知道這事,還眼睜睜地看她又壞了一條腿!” 我側身看向王平,驚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來:“叔,你怎么知道我昨天從太和殿臺階上掉下來的事?” 不是目擊者只有一個小太監么? 王平瞥我一眼:“你當能瞞得過誰?現在全朝都傳遍了,都知道你為了偷看謝侯爺回朝給自己摔斷了腿。我今早下朝的時候,順天府尹又遞了消息,說你昨晚上在朝云館,也是見了侯爺魂不守舍給摔的?!?/br> “你說說你這沒出息的樣,早上見人第一面,摔了左腿;晚上見人第二面,摔了右腿,你這美色誤國的……我要不是心疼你都不好意思出門跟人說我是你叔……” 我半張著嘴怔在原地,耳邊嗡嗡的聽不進王平的絮叨,感覺自己半生清譽毀于一旦。 正考慮著第十八種無痛羞憤死法時,正喝著水的應院首忽然嗆了一嘴,對著我身后的某個位置驚叫出聲。 “侯爺!你、你什么時候來的?” 好了,我這回是真能死了。 * 謝閬屏退了下人,親手將失魂落魄、呆滯如尸體的我推回我的小院。 “方才首輔大人說的可是真的?” 我咬了咬后槽牙:“不是真的?!?/br> 他將我的輪椅一轉,雙手撐住我的扶手,彎下腰來,對上我的眼。 我倆離得極近,那雙濃夜般的眼眸沉沉地看著我。我從里面見不著半分情緒,可是又像是被蠱惑了一般,挪不開眼。鼻尖聞到他身上傳來清淺微苦的草木熏香,一如三年以前。 “嗯?”他的氣息暈在我臉頰上,溫熱又柔和,全然同他慣來寒涼的模樣不同。他眉毛微微挑起,那雙鳳眼似乎能將我燒穿。 我的謊言堵在的喉嚨里。 我睫毛抖了抖,囁嚅道:“早上在太和殿摔的是右腿……” “呵?!彼黹g溢出一絲輕笑。 我怔忡地看著他。 謝閬極少笑。隔壁的老侯爺是出了名的嚴父,謝閬又從出生起便沒了母親,在謝老侯爺的棍棒之下,他性子涼薄疏離,漫說是笑,便是柔聲細語,我以前也沒聽過幾句。 在路上的時候,我還以為聽見的那聲笑是幻覺。如今面對面地見著了,我才知道,他的眼尾有一處極淺的笑紋,笑起來的時候,那紋路會輕輕壓下,帶出一道略彎的弧度,將他整張冷厲的臉都襯得柔和起來。 有如千年霜凍的山頭雪上,燒了一把炎炎的天火。 那火將我燒得漸漸清明起來。 他站起身,將我繼續往院子里推。明明他應當是第一回來我府上內院,可是不知為何卻是熟門熟路,徑直地朝我的小院走了過去。 “若是想看,盡可以大方地看,何必要去爬太和殿的石階?” 我咬了咬嘴里的嫩rou,假笑道:“侯爺誤會了。昨日早晨的事,不過是我沒見過世面,想看看征西的大軍回朝是什么模樣,從太和殿的石階上摔下去也是我不小心。離得那么遠,我連侯爺的衣角都沒見著,若說是魂不守舍,總也得見著侯爺的面再摔吧?” 沒理會謝閬的反應,我干脆一鼓作氣:“昨晚上也是,侯爺是見了當時的情景的,我摔下來全是因為小廝得福毛手毛腳——若這也算到侯爺頭上,那可真是太冤了。我的腿斷了,那是命中該有此一劫,同侯爺說實在真沒多大關系。若是朝中有閑言碎語的,也請侯爺勿要太過惱怒,我也會同爹爹和首輔大人解釋,流言蜚語不過一陣,過段時間便會散了?!?/br> 我話音剛落,謝閬便開了口,方才聲音中的笑意仿佛一場幻夢消散殆盡。 “為何如此著急解釋?” 我雙手放在腹前,兩手拇指和食指的指肚不安地相互摩挲著,手心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可腦子卻沒有比此刻更清醒的了。 “侯爺是朝中棟梁、人中龍鳳,而我不過是司天監一個算命卜卦的打雜小吏,若說相互之間有什么早年情誼,也是比紙還薄,伸手一捻都不用使勁便散了?!蔽翌D了一頓,咬著牙繼續開口,“我自小沒有兄弟姐妹,年少的時候就想有個哥哥,也向來沒什么體統,以前煩了侯爺許多,是我不對?!?/br> “可是如今我長大了,自然也是知道男女大防這么回事。如今朝中有了這樣的流言,不管是對侯爺還是對我的聲譽,都不是好事。我知道侯爺心好,看我現在行動不便才順路將我送回家來,但是畢竟人言可畏,為了避免旁人誤會,我想咱們以后還是少走動的好?!?/br> 謝閬聽完我有理有據的長篇大論,沒有回應。只繼續推著我走近了我的小院。 他不發話,我的心就如同在小鍋上煎著,無時無刻不焦灼難耐。 到了地方,因為畢竟別人家里的女眷后院,他也不方便進來,便只將我推到了院門口。即鹿是個有眼力見的,當即便接了謝閬的手,扶住了我的輪椅。 我想著不管這謝閬接不接話,反正我說的他也聽了,估摸著這人也不至于笨到聽不懂我的意思。 說來這謝閬到底聰不聰明我還真是沒點譜。自小我倒是聽說謝家的小侯爺天資過人,讀書一目十行、兵法舉一反三,就是練武的進度也比旁人快得多。 可是我三年前同他示好的時候,偏總覺得這人是個榆木腦袋,仿佛不知少女情懷為何物。 他一直不開口,我這尷尬卻蔓延到了方圓五里。 我抬頭看他,打算強行結束對話:“今日多謝侯爺送我回家?!?/br> “嗯?!彼樕绯!淙绯?,兩片薄唇緊抿著,就這么應了一聲??裳劬s不看我,像是越過了我看進了院里。 這都“嗯”了,怎的還不走。 堂堂晟朝靖遠侯爺在一個姑娘家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