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
動的那張冷臉。我沒抬頭,他在我面前,可我不愿看他。 我琢磨琢磨,覺得這人過去沒心,說不準現在也仍沒有。 最好是沒有。 畢竟我應小吉是京城第一神算,除了卜卦算命,什么也入不了我的眼。玲瓏骰子安紅豆這一類亂七八糟的玩意,向來不適合我。 5. 查案 有放空話的功夫不如去醫館瞧瞧你…… 傅容時到底還是推著我走了。 畢竟人家鎮撫司是要正經辦案,應院首雖然惱我殘廢了還拋頭露面,但是總也拉不下臉阻攔鎮撫司千戶。 元青今日還要回順天府當值,早早的便走了,只余我和傅容時兩人。朝云館離我家并不算遠,我既不方便騎馬坐車,他索性便親自推著我走了。 鎮撫司千戶親自推的輪椅,也算是挺榮光了吧。 “傅大人,你今年多大了?”我百無聊賴,開始閑聊。 “今年方及冠?!?/br> “嘖嘖,年紀輕輕就當上了鎮撫司千戶,前途無量?!蔽疫@一聲贊得毫無靈魂可言。 傅容時道:“姑娘謬贊,不過是運氣好些?!?/br> “哦?”我抬頭看他,挑著一邊眉,“是辦成了什么案子嗎?”方才及冠便成了千戶大人,估摸著應當是辦了幾件大案,受了重用。 傅容時低下頭,正對上我的眸子,微微一笑,“也沒辦什么案子,只是上一任千戶大人退休早?!?/br> 我:“…………” 行罷。 “那儲一刀是之前犯了什么案子,至于鎮撫司追捕多年?”我換了個話題。 “應姑娘聽說過平涼滿門屠殺案嗎?” “沒有?!?/br> “那蒲州王家縱火案呢?” “沒有?!?/br> “……那汴京路穎州絕戶案呢?” “沒有?!?/br> “…………” “但是我從這些案子的名字,能明白你的意思?!?/br> 傅容時有些僵直的臉色轉晴:“那便好?!?/br> “所以這儲一刀既然犯下了那么多案子,明知道自己在被鎮撫司追捕,怎么還能這么大搖大擺地進京?”而且還去了朝云館尋歡作樂——這個行為讓我很費解。 “不知,”傅容時神情凝重起來,“這也是我們奇怪的地方——鎮撫司通緝了他三年,如今卻居然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喪了命?!?/br> “能讓他頂著被鎮撫司發現的風險進京,若不是此人自信過了頭,便一定是有他認為頂天的大事?!蔽揖従忛_口。 突然,我想起了他塞到我手里那玩意。 昨晚上由于那儲一刀死在我腿上、鬧的我腿疼得堵了腦子,一時便忘了這物事的存在。 等到我洗漱時見到從自己衣衫里掉出來的東西,才想起此物來——那是半塊陰陽魚形狀的羊脂白玉,月牙的內側雕刻著細密的云紋。整塊玉瑩潤光潔,玉質上佳,一看便是價值連城的玩意。 能讓儲一刀這樣的亡命之徒,在臨死前如此鄭重托付的物事,很可能就是他進京的緣由。 我抿了抿唇,差點就將這玉石的事情同傅容時說出來。 可是轉念一想——我昨晚上拿到玉石的時候沒說、今早晨見到他們的時候也沒說,如今突然說我手上有儲一刀的臨終遺物……是不是太可疑了些? “嗯,”正猶疑間,傅容時的聲音突然打斷我的思緒,“我們也是這樣想的。今早鎮撫司便已經派人,將這段時間所有和儲一刀有過聯系的人全數押進了鎮撫司審問?!?/br> 我背脊處忽然一涼。 “都押進了鎮撫司審問?”我小心翼翼地試探,“包括朝云館中的那些姐妹們嗎?是不是太過了些?” 傅容時道:“實在是儲一刀此人負了太多的命案,事關重大,我們鎮撫司才這樣謹慎?!币娢疑裆粚?,他又添一句,“朝云館的人倒也不是全數都進了鎮撫司,只有當時同儲一刀有過接觸的兩位?!?/br> 我咽了口唾沫:“我聽聞鎮撫司中,刑罰眾多、手段狠辣……進去過的人便是能出來,也要脫一層皮,是不是這樣?” 傅容時微微一笑:“重刑之下出真言。若是鎮撫司里沒些手段,又如何能震懾得住這全天下的惡人?” 話是這么說,可是……我抬眼望向高處這眉目如畫、溫潤如玉的男子——這一瞬間覺著,似乎傅容時此人,長得也沒那么好看了。 見我眼神有些瑟縮,傅容時溫言道:“應姑娘大可不必害怕,此次案子應姑娘不過是目擊者,只需要將當時發生的情形同我完整復述一遍即可,如無隱瞞,絕不會叫應姑娘見到半點刑罰?!?/br> 您這么說可一點都沒教我安心呢。 我摸了摸自己殘疾的雙腿。 人家身康體健的八尺壯漢進了鎮撫司都不一定能完整出來,若換了我這樣一個連殺雞都哆嗦的殘障少女,怕是見不著第二天的日頭。 我決定明日尋個人匿名將那塊玉石扔到鎮撫司門口。 * 心里嚼著我這內心的慌張不安,我同傅容時到了朝云館。 剛走到門口,就見到了朝云館的當家邱大娘子,也是昨夜約我吃酒的生辰壽星。她不過大我三歲,卻早早出來討了生活,行事大膽辛辣,與我極為投緣。 “哎唷,小吉!”邱大娘子遠遠的見著了我的面,便提溜著襦裙朝我生撲了過來,“你怎的傷成這樣——” “哎哎哎!”我慌張的要命,拽著傅容時的手讓他趕緊拐彎——這邱大娘子是昨夜摔倒的得福的親jiejie,兩人不僅模樣長得像,毛手毛腳的毛病也是如出一轍,我可是不止一次栽倒在這對姐弟手里了。 “你可別撲我哎,我這腿還得要!” 我聽見腦袋上的傅容時輕笑一聲,瞬時將我身下的輪椅一拽,我掉了個,正對著他。 我不自覺地抬頭,撞進他含笑的眸子。彼時正值春光明媚,有清風晨曦、也有市井煙塵,我就看著傅容時肩上拂過一截柳梢,枝丫兒細軟,柳葉兒撩人,直將他入了畫。 嘖嘖,誰能知道這般雅致風流的人物,背地里竟是個有暴虐傾向的行刑手呢。 正被美色耽誤愣神著,背后就猛地被人撞了上來。這輪椅坐墊和輪子處雖然是木頭,可這靠背上卻僅僅只有一層厚重的麻布料子包著。這一撞,勁力直愣愣地敲上了我的背脊,漫說我如今腦袋上還包的像個大白蘿卜,便是一個正常人被這么一撞,也多半會失了重心,當即摔倒。 我便是如常理一般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