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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您可能太年輕不了解瘟疫有多可怕?!?/br>“我當然了解,發熱、嘔吐、起泡、流膿、手部變黑、脖子上長紅斑,還有很多癥狀,我都了解,因為我見過?!比鳡柸鲋e眼皮子都不眨一下,臉皮厚得很,“讓我進去吧,如果你們還有人活著,我也許可以把你們都救下來?!?/br>城墻之上一片沉默,接著喧鬧與哀求同時響起,還有女人和孩子的哭聲,最終,啞聲男似乎做出了決定:“您可以進來,但是我絕不會打開城門!”“沒問題?!比鳡栰`活地跳到蘭登背上,雙手環著所愛之人的脖子,像只大型包袱般,“走吧?!?/br>蘭登半蹲著一蹬地面,就只大貓般矯健地拔地而起躍過了城墻,城墻上的人沒什么驚訝之色,畢竟在這個世界滿是身體素質遠超人類的生物,哪怕有著一樣的外表。啞聲男滿臉胡渣,眼底通紅但是精神還算好,應該是很久沒休息的緣故,他以狐疑的視線打量著塞西爾,道:“請饒恕我的無禮,治療法師先生,這個時候我要離您遠一點,瘟疫的詛咒無處不在,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染上?!?/br>“我知道啊?!比鳡栃α诵?,“所以我來了,還有活人嗎?”有位年輕的女人沖了出來,一把抱住蘭登的腿哭泣地叫道:“有人,我們還活著!我們還活著??!請救救我們!救救我們吧!”啞聲男叫戴維,是皮蓬的市長,中級法師以及業余騎士,可以說是個年富力強的領導者。“騎士還有業余的?”塞西爾湊近蘭登小聲道,“怎么還有專業騎士嗎?”“騎士是個職業,是有相關遺囑法則優惠的?!碧m登壓低了聲音回道,“就像墮落騎士也是個職業,不然你以為奧凱西是怎么有那番變化的?六號又不會這么做?!?/br>“我以為是莫耶做的手腳,煉獄生物鬼知道是什么樣的設定?!比鳡栃÷曕止镜?,“你們這遺囑法則太煩人了,這不是讓強的越強,弱的越弱么?”“不一樣,只要某個職業或者領域出一個足夠強大的強者,在他死后立下極有效的遺囑法則,那這個職業就會吸引更多的強者進入?!碧m登道,“所以說,明白了吧,沒有最強的職業,只有最強的……”“玩家?!比鳡枟l件反射地接口道。“嗯?”“沒什么?!?/br>塞西爾和蘭登正跟著戴維走在皮蓬的街道上,這是個典型的坦布尼塔中型城市,石板路、石木房屋、魔法清掃傀儡等等一樣都不缺,只不過大概死了太多的人,寬闊的街道上空無一人,路邊的花朵草木在烈日下垂頭喪氣的,顯然缺乏適當的照顧,很多地方能看見廢棄的物品,比如一輛華麗的魔法四輪馬車斜斜地停在路邊,窗戶上的窗簾在烈日下一動不動,遮掩住馬車內部。最令人無法忽視的是天空中盤旋的鳥兒,看起來像是烏鴉,在一處地方集結成群,飛上飛下地撲騰,塞西爾猜測那里大概是存放尸體的地方。尸體當然應該焚燒,但是死人的速度太快了,很快,不要說燒尸體的材料連燒尸體的人都越來越少,逐漸變成了被燒的,最后,燒不完的尸體只能選個地方堆放,當街邊出現無人收斂的尸體時,這座城市也就完了。幸好,皮蓬還沒到這一步,同時這也挺奇怪的,作為一個瘟疫發源地它挺立得太久了。“城市日常行政還能維持嗎?”作為一個市長塞西爾也算有些經驗了,憑著戴維一個人是不可能控制住九千多人城市的,“還有治療或者草藥行業的人嗎?”戴維沉重地搖了搖頭:“您這兩個問題都只有否定的答案?!?/br>塞西爾有些抓頭:“那城里面還活著多少人?”“三千六百三十七?!贝骶S一口報出了數字,扭頭看了看不遠處的城墻,“今天過后,大概還會減少十六個?!?/br>塞西爾跟著瞄了眼城墻,那密密麻麻垂下的赤腳簡直如同噩夢一般,他遲疑了下,還是委婉地問出了那個疑惑:“您似乎很受愛戴?!?/br>戴維冷笑一聲,揚了揚手中的刀,特殊的油污花紋表明這是柄大馬士革鋼刀,在得到大馬士革鋼的專利后,坦布尼塔把這種新鋼廣泛應用于武器上,倒是很少做成盔甲。“這并不是重點?!贝骶S握刀的手垂了下去,他深吸口氣,無奈地道,“一個城市出現疫情之后,一旦市長死亡,亞爾及的空中花園就會出動來直接毀滅這個城市,不管還有多少幸存者。而市長的責任則是在疫情失控時關閉城門,不允許疫情擴大,如果發現有失職行為而市長活了下來,那么就是犯了玩忽職守罪,將會被處決?!?/br>臥槽,這個設定也太陰險了,塞西爾腹誹道。正因為這樣,戴維才能夠控制皮蓬這么久,不讓更多傳染源跑出去,夏天是瘟疫高危期,腺鼠疫多發于春夏季節,高原地區的肺鼠疫則多發于夏秋,塞西爾并不知道這個信息,中央王國不久后將會迎來一個新考驗。此時,塞西爾正在和戴維了解著皮蓬的情況。“我有一點疑惑,這可能會冒犯您,不過,如果我恐懼權威的話就不會來了?!比鳡栒f道,“我必須要問個清楚,您是怎么讓這座城市活下來的?據我所知,黑死病最初的爆發點就是皮蓬,皮蓬的疫情也持續了最久,我在來的路上發現有些城市已經遍地尸首,但是皮蓬至少……還活著?!?/br>戴維難得露出了笑容:“這都要多虧一位朋友,他帶來了一些信息,雖然無法解除瘟疫詛咒至少延緩了。如果有足夠的治療法師的話……”塞西爾沒吱聲,大概坦布尼塔已經放棄了皮蓬,這令他很是不解,接近一萬人口的城市在這個世界并不是小城市了,損失一萬人口對任何一個統治者來說都是無法忍受的,更何況大多數都還是法師。只能說瘟疫實在太可怕,這大概是法師們少數還未征服的自然威能。“能讓我見一見你那位朋友嗎?”塞西爾問。“當然?!贝骶S往前面看了看,“巧了,他來了?!?/br>塞西爾一轉頭,一張驚喜的臉映入了視野,他也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揚,跑過去給了對方一個熊抱:“路德!”來者正是多年不見的路德,原本又黑又瘦的男人變得又黑又壯了,大夏天的,暢著胸懷穿著破爛的麻衣,只有手里拎著的那根木頭法杖從未變化。他似乎想要抗拒塞西爾的舉動,遲疑過后還是屈服了,給了塞西爾一個熱情的擁抱。作為穿越后遇到的第一個人,路德不僅給塞西爾解惑傳道還提供了一點兒安慰:至少,這并不是個人性邪惡的世界。塞西爾有一肚子的話想問,但是眼下并不是好時機,只得迅速切入主題:“你做了什么保住這座城市?”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