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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大驚,問,“二皇子脾性溫婉,像極了范淑妃,怎會對一個跟在身邊這么多年的人下這么重的……”“你錯了?!蔽具t凌說道,兩手背在身后,“這世上除了我,沒人更加了解他了。物盡其用后的下場,比什么都凄慘?!?/br>楊恒不說話了,他發現尉遲凌停下了腳。“楊大人,到了?!?/br>楊恒熟練地找到魏不羈的臥房,卻發現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尉遲凌皺起眉頭,臉色頗為尷尬。“這里還有人?!睏詈爿p聲說道。“閻君來了?!?/br>楊恒不知道尉遲凌口中的“閻君”是誰,但能讓尉遲凌如此重視、忌憚的人,恐怕應是死人的掌管者,猶如皇帝般的存在。“那是進還是不進?”楊恒小心地詢問。尉遲凌抿嘴一笑,回道:“閻君不是那般不易親近之人,無需管他,進去便是?!?/br>然而當楊恒看見房中光景之時,又覺得此行不妥,紅著臉轉過頭去。尉遲凌抱著雙臂在屏風后看得津津有味,一轉眼就看見在油燈光影下有一條狀物晃來晃去,抬眼望去,只見一條六尺長蛇盤踞在房梁上,正安安靜靜地看著床上二人。正當尉遲凌有趣地看著這條長蛇時,被楊恒戳了戳肩膀,示意他往后瞧。尉遲凌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心想原來惹得閻君近日來心情郁結的,就是這條色迷心竅的長蛇。而此時此此刻的閻酆瑯一心都放在對面的玄青辭身上,看見玄青辭調頭走,連忙跟上。楊恒看見閻酆瑯離開,松了一大口氣,在尉遲凌耳邊問:“閻君當真沒有發現我們?”尉遲凌奇怪地瞥了他一眼,回道:“只要擁有魂魄,閻君沒有感知不到的?!?/br>他將視線送回房中,看著床上那陷入情動的二人,又說:“楊大人……還要抓他么?”楊恒一看那場景,羞憤地扭過頭去,說:“難道要放了他?我就在門口等,不信他不出來?!?/br>尉遲凌長嘆一口氣,從門縫里離開,坐在房門口的石階上望著夜空。楊恒看不下這令人熱血賁脹的畫面,便出門坐在尉遲凌的旁邊,發起呆來。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尉遲凌瞪著眼睛看著天方露出魚白,心想,人死后果然與人活著的時候不同,人活著要是連夜不睡,怕是會昏昏欲睡一整天,疲憊不堪,可魂靈就不一樣了,他連著數日不曾合眼,都沒有感到半絲疲憊,不知這是否和閻君有關。房門被打開的一剎那,楊恒闖了進去,魏不羈被一陣陰風吹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迅速把門關上,尉遲凌沒來得及跟進去,就被關在了門外,只好等魏不羈走遠后,才推門而入。只見床榻上躺著一個臉色紅潤的人,身上還留有魏不羈的氣味,尉遲凌覺得奇怪,此人看著像是個活人,可氣息又是一個死人,走進了還能感知到一股陰氣。突然,這人猛地睜開了眼睛,驚惶地往床內側躲。“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要和魏不羈來往嗎?”楊恒大聲呵斥。這人嚇得抓緊了被褥,卻瞪著一雙倔犟的眼睛,回他:“我也沒答應你??!”“你!真是冥頑不靈!”言罷,楊恒調頭往回走,這人一把抱住楊恒,不依不饒道:“你去哪,我不準你走!我就知道你要殺了方德,可是方德還不能死,他死了,不羈就完了!”尉遲凌往前走了兩步,一手拉開了他,冷聲道:“魏不羈橫豎都要死,早點晚點沒有區別?!?/br>“你什么意思?”尉遲凌“哼”了一聲,打量著他的眼神帶著一絲輕蔑,回道:“他被你吸食精氣而死,和因為方德倒臺,被皇上翻舊賬處死,有什么分別嗎?”“我……”男子開始慌張,追問,“那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你幫幫我,大不了我離他遠點就是了!”尉遲凌甩開男子,兀自往房外走,男子見了終于緊張起來,顧不上身上還只穿著里衣,沖出了房間,然而房外哪里還有楊恒和尉遲凌的聲音,庭院里空空如也。尉遲凌跟在楊恒身后,問他:“你現在要去找方德?”“每日巳時,魏不羈都會去見方德,隨后在他家中留餐?!睏詈慊氐?。“既然你知道二人習性,為何今日才動手?”尉遲凌問他。楊恒停下腳,奇怪地看著尉遲凌:“尉遲公子不是出身國師府么,難道不知道再過幾日便是清明?軒轅家祭祀乃是大事,那方德勢必會在祭祀大典當天胡作非為?!?/br>尉遲凌聞言,神色微變,沉聲道:“你要殺了方德和魏不羈?”“怎么,尉遲公子要阻攔?”“鬼門中人曾告訴過我,人界之事不可加以干擾。倘若那二人當真被你所殺,那也是他們的命數,只是楊大人可要想好了,他們死了是他們的命數,你害死凡人,是要遭罪的?!?/br>楊恒眼神堅定,咬牙切齒道:“若是能用我來換得北隍城百姓安康,倒也值得?!?/br>尉遲凌不再說話,他自知勸不了,也不必勸,就像鬼厲說的那樣,插手人界換來的終究不會是善果。“我還不知道你為何非要揪著方德和魏不羈不放呢,那個在魏府的男人又是誰?”尉遲凌邊走邊說。楊恒沒有直接回他,問:“尉遲公子還要跟著我?”“我受閻君之命,渡城內魂靈回鬼門,你也是我的魂靈之一?!?/br>“當年我死后,方德將魏不羈收入門中,不出一年便頂替了我的位置,坐上了科考官。兩年后有一個人,名叫姜元成,不知尉遲公子可還有印象?”楊恒說道。尉遲凌回憶起來,回道:“記得,此人連續考了三年都沒有考上進士,好不容易在大觀三十六年考上后,卻被方德污蔑是作弊,最后打了一頓,丟出了北隍城。我聽聞……此人不多久就死了?!?/br>“不錯,原本我并不在意。死在科場上的人,數不甚數,他也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睏詈阏f道。尉遲凌繼續問:“那又為何引起你的注意?”“這人陰魂不散,死了還總去科場鬧事,看見魏不羈坐鎮科場,便纏了上去。我心知這魏不羈不是什么好人,便想讓姜元成離得遠些,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