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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絲絲~”怎么回事?閻酆瑯盯著婦人,并沒有直接回答玄青辭,對婦人說:“他犯下血光之罪,作為血親,你會受到牽連,你可知道?”話音剛落,玄青辭就忍不住心想,這道士犯罪,為何要與這婦人有關?這條規定也不知道是誰定的……眼珠子一轉,看向閻酆瑯。婦人愕然,回道:“上仙,我大哥究竟犯了什么罪???!”閻酆瑯見她惱怒,忽覺頭疼,那道士在外惡事做盡,倒是保全了其妹的無知。“此事畢竟是你大哥所為,作為血親,理應得知?!?/br>說完,背過身去,示意婦人跟上去。那婦人不知所以然,滿心疑惑,被吊起來的好奇心和惱怒,噎在胸口發泄不出去,只好重重地出幾口氣,踩兩腳草,然后迅速跟上。就在道士出現在柏樹林的前幾日,一條消息傳遍了北隍城的大街小巷,眾人奔走相告,恨不得敲鑼打鼓來相祝賀。“城里有商家姓查,囊里碎子壓枝花。上有嫡子護家國,下有庶子把家還。查家老爺白胡把,頭疼欲裂欲分家。那堪一朝將星敗,老爺氣絕撒歸天。富家庶子擁萬金,誰人知曉惡自來~惡!自!來!哈哈哈!”城內忽然傳出的歌謠,也傳進了楚玉綾的耳朵,她看著醫館門口的孩童們哼著歌,跳著方格子,第一次覺得外面的陽光那樣溫暖,燙進了心里。“楚醫師……”先前來看病的病患又來了,手里還拎著一個松木食盒。楚玉綾上前扶過那位病患,問:“張夫人今日腿腳可好些了嗎?”張夫人拍了拍楚玉綾的手背,說:“好多了,我今天是特意來看看你的?!闭f著,她拎起食盒在楚玉綾的面前搖晃了兩下,臉上的褶子笑得擠在了一塊兒。楚玉綾看了一眼熟悉的食盒,說:“張夫人還記著我的喜好,玉綾當真暖心極了……”張夫人“誒”了一聲走進屋,把食盒放在桌上,轉身說:“現在外面都傳遍了,想來不日,君上就會親自徹查此事,到時候呀,查將軍和楚老爺的冤屈可就都洗清了!”話音剛落,楚玉綾紅了眼睛,三年來的委屈像是決堤般涌泄而來。張夫人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激動地連褶子都在顫抖。“玉綾……去看看吧,楚府的封條被卸下了?!?/br>楚玉綾一抽鼻子,眼神堅定,說:“不,我要正大光明地回家,我不要現在回去?!?/br>張夫人微愣后點點頭,拉著她的手往桌邊走:“來,我給你做了七星蓮子藕?!?/br>看著這碗七星蓮子藕,楚玉綾的思緒再次飄揚出去,她記得查光希也喜歡喝這個東西,她還總取笑他,一個大男人竟然喜歡這個,于是就看見臉紅紅到脖子的查將軍被他的副將嘲笑。她舀了一勺,抿了一口,仿佛在門口看見了進門來的查光希,嘴里嘗出一股久違的甜味……就在這個時候,閻酆瑯和玄青辭正在婦人家中做客。婦人的家里依舊四壁皆空。閻酆瑯心想,道士替人作法,按理說應該斂財不少,可為何小妹家里依舊一貧如洗,就連屋頂都是破的?所謂的兄妹,不過如此么?婦人姓秦,名冬梅,那道士名冬青。秦冬梅在得知秦冬青殘害生靈,終被反噬而命不久矣后,淚眼婆娑地乞求閻酆瑯,想給道士一點脫罪,她說,他是我親兄弟,縱使有再大的錯,我也希望能從輕發落。玄青辭掛在閻酆瑯身上,盯著秦冬梅的眼睛,忽然想起閻酆瑯曾經的一句話來。“凡事必有因,有因必有果,因果輪回,終有定論?!?/br>如今道士必死無疑,那黑貓在他身上下的惡咒,便是他自身曾造的孽,再加上黑貓的一條命,天地不容,術法反噬,必死無疑。按道理,這便是因果,何故秦冬梅還想為其脫罪?閻酆瑯聽到玄青辭肚里一聲輕輕的“哼”,連忙下垂眼簾,閃過一絲笑意。“可他終究利用生靈毀害了兩家人,使其家破人亡?!遍愛含樤偬а蹠r,臉上恢復了冷漠。秦冬梅怔怔地看著他,低聲抽泣起來。就在此時,閻酆瑯忽感手中竹簡略有顫動,他瞥了一眼后,暗自收緊了手。“上仙……大哥與我自小寒苦,若非是我,他也不必落得今日下場啊……”秦冬梅幽幽怨怨地輕聲哭泣,紅著眼睛看向閻酆瑯,希望他能法外開恩,奈何閻酆瑯就是鐵了心一般,臉色愈變愈差,秦冬梅竟打起別的主意來,“上仙,往日我收留于你,對上仙也算得上半個恩人,如今上仙如此薄情,當真一點恩情都不予我嗎?”玄青辭倏地看向他,心想原來閻酆瑯和秦冬梅還有這層關系嗎?閻酆瑯的臉色更差了,冷聲說:“我可有求于你?難道不是你主動要留我?”秦冬梅頓時啞口無言,從眼睛里掉出兩滴眼淚來。他本打算從秦冬梅的口中得知她為何要給她大哥脫罪的緣由,好做進一步打算,豈料她竟拿那日收留自己一事做交換條件,真真是令他再無攀談的欲望。“我本想在秦冬青死前之前,讓你與他再見一面,如今看來,免了?!?/br>秦冬梅一聽猛地往閻酆瑯身上撲去,奈何他的腰上纏著玄青辭的身軀,她這一撲,倒是抓住了玄青辭,指甲嵌入鱗片縫隙,疼得他突然一縮,差點兒把閻酆瑯給勒斷氣了。閻酆瑯呼吸一滯,用手撂下了秦冬梅。“你這是做甚?”他冷下臉問道。秦冬梅仰著臉,當著閻酆瑯的面給他跪下,說:“既然上仙不愿開恩減輕罪罰,那便求上仙讓我再見一面我大哥吧……求求您了……”閻酆瑯皺著眉頭,盯著她本就跛著的腿,從薄唇里吐出兩個字來:“晚了?!?/br>然后迅速離開屋子,身后盡是刺耳的哭叫聲。閻酆瑯一路飛回柏樹林,在迎客柏之前站定。玄青辭在此處幻化為人,頭也不回地往柏樹林里走去。“等等!”玄青辭沒有回頭,繼續往前走。閻酆瑯急了,頭一次后悔已經過去的事,夢里的對話和場景仿佛就在眼前。他趕緊跟上玄青辭,卻沒想到對方走了兩步又變成了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