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開心，他喜歡的人不是我也可以。

    占有欲極強的人竟然能說出那種話，真令人刮目相看。

    夜郤恬不知恥地張開手臂：“過來抱?！?/br>
    鳳逑：“……”

    鳳逑抱住他。

    夜郤當時覺得自己可以做到，后來，和他一起朝夕相處，才發現自己做不到如此大公無私。

    因為嘗過了甜頭，便舍不得松手，舍不得再把他讓給別人。

    他越來越貪心，抓得越來越緊。開始只想著能遠遠地看他一眼，后來變成了能觸碰到他就好，再后來奢望他也能喜歡自己，最后變成了他們要一直在一起。

    鳳塵看書多了，在書本上看到了很胖的年畫娃娃，突然想起阿寂給他畫的瘦瘦的年畫娃娃，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張揚跋扈丑丑的小胖子。

    他去買早餐，回來時，被人堵住了。他往左走，那人往左走，他往右走，那人也往右走。

    鳳塵禮貌道：“你好，借過一下?！?/br>
    那人像是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樣，頓了頓，扭過頭。

    鳳塵看到熟悉的人，愣住。

    阿寂揮揮手，熱情道：“嗨，是我，驚不驚喜？你嚇死我了，我剛才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br>
    沒想到鳳塵癟了癟嘴，傷感地看著他。

    阿寂：“……”

    鳳塵嘴唇哆嗦了一下，感傷道：“功夫不負有心人，你終于顯靈了?！?/br>
    阿寂：“？”

    鳳塵關心道：“你在那邊還好嗎？冷不冷？錢夠不夠花？”

    阿寂聽得云里霧里。

    鳳塵整個人沉穩又靠譜：“你放心，我明天就給你燒紙錢，你護好，別讓別人搶去了?！?/br>
    阿寂：“？？？”

    鳳塵懂事道：“我一直都挺乖的，你的在天之靈可以安息了?！?/br>
    阿寂懵了懵，在他眼前揮揮手：“是我，你在說什么胡話？”

    鳳塵深深地看著他：“我沒有說胡話，我知道你很眷戀這個世間?！?/br>
    阿寂：“……”

    阿寂反應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把自己閉關時留的小紙條會錯意了。

    阿寂忙道：“沒有，我沒有死——”

    鳳塵打斷他的話，手真誠地放在自己胸口，充滿感情道：“對，你沒有死，你依然活在我心里?！?/br>
    阿寂：“……”

    鳳塵緩緩道：“今君雖終，言猶在耳，音容宛在?！?/br>
    阿寂：“……”

    “我真的沒有死，那張紙條是開玩笑的，”阿寂迫切地向他證明自己沒死，伸手道，“不信你摸一下，是熱的?！?/br>
    鳳塵半信半疑地看著他，猶豫了兩秒，伸出指尖摸了他一下，是熱的。

    阿寂咧開嘴：“是吧?！?/br>
    鳳塵使勁地摸了他一下，又揉了揉，的確熱乎乎的。

    阿寂輕嘆口氣，內心不無觸動：“其實我看到你為我傷心還是很感動的?！?/br>
    鳳塵壓根兒沒聽進去，仍在糾結他的死活，不可思議地使勁揉了揉他胳膊，溫熱的，是活人。

    阿寂道：“是不是很開心？”

    鳳塵臉色一變，猛地在他腦袋上打了一下，罵出了這段時間以來的第一句臟話：“cao！你不是死了嗎？”

    阿寂：“……”

    “你騙人！”鳳塵怒道，“你這段時間死哪兒去了！”

    阿寂道：“閉關?！?/br>
    鳳塵罵道：“你閉關不會不要出來嗎！永遠活在人們心中不好嗎！”

    阿寂：“……”

    鳳塵一腳踩爆了一顆石頭，怒不可遏：“cao.你讓老子白白做了這么多天的好事?。?！知不知道我這些天有多憋屈？”

    阿寂：“……”

    鳳塵怒道：“我已經做了這么多好事了，你現在讓我怎么收場！”

    而且他現在的人設已經沉穩很多了，也習慣了這種人設，貿然顛覆似乎不太好。

    鳳塵快要被氣死。

    97.

    夜郤現在十分坦然地以他的白月光自居, 即使被踢下床也很自信。

    夜郤一邊鋪地鋪一邊道：“怎么說我都算是你的白月光，沒有白月光的專屬特權么？”

    鳳逑冷漠臉：“沒有，起開?！?/br>
    夜郤道：“那我和你心上人有什么區別？”

    鳳逑：“……”哪來的戲精？

    夜郤躺在地鋪上, 很能自娛自樂：“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月亮?！?/br>
    “是?！兵P逑冷漠扔過去一床被子。

    夜郤道：“你過來看?！?/br>
    鳳逑走過去，躺在他身邊, 透過窗，看到了月亮和幾粒淺藍色的星星，星星緩緩移動, 流淌在銀色長河。

    夜郤把他裹在自己被子里, 輕聲道：“是不是很好看？”

    “嗯, ”鳳逑點點頭，“你看我給你找了個多好的地方？”

    夜郤輕笑，看著他的側臉。

    鳳逑問道：“月亮好看么？看得開心么？”

    夜郤道：“嗯?！?/br>
    鳳逑只好成人之美：“那你以后就一直睡這里吧?！?/br>
    夜郤：“……”

    夜郤抱住他, 開始賣可憐：“你就舍得？我這般細皮嫩rou?！?/br>
    鳳逑忍著笑：“滾開?！?/br>
    夜郤問道：“你不迷戀我的rou.體了？”

    鳳逑嫌棄道：“誰迷戀你的rou.體了？”

    夜郤膩歪地親他，在他耳邊道：“自然是鳳小球, 每天抱著別人不想讓別人走，還不承認?！?/br>
    鳳逑懶得和他掰扯，自暴自棄一般道：“是是是, 我迷戀你的rou.體，時不時想啃一口, 滿意了吧?！?/br>
    說著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下。

    夜郤抱緊他。

    “你好黏人, ”鳳逑推推他, “你真的好黏人, 啊救命, 不要咬我耳朵?！?/br>
    他一頓張牙舞爪，過了會兒，終于不亂動了, 抱住夜郤，呼吸聲很快就急促了一些。

    鳳逑抬腳蹬他：“快點搞?！?/br>
    他又嚴肅道：“直接搞，不許說sao話，也不許親來親去，玩那些rou麻的小把戲?！彼貏e不喜歡膩膩歪歪的前戲，因為會爽得控制不住地亂叫。

    夜郤答應得很好。

    月色深濃，鳳逑被折騰得累極，抬腳踢他：“去抄書?！?/br>
    夜郤道：“都半夜了?！?/br>
    鳳逑說起來就想揍他：“你也知道半夜了？”

    夜郤：“……”

    夜郤親了親他的臉，哄道：“快睡覺，我明天再抄?！?/br>
    第二天早上風平浪靜，夜郤以為他忘了，內心竊喜，中午時，鳳逑遞過一本。

    夜郤：“……怎么還記得？”

    鳳逑平靜道：“拿上，抄寫三遍?！?/br>
    夜郤看著古樸雄渾的封面，頓了頓：“真讓抄？”

    鳳逑嚴肅道：“真讓抄?！?/br>
    夜郤把他拉到懷里，揉了揉：“你是哪個山頭的小壞鳥？”

    小壞鳥在他腦袋上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