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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了,有婆子照料足矣,再加上姐弟倆因為霍之瀟的事起了隔閡,與其虛與委蛇,相看兩厭,不如不見。安瑜蹲在墻角搓了幾個雪團子,等姐夫走過的時候,笑瞇瞇地砸了。他手上沒勁兒,雪團子飛到一半就散了,紛紛揚揚的雪花落下,沾濕了霍之瀟的披風。明明只有安瑜一個人在院里笑,整個霍家都像是熱鬧了起來。霍之瀟停下腳步,心尖微熱:“到姐夫這兒來?!?/br>他抖落了身上的碎雪,慢騰騰地跑過去,還沒說話,就被霍之瀟打橫抱起:“瞎胡鬧,病好了?”說的是他前幾日傷風的事。安瑜年紀小,身子骨再不好,吃了三四天的藥,也退燒了。既然退了燒,霍之瀟想把他圈在房里,也沒了借口。“姐夫,我想出去轉轉?!卑茶ど碌诘厣?,緊緊抱住霍之瀟的脖子,“天好,說不準還能騎馬?!?/br>“你會騎馬?”霍之瀟鋒利的眉挑了起來。他老實搖頭:“不會?!?/br>可姐夫會。他把臉頰貼在霍之瀟的頸窩里,喃喃:“姐夫可以帶我騎馬?!?/br>安瑜的語氣萬分依賴,仿佛有了姐夫,世間就再無難題了似的。誠然這話有故意撒嬌的嫌疑,但霍之瀟愛聽。霍之瀟說了聲“好”,把安瑜抱進書房。房里除了警衛員,還有三四個他眼生的軍官。霍之瀟目不斜視,將安瑜放在沙發上,這才對屋里其他人冷漠地點了點下巴。“姐夫,我先出去吧?!卑茶け缓脦椎滥抗舛⒌渺饋?,拉住了霍之瀟的衣袖,“你們在談正事,我聽著不好?!?/br>“外面冷,你就在這兒坐著?!被糁疄t按住他的肩,從警衛員手里接過一盒軟糖,放在沙發前的小幾上,“別再感冒了?!?/br>糖上沾滿白雪一樣的糖霜,安瑜悶悶不樂地捏起一顆塞進嘴里,覺得姐夫還把他當孩子看。倒是忘了自己纏著霍之瀟要糖吃的樣子,光顧著鬧別扭了。霍之瀟繞過屏風,接過軍官遞來的文件,簡略地掃了兩眼:“可行?!?/br>眾人皆是松了一口氣。可念及屏風外的安瑜,還是忍不住敲打:“外頭那個……不該留下來?!?/br>霍之瀟緩緩抬起眼皮。他的年紀比軍官小,氣勢卻壓制住了所有人:“他是我的妻?!?/br>軍官提醒:“是填房?!?/br>填房是什么呢?是妻子亡故后,再續上來的次女或次子。至于地位……續弦而來,只是為了香火,哪里還有地位可言?“在我這里,并無分別?!?/br>“可……可先前大少奶奶身邊的人曾經做錯了事?!避姽偬崞鸬?,是三年前的一樁舊事,“小少爺也是安家人,以防萬一……”“沒有萬一?!被糁疄t合上文件,唇抿成了鋒利的線。他的阿瑜和安欣是完全不一樣的人。容不得旁人污蔑。霍之瀟從屏風后走出來的時候,安瑜已經趴在沙發上,嘴里含著糖,翻報紙上的新聞看。“姐夫?”安瑜翻了個身。霍之瀟低低地“嗯”了一聲,在他狐疑的目光里,解開了領口的衣扣:“明晚陪我出去一趟?!?/br>“去哪兒?”“去就是了?!被糁疄t修長的手指插進了安瑜的發梢。他迷迷糊糊地答應,晚上才反應過來,無論去哪兒,姐夫帶的都是他,而不是阿姐。這不合禮數。可他心里歡喜。安瑜的人生里,也就剩這么一點歡喜了。第二日,關內又開始下雪。安瑜醒的時候,霍之瀟已經起床,但他身旁的被子是熱的,樓下也傳來了輕微的人聲。霍之瀟還沒走遠。他翻了個身,懶洋洋地蹭到姐夫枕過的枕頭上,想起夜里睡覺時姐夫伸到腿間的手,臉頰微紅,又止不住地笑出了聲。原本,他們睡得相安無事,可安瑜嫌冷,非要往姐夫懷里拱,蹭著蹭著,腿也鉤住了男人的腰,于是……一發而不可收拾。安瑜也說不清自己是不是故意的,畢竟在安家的時候,再冷他也熬了下來。可在姐夫面前,他是一點也忍不了。安瑜喜歡姐夫,喜歡身體被另一只手撫摸,更喜歡迎合著某種涌動的情潮扭動。那團火熱的欲望都快成他身體的一部分了,甩也甩不掉,逃也逃不開。他卑劣的歡喜盛開在悖德的關系里,見不得光,見不得人。安瑜這里溫情脈脈,安欣的屋里卻一如既往滿地狼藉。“他要帶安瑜出門?”刺耳的尖叫從半掩的窗戶內飄出來,“他這是盼著我死,他們都盼著我死!”按理說,安欣還活著,霍之瀟若是講禮數,帶出門的只能是八抬大轎抬進來的少奶奶。可霍之瀟不是常人,又有誰敢和帥府的男人講禮數呢?婆子苦著臉跪在窗前,費力地收拾著地上的碎片:“少奶奶,您得勸勸姑爺,就算不帶您,也不能帶小少爺??!”這不是擺明了告訴所有人,安欣活著或是死了都無所謂,安瑜還沒成填房,就被扶正了呢!這并不是安欣想要看到的畫面。原先,安家把安瑜送進帥府,安欣只當有人步了自己的后塵,竊喜的同時,以過來人的身份給予了適當的憐憫。可很快,她就發現,自己才是最可憐的人。霍之瀟所有的溫柔,她不曾體驗過的耐心,都用在了安瑜身上。于是安欣歇斯底里的反抗成了笑話,也成了安瑜往霍之瀟床上爬的墊腳石。誠然,安欣與霍之瀟漸行漸遠,與安瑜無關,可當她看見庶弟與丈夫卿卿我我,所有的怨恨自然落在安瑜頭上。哪怕安瑜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那里,安欣心里想到的,也是他赤身裸體躺在自己丈夫身下,媚眼如絲,纖細的手隨著男人的沖撞搖晃,從紅痕遍布的胸口,一直跌到粉白的腿根上。那個對她冷淡的男人化身野獸,在她弟弟身上馳騁,guntang的汗滴落在安瑜平坦的胸膛之上,砸出一朵一朵yin靡的水花。安欣甚至聽見了安瑜嬌滴滴的呻吟:“姐夫,姐夫!”她的丈夫也聽見了——他們在床上瘋狂地糾纏,安瑜甚至不顧廉恥地抬起屁股,露出汁水四溢的x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