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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總是很高,所以在等待時,湯執打了不少贊美的腹稿,準備過會兒徐可渝換上婚紗時用。只是不知為什么,幕簾遲遲沒有拉開,湯執便又走了神,重新看起了新聞。徐可渝穿著第一套白紗出來的時候,湯執的萌寵新聞還沒看完。聽見徐升在一旁的清嗓提醒,他嚇了一跳,驚惶地抬頭,下意識地對徐可渝說:“你太美了,像仙女下凡?!?/br>徐可渝和接待小姐都笑了,湯執有些尷尬,又加了一句:“這件很適合你?!?/br>徐可渝抿起嘴唇,說:“還有好幾套呢?!?/br>“那再試試別的,”湯執順著她說,“或許還有更適合你的?!?/br>徐可渝點點頭,接待小姐又把簾子拉了回去。湯執內心忐忑,看了徐升一眼,徐升也看著他,眉宇之間帶著一些不悅:“太浮夸了?!?/br>“敷衍?!毙焐衷u價。“我是發自真心的,”湯執辯解,問徐升,“難道徐總覺得徐小姐不好看嗎?”徐升不說話了,湯執又對他笑笑,道:“我覺得徐小姐美得很特別?!?/br>他看見徐升扯了扯嘴角,沒說話,一時嘴快,問徐升:“徐總不信我?”徐升這才又看了他一眼,過了少時,合上手里的雜志,不怎么感興趣似的說:“徐可渝和你比,倒確實是獨特一點?!?/br>湯執沒能完全理解徐升說話的意思,不知道徐升是說他丑還是說他不夠特別,只知道自己有些自討沒趣。不過他前幾天又見了鐘律師一面,心情很好,此刻也沒生氣,裝作沒有聽見他方才的諷刺,專注地看著徐升,低聲下氣道:“徐總,過兩天我想去探視我媽。很久沒去了,怕她擔心?!?/br>徐升重新拿了一份報刊,讀完頭版,才頭也不抬地說:“婚禮結束?!?/br>不知算不算錯覺,湯執覺得氣氛比徐可渝在時輕松了一點,沒那么壓抑。但湯執一慣擅長苦中作樂,徐升又一言不發地翻著報紙,他便覺得或許真的是錯覺。沒過多久,徐可渝換了一套新婚紗,簾子又打開了。湯執臆想出的輕松就像清晨初陽底下的霧,稍稍不注意,就無影無蹤了。77.徐可渝的晨跑計劃取消了,但運動計劃照舊,健身教練每周三次準時到訪。湯執陪她練了一次,她覺得自己大汗淋漓的樣子不好看,不愿讓湯執陪著,湯執便白得了一些自由的時間。三月中旬,離婚禮還有兩周的一個下午,江言突然通知湯執,說后天晚上徐升表妹的十八歲生日,要湯執和徐升、徐可渝一起去參加他們舅舅的家宴,還發了一份很大的文件給湯執,要湯執熟讀背誦。湯執打開一看,文本前半部是是些令人頭大的繁文縟節,后面大多是晚上宴會會出現的主人、賓客的身份、相片,最后附上了湯執自己都沒見過的湯執簡歷。濱港大學法律系畢業生,曾在某大律師事務所實習。湯執給江言回了一個電話,江言接起來,湯執對他說:“江助理,我大學真的沒畢業?!?/br>“湯先生,沒有關系,”江言那頭好像有什么事,輕聲告訴湯執,“不用擔心,就按上面的記?!庇指嬖V湯執:“已經按您婚禮西服的尺寸,給您拿了一套成衣,晚上帶來給您試穿?!?/br>還再一次叮囑湯執,一定要將主客的資料記熟,以免出錯。湯執沒參加過此類場合,想起晨跑那天見過的徐可渝的親戚,便又將相片的部分翻了一遍。徐明悟的照片拍得比本人好看一些,也更像徐升一些,或許是照相館精修過。而那名要過生日的十八歲女孩兒,曾經帶著不自知的尖酸,沖徐可渝喊“教教我馭夫之道”。湯執記性很好,翻閱一遍,就記得差不多了,徐可渝也午睡醒了,要湯執陪她看一部電影。這天徐升回來的比往常都早,徐可渝還在樓上上課,江言跟在她身后,手上提了一套西裝。他把西裝遞給湯執,讓湯執先試一試,如果尺寸不合適,還要再改。不知是西服偏小,還是湯執最近在徐可渝家過得太舒服,胖了一些,襯衫和西裝都還算合身,只是褲子的腰勒得不太舒服。他走下樓,看見徐升坐在沙發上,江言站在一旁,兩人或許在說湯執聽不得的公事,因為見到湯執下來,江言立刻噤聲了。湯執也不在意,只是告訴江言:“褲子有點小?!?/br>江言盯他,頓了一會兒,才說:“小嗎?”“小,”湯執把西裝脫下來,挽在肘間,不太舒服地說:“很緊,可不可以放大?!?/br>“有嗎?”江言看著他,又頓了頓,才問。“嗯,”湯執低頭,按著貼在胯骨的西褲,招呼江言,“你看這里——”江言便仿佛有些猶豫地走到湯執身邊,低聲問他:“哪里?”其實褲子小得不明顯,只有脫下西裝,靠得近一些,才能看見湯執的胯骨有些突起。“穿著有點不舒服,”可能是因為江言聲音變輕,湯執也下意識放低了音量,好聲好氣地問江言,“能帶去改改嗎?”“喔……”江言聲音更輕了少許,“明天讓人帶去——”“——不用改了,還有兩天,”徐升突然開口,“你可以少吃幾口?!?/br>“……”湯執莫名其妙地轉頭看徐升。徐升低著頭在看文件,根本沒看他,大概也不清楚他穿到底合不合身,說的話倒是理直氣壯。可是湯執不太敢跟他唱反調,剛想說幾句好話,讓他通融通融,徐可渝和教練從樓上下來了。她看見湯執,呆了一下,而后慢慢向湯執靠過來。徐可渝的眼神讓湯執有些不適。他不由得后退了一步,對徐可渝說:“我先上樓換衣服?!?/br>“不要換啊?!毙炜捎逍÷暤卣f。她貼近湯執,細聲細氣地叫他:“老公?!?/br>湯執渾身緊張,又退了兩步,退到壁爐邊,不能再退。他一把就能把她推開,可是不敢推,只好和坐在沙發上的徐升遙遙對視著,露出求助的表情。但徐可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