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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表現得太明顯,陳潤秋才這樣故意難為他?不過陳潤秋大概也猜不到,那四天里,在他只手遮天的新城里,私底下罵他最多的人,除了那些得看他臉色行事的政商人士,就是季燃了。到了星期五那天,季燃訂的食材早早送到了公寓里。上午,季燃習慣性地坐在公寓陽臺的秋千椅上看書,可那天的陽光不大好,灰蒙蒙陰沉沉,看得他眼睛不太舒服,索性不看了。他拿出手機看時間,估摸著這個時間不算早也不算晚,給陳潤秋打了個電話。但很快被掛斷了。大概他在忙,季燃盯著手機這么想。還沒來得及失落,一條短信就追了過來:“等等,在開會?!?/br>季燃看著這條短信,覺得實在怪異,陳潤秋怎么看都不像是會特地為掛斷一通電話做解釋的人。大約過了半個小時,季燃才接到陳潤秋的回電,他等著手機在茶幾上震了四五秒,才接起來,主動地先問好:“陳先生?!?/br>陳潤秋那邊聽起來似乎還有些嘈雜,不過很快便消失了,他開口:“季燃,什么事?”“什么事?”季燃坐在沙發上,交疊著雙腿,找了一個舒服的角度向后靠,他笑著說:”陳先生是不是忘了今天要來吃飯?”陳潤秋說:“嗯,確實忘了?!?/br>季燃覺得毫不意外,他說:“沒事,我記得就行?!?/br>他繼續說:“本來是想給你的助理發短信告訴你我的公寓地址的,但是還是想打電話給你,所以就直接告訴你好了……你記一下吧?!?/br>陳潤秋輕笑,不等季燃繼續,就說:“我什么時候說要去你的公寓吃飯了?”季燃愣神,說:“嗯?”接下來陳潤秋說的話讓季燃更加反應不過來,他說:“你把公寓地址等會發過來,下午兩點左右會有司機去接你,你來我家做飯?!?/br>“???”季燃發出了聲音才意識到自己呆住了,悄悄地覺著自己有點傻氣。陳潤秋問:“有問題嗎?”季燃只好說:“沒有?!?/br>大概還在忙,陳潤秋隨意地跟他又交待了兩句有的沒的,便結束了通話。季燃盯著通話記錄發了一會呆,隱約覺得有哪兒不對勁。一定,有哪兒不太對勁。下午兩點零五分。一個穿著職業正裝的男人按響了公寓的門鈴,是來接季燃的司機,順便還得幫季燃把一冷凍箱的食材也搬下樓。從季燃大學旁的公寓,到陳潤秋位于市中心的房子,穿越了小半個新城,車程也要半個多小時。季燃其實有點意外,他以為陳潤秋住的地方會跟自家的老宅那樣,房子后面還帶游泳池和球場的那種大別墅。沒想到陳潤秋居然是住在市中心的高層公寓里。司機把季燃送到了陳潤秋的住處,陳潤秋的管家接待了他,然后平日里負責陳潤秋飲食的阿姨接手了他。阿姨笑盈盈地介紹自己是廚娘,叫她劉阿姨就好,季燃嘴甜,上來就夸劉阿姨長得年輕,喊阿姨是把她喊老了,把人哄得笑得更甜。但其實他在心里偷偷吐槽廚娘這個詞聽起來未免太復古了吧。第五章進到了陳潤秋的家,才知道陳潤秋的公寓只是名義上的公寓,不過他早就見識過陳潤秋上次在那種頂級酒店為了隱私包一整層樓的陣勢,季燃對陳潤秋在新城最繁華的商業區旁邊的住宅區里買下一整層樓的行為也不覺有他。不過一層樓其實也就只有兩戶,劉阿姨說,陳潤秋只住了在面積大的這一戶,另一戶是供管家和她們這些做事的住的。陳潤秋家里的廚房比季燃公寓里的要大得多,季燃把冷凍箱里的食材拿出來整齊地放進冰箱里,才發現冰箱里的食材很齊全。劉阿姨解釋說,她早就知道季燃會來,但一直沒人告訴她自己要不要準備些什么,以防萬一,她自己就買了些食材備著。看來陳潤秋確實是忘了這事兒。準備晚餐的時候,陳潤秋又打了一個電話給季燃,那時候季燃正忙著鍋里的糖醋魚,他急急忙忙地把鍋交給劉阿姨,洗了手才去接電話,電話響了很久,他又急急忙忙地道歉:“抱歉,陳先生,正在做菜呢?!?/br>陳潤秋只說:“沒事?!?/br>季燃偷偷在自個兒的白圍裙上擦干凈左手手背上的睡,他問:“陳先生在回來的路上了嗎?”其實之前陳潤秋的助理已經告訴了他們陳潤秋回來的大概時間以方便他們掐著時間做菜,再加上陳潤秋那邊很安靜,可能是在車上,所以季燃才這樣問。陳潤秋說:“對,我大概還有十來分鐘到家?!?/br>季燃笑著說:“好,那看來我時間把握得還是比較準?!?/br>陳潤秋問:“還順利嗎?”季燃說還算順利,又夸劉阿姨幫著自己掌握調味料的用量和菜的火候,應該口味還行。聊了兩句,季燃說還要去炒一盤青菜,先掛了電話。劉阿姨看他回了廚房,樂樂呵呵地告訴他糖醋魚已經快好了。季燃去把洗干凈的青菜端來下鍋翻炒,一邊翻炒,一邊假裝隨意地開口。“陳先生以前會叫別人來家里做飯嗎?”季燃問出這話的瞬間就后悔了,這問題聽起來未免太刻意了。劉阿姨笑著搖搖頭,說:“沒有,我還是第一次看他叫人來家里吃飯,更別說做飯了。這年頭,哪有那么多跟你一樣會做飯的小年輕?!?/br>季燃謙虛地說:“沒有沒有,我做得也就只有能吃的水平而已?!?/br>畢竟,他總不能說他只會做這幾道,連背菜譜都是像備考一樣一字不落地記住才能不露餡。陳潤秋回來的時候,桌上的菜剛好上了一半,季燃把盤子擺整齊才忙著從餐廳跑出去迎他,才發現陳潤秋已經脫了西服外套來找他了。季燃喊他,說:“陳先生,你回來啦!”陳潤秋“嗯”了一聲就算回應,季燃催他去洗手,他點點頭,然后單手解開襯衫的上兩顆扣子,又準備去解袖扣。只見季燃上前一步,說了一聲“我來吧”,便自顧自地去解開那枚精致的袖扣,陳潤秋抬著手臂任由他,大概是習慣了人伺候。季燃趁著陳潤秋去洗手的功夫,說自己去換件衣服,便回了先前管家帶他去的客房,換了一件柔軟的T恤,說起來,連這件嶄新的T恤都是管家拿給他的。一開始季燃覺得自己只是來做頓飯,怎么還給自己準備了客房,現在才覺得管家實在是思慮周全。一身油煙味地坐在陳潤秋身邊進餐,實在是不妥當。等季燃換完衣服回餐廳,陳潤秋已經入座了,管家替他拉開椅子,他坐在陳潤秋的對面。餐廳里的燈光是暖調的橘色,照得季燃的臉紅撲撲的。陳潤秋端起手邊的清茶和季燃碰杯,說:“謝謝季小公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