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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愣著干什么?趕緊報警,叫救護車??!再來兩個人把溫時初看好嘍?!?/br>“別碰我?!睖貢r初緩緩站起來,整個人忽然陷入無比的鎮定,面無表情地問趙導:“是不是有非劇組的人進去過?”趙導從沒見過這種樣子的溫時初,下意識地說:“沒有……不對,有。之前有個帝都影視城的工作人員說要進去檢查,名字叫……對,叫倪傳舟?!?/br>趙導這才意識到,被困在里面的不止有祁總,還有影視城的工作人員,立馬聯系了帝都影視城的相關部門。“他不叫倪傳舟,他叫周寧?!睖貢r初下意識地摸了自己的小腹。“周寧?那個大半年前突然退圈的演員周寧嗎?不是吧,周寧我見過的,不長那樣的?!?/br>“攝影棚里應該有應急通道口吧?”“對,有的,我們先去看看,說不定祁總會從那里逃出來?!?/br>溫時初卻沒動,只是慘兮兮地笑了笑:“如果是周寧的話,應急通道口絕對會被他堵死,我了解他?!?/br>趙導一頭霧水,不明白溫時初為什么這么篤定是周寧。溫時初話音剛落,一個劇組的人員失失慌慌地拿著一個扳手跑過來,“趙導,我去應急通道口看了,結果發現這個扳手被人插在應急通道的門上?!?/br>溫時初臉色慘白,看著那名劇組的后勤人員的臉,整個人不受控制地往后栽下去。趙導大驚失色:“快扶一下溫時初!”溫時初只覺得天旋地轉,世界都在那一聲砸落的巨響中,被徹底攪亂了安寧。該來的報復,還是來了。…………溫時初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噩夢。夢里,青年不斷下墜,好像跌進了一個無底洞里。最后,突然觸到了底,整個人也突然蘇醒。“呼……呼……”青年大口大口喘著粗氣,冷汗涔涔。這里,是祁驍的別墅。窗外,不怕冷的麻雀嘰嘰喳喳,叫得人心雜亂。溫時初東張西望,迫切地找東西。忽然感覺手心濕潤,低頭一看,是八折趴在床邊,用舌頭一直舔著青年的手心。溫時初下意識地抱起小奶狗,隨便披了件外套,快步出了房門。客廳里,江冥正在跟管家低聲囑咐著什么。“溫先生醒了,想吃點什么嗎?”管家一如既往地和藹。“祁驍呢?祁驍人在哪?”溫時初抱緊了懷里的八折,走近管家和江冥:“他……在哪?”江冥面露難色,管家則是咳了幾聲。“他還活著嗎?”溫時初忽然問。江冥連忙解釋:“活著活著的!祁總福大命大,昨夜的手術挺了過來?!?/br>“他在哪家醫院,你們帶我去,我要去看他,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說……”溫時初快速眨眼睛以掩飾濕潤的眼眶,鼻孔堵得有些厲害,聲音卡了喉嚨。“溫先生,這個恐怕我無法做到?!苯ふf。“你為什么要叫我‘溫先生’?”溫時初感覺越來越不對勁,“我不管他現在怎么樣,你讓我見見他,我們是合法夫夫,我有權利知道我丈夫的下落,不然我有正當理由懷疑你們?!?/br>“咳……溫時初,你跟祁總已經離婚了?!闭f完,江冥臉色更加難看了。溫時初不可思議地看著江冥:“什么時候離的婚?我都沒簽字沒同意,怎么可能會離婚?”“是真的,溫先生?!惫芗夷闷鹱雷由系哪欠菸募骸拔募嫌心H手按下的指印,這跟簽名一樣具有法律效應,所以您跟祁總現在已經離婚了?!?/br>“什……什么?!”溫時初一把奪過協議,最后的署名處,本應該由自己親筆簽下的那一欄,不知什么時候已經附上了一枚紅色指印。這份協議,是幾個月前祁驍給青年的離婚協議,當時祁驍以為自己生了病,所以早就在上面簽了字,后來誤會解除了,這分協議也就被溫時初扔了。可是,明明是早就扔掉的東西啊,祁驍為什么又偷偷撿回來了?是什么時候撿回來的?而且還……溫時初攤開手心,自己右手大拇指處,還殘留著淡淡的紅色印泥。“你們趁著我昏迷,拿著我的指紋蓋協議?”溫時初看看管家,管家別開了眼;又看看江冥,江冥的嘴抿得更緊了。把懷里的八折放到地上,溫時初嗤笑一聲,晶瑩瑩的水霧在眼眶里徘徊,倒流進身體里。閉上眼,是一片黑。睜開眼,看不到任何可以為之歡笑的事物。“嘶——?!睖貢r初把手里的協議一撕兩半,揉成團,扔進了垃圾桶里。“非我主觀意愿的協議在法律上不奏效,這點道理我還是懂的?!睖貢r初深吸一口氣:“我現在還是祁驍的合法丈夫,我要見他?!?/br>“抱歉,我也不知道祁總在哪?!苯ぷ彀秃車缹?。客廳的窗戶,狗蛋在外面瘋了好久回來了,用貓爪子敲擊窗戶。“我去開窗?!惫芗页脵C離開。狗蛋身姿敏捷地跳下窗戶,嘴里叼著一只跟自己的腦袋差不多大的大黑耗子,嘴里口齒不清地哼哼唧唧,三蹦兩跳來到溫時初腳邊。狗蛋放下那只奄奄一息的大黑耗子,坐在溫時初腳邊:“喵?!?/br>柔軟的小rou掌拍了拍溫時初的褲腿,又指了指那只半死不活還瑟瑟發抖的老鼠,好像是要送給溫時初的禮物。咸咸的液體從‘高空’墜落,輕輕砸在狗蛋的腦袋上,狗蛋低低喵了兩聲,見溫時初只是靜靜望著它,一句話不說,眼睛里還時不時掉出液體來,又叼著老鼠跳上窗臺,溜了出去。看起來,它的麻麻好像并不喜歡老鼠,那就去換一個。趴在沙發上的八折一直盯著狗蛋嘴里的大老鼠,尾巴緊張得不停搖擺,想叫,可是感覺到屋子里彌漫的低迷氣息,又生生忍住了。“連貓貓狗狗都懂的道理,祁驍怎么就不懂?他怎么就不懂呢?”溫時初喃喃自語,淚水在手臂的毛衣上化開,瞬間被吸收。青年摸索著找到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你好110嗎?我丈夫不見了,請幫我——”“溫時初你干什么?!有話不能好好說嗎?”江冥沒想到溫時初會一邊小口喝著水,一邊平靜地報警,當即搶過手機,“不好意思啊警察同志,是誤會,誤會!實在抱歉,占用熱線了?!?/br>江冥訕訕地掛了電話,轉過身,正要說些狠話,可是看到溫時初,江冥又凝噎了。青年只是端著水杯,不停地喝水,可人在哭泣時喉嚨是容易噎住的,溫時初喝進喉嚨里的水又被嗆了出來,水濺出來,灑到了外面。透明的水杯里,幾滴血在水中緩緩蔓延,是溫時初咬破了自己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