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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虛弱咳嗽的聲音。“快點?!逼铗斏斐鲂∧粗?,草草拉了拉軟軟的小拇指。與小家伙不經意的拇指觸碰,祁驍拉完鉤,一瞬失神。小崽子的小拇指又小又軟,差點沒勾住,白里帶著淡淡的粉色,小巧可愛,竟讓男人生起了一種莫名的保護欲。“你進來吧?!避涇浲崎_了門,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祁驍,還帶著警惕。祁驍走進屋里,一眼就看到了溫時初。青年坐在冰涼的地上,身體被軟軟披了干燥的外套,身體因為咳嗽,虛弱地顫抖著。祁驍走近,抱起昏迷中的青年,才發現溫時初里面的衣服都還是濕的。黑色邁巴赫在雨地里打著雙閃,祁驍輕車熟路地抱著溫時初,走到門口時,感覺到有一股小小的力度在扯他的衣服。低頭,軟軟雙手緊緊扒拉著他的衣服下擺,神色緊繃。“你……不準偷窩爸比?!?/br>與祁驍那雙冰冷透寒的目光相對,小家伙嚇得寒毛直豎,但還是沒撒手。“總之不許?!?/br>外面的雨很大,現在送去醫院說不定會造成二次淋濕而導致病情加重,祁驍想了想,轉身,把溫時初抱進了臥室。軟軟趕緊關上門,屁顛屁顛地跟著祁驍。小出租屋的臥室沒有門,唯有一扇布簾阻隔,小家伙剛鉆進臥室,就看到自己的爸比露出了一條白胳膊,上衣已經被大灰狼剝掉。“你……你干什么?”“出去,小孩子別看?!逼铗斃渎暤?。軟軟壯著膽子沒走:“你干嘛扒我爸比衣服???”小小的崽子腦海里浮現出一條大灰狼在進食前,把獵物活剝了的畫面,小身體嚇得一哆嗦。祁驍沒回,從衣櫥里找到一件干凈的衣服,給溫時初套上。祁驍又將溫時初下面的濕褲子褪去,翻找干凈的褲子。偶然間,看到了角落里一條通體黑色、前面帶一朵小黃/菊的內庫。這是當時在祁家老宅時,他給溫時初的。情侶內庫。沒想到溫時初還沒扔。祁驍晦暗的眸光掠過一道暗光,把溫時初擦干,換好了下面的服飾,放到床上,蓋好被子。男人做得很專注,以至于并沒有察覺被子底部凸出來一小塊,而門口的小崽子已經不見了。祁驍去拿吹風機。可是當把吹風機插上電后,祁驍開始犯難了。從來都是別人給他吹頭,這還是他第一次給別人吹頭發,萬—燙著溫時初的頭皮怎么辦?可終歸不能這么讓頭發濕著,男人想了想,脫掉鞋子,坐進被窩,把溫時初抱在懷里,一手托著溫時初的頭,一手拿著吹風機。這樣如果溫度過燙了,首先感覺到的也是他的手,而不會燙到溫時初的頭皮。“呼啦啦一一?!贝碉L機的噪音很大。“唔……”懷里的青年,不知為何,身子忽然蜷曲,緊閉的雙目流出了淚。第81章嘴對嘴喂藥“怎么了?燙到你了?”祁驍嚇壞了,見溫時初的頭發也干得差不多,拔了吹風機插頭,大手扒拉溫時初的頭皮,看有沒有燙傷的。“唔……咳、咳咳……”生病時的青年最為虛弱,忽然哭得又厲害了些,口齒不清,身子蜷曲起來,下意識地想要自己抱緊自己。“小初,你別嚇我!”祁驍拍了拍溫時初的臉,以為是燒糊涂了,趕緊從一旁的藥箱里拿出退燒的特效藥,就著水塞進溫時初嘴里。然而藥片剛塞進嘴里,就被溫時初給吐了出來,嘴里吃語,聲音小得聽不真切。溫時初的額頭很燙,想必是今天淋雨的緣故。溫時初今天光顧著幫小家伙擋雨了,懷里的崽幾乎沒沾幾滴水,可溫時初自己,回到家時后背已經浸得透濕。祁驍彎身,屏住呼吸,耳朵貼在溫時初的唇邊,想聽聽溫時初到底想說什么。顫抖紊亂的呼吸聲,鉆進了耳蝸深處。“為什么別人都有爸爸mama……”“就我沒有……”祁驍微微怔住。溫時初平時看起來那么正常,面對牢里父親的逝世,仿佛喝醉過以后就看開了,可是祁驍現在才發現自己錯了。其實哪里是看開了,只是一直壓在心里,憋著,忍著,壓著,不讓人看出來罷了。從溫衛洲去世到現在,溫時初怕是沒睡過幾天安穩覺,甚至沒怎么吃飯,上次發現溫時初喝醉,送到醫院洗胃,溫時初吐出來的都是胃酸,整整一天都滴水未進。這些天的萎靡不振,加上突然的淋雨,以至于溫時初病上加病,燒得這么厲害。祁驍感覺胸口鈍鈍的疼。男人自以為一切都盡在掌握,可事實上,他根本沒那么了解溫時初。懷里的青年無聲地流著眼淚,祁驍用手抹掉,可很快,新的淚水又從溫時初的眼縫里漏了出來。“我以后把你當寶寶寵,你說什么我都信,臭脾氣我也會慢慢改的,你別哭了好不好?”祁驍笨拙地安慰著溫時初,在青年蜷縮自抱的身子外圍張開寬闊的臂膀,緊緊抱住。溫時初的身子真是又軟又瘦。這種緊緊的擁抱感太過久違,以至于抱久了,祁驍竟也覺得鼻子發酸。曾經他對溫時初有很多誤會,以至于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從來不懂得珍惜,只想著發泄;而現在,不含雜質的擁抱,都變得那么難能可貴。祁驍重新拿了一顆藥丸,塞進嘴里,捧起溫時初的頭,嘴對嘴,把藥和溫水灌進了溫時初嘴里。與此同時,床尾凸起的一小塊緩緩爬動,鉆到床頭。祁驍喂完藥,直起身時,忽然看到一個小小腦袋從被窩里探出頭,葡萄般的大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小東西,你從哪冒出來的?!”祁驍面露驚訝。這崽什么時候過來的?剛剛他吻了溫時初的一幕,不會被這只崽看到的吧?為人父表,可不能教壞小孩子。軟軟眨了眨眼,嘴巴一撇:“壞人!你把爸比弄哭了!”“嗷嗚!”軟軟視死如歸地撲過來,像只憤怒的小奶貓,一排小白牙咬住祁驍正摸著溫時初脖子的手。“不是我弄的?!?/br>軟軟咬住,就是不松口,碩大的眼睛里還含著亮晶晶的水霧,超兇的。“真不是我?!逼铗敻杏X手背微微的疼。“嗷嗚,嗷嗚!”軟軟咬累了,喘氣歇了幾秒,繼續咬。可惡,這大灰狼皮好厚,根本咬不破!祁驍微蹙的眉頭因為小崽子認真咬手的動作漸漸舒展開,索性也就不管了,給江冥發了短信叫他跟伶俐回家,抱著溫時初,閉目養神。然后還真的就這么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