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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那個身材那個模樣那個酒糟鼻,我想象著他對著暮雨說這話時笑得瞇起的小眼睛就渾身惡寒。暮雨搖搖頭,“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開始也覺得挺奇怪,他想留住我可以給我加工資,不用多,只要跟周老板一樣,我就不會走人?,F在租房子很貴,我看街邊廣告上一東外環的平房還要四五百呢,金老板那房子還是新裝修好的,一千塊肯定有人搶著租。后來他跟我說就是因為裝修的太好了才舍不得租出去。江南水郡是他買給他父母的,所以裝修得很講究,結果他父母住了些日子不習慣,又回老家了。房子就空下來,他怕租房的人胡來把他的新房子給禍禍了,所以干脆讓我住,其實就是想讓我幫他看著點,等他兒子三年后畢業了給他兒子結婚用?!?/br>“哦?”我懷疑地挑起眉毛,“他怕租房的人胡來就不怕你胡來?”暮雨笑了一聲,嗓音低沉清潤,給出的回答簡直有點胡攪蠻纏,他說:“我只有對著你的時候才會忍不住胡來?!?/br>死孩子,甜言蜜語說得這么溜,這要是哄小女孩那還不一哄一個準兒,想到這里我立刻默默鄙視了自己一下,啥小女孩不小女孩,你個大男人他還不是一哄一個準兒。不能再在么膩歪了,剛剛才下去的火,又有蠢蠢欲動的趨勢。我舍不得但還是推起他,“起開,看看你胡來的后果!”我指著自己的大花臉,“這是印油,很難洗掉的,讓我怎么出門兒啊你!”暮雨套上襯衫,一點肇事者的悔悟都沒有,慢悠悠走過來,扳起我的花臉親了一下。我登時無語。算了算了,我對他的柔情攻勢沒一點抵抗力,自暴自棄地套上T恤,拿上香皂和毛巾奔水房而去。確實不好洗,打了三遍香皂,臉都搓腫了,還是有些印記???,我郁悶地想,混蛋,看我回去不給你弄上些洗不掉的印子。這樣想著我就覺得挺解氣,毛巾往脖子一搭,帶著一臉yin*蕩的笑返回宿舍。門居然大開著,我剛走近門口,就聽到徐菲的聲音:“我就住樓上,是安然同事,我姓徐叫徐菲,‘人間四月芳菲盡’的‘菲’……”我勒個去,還人間四月芳菲盡呢,顯得挺有文化是吧?我進了門兒,本來低著頭一副認真聆聽實際上那是魂游天外的暮雨越過徐菲的肩膀看向我,徐菲背對著我還在繼續她的介紹。我看見電腦桌上多了半個大西瓜,故作驚訝地說道:“哎呀,我這洗個臉還來客人了。徐姐你也太客氣了吧?”徐菲回過頭,對我笑瞇瞇地說:“老是麻煩你,我都不好意思了!”接著她話鋒一轉,“安然,我也是88年的,你別老跟我叫姐,把我都叫老了?!?/br>女人啊,真是太狡詐了!這句顯然是在說給暮雨聽。“是,是?!蔽尹c頭。徐菲沒理我,接著問暮雨:“你是安然朋友???”暮雨點頭。“以前沒見過你呢,倒是偶爾見安然跟一個叫吳什么的在一塊兒!”暮雨垂下眼睛,沒什么回應,明明就是不想搭茬兒卻被他演繹地怎么看怎么像是靦腆。“吳越?!蔽姨嵝训?,心想著大姐你這么沒話找話地累不累???“對了吳越,移動的是吧?!毙旆瓶茨羌一锊粣壅f話,便跟我這兒轉著圈地打聽,“那這位……”“他姓韓,韓暮雨,‘珠簾暮卷西山雨’那個暮雨?!蔽业蒙堰@句說出來,切,有什么啊,小爺我也會。徐菲連連稱贊這個名字好。后來還多虧了暮雨冷場的功夫很強大,初次見面徐菲也找不著太多的話題,只好戀戀不舍的上樓去,走得時候還交代暮雨常來玩兒。我關了門,夸張地拍拍胸脯,“地球實在太危險了,暮雨,你還是回火星去吧!”他笑著抱住我,“你跟我一起去?!?/br>我趁機實施我的報復計劃,扒開他的衣領用力吮了一口,一抹紅艷立時綻放在表皮層下。整好衣服并看不見,不過,我知道那里有我留下的痕跡,在他頸側,在我心尖兒。我倆拿勺子把那半個西瓜你一口我一口的分而食之。就當午飯了,我說。暮雨點頭。吃過‘午飯’,我先是打開電腦,小聲兒地開了音樂播放器,然后拉著暮雨一起擠在我的單人床上,“陪我睡午覺吧?!?/br>本來床就不寬敞,我倆只能緊靠在一起。姿勢并非多舒服,好在暮雨也不在意,他的手搭在我身上,安靜而自然地閉起眼睛。音符在屋子里輕飄飄地徜徉,空調壓縮機時開時停,那個人安安穩穩地躺在我身邊,呼吸均勻。大腦在這樣適宜的環境下捏造了一個美夢給我,夢里各種幸福紛至沓來。迷糊中有溫軟的親吻落在額頭,我深知那不是夢的一部分,卻有著比夢更甜美的滋味。☆、六十八夢總是要醒的。我是被手機鈴聲吵得不行才郁悶地睜開眼睛,暮雨已經把手機遞到我手邊,說:“吳越?!?/br>懶得動,我干脆地按了免提鍵。信號的失真效果加上手機聲筒的糟糕音質讓吳越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滑稽生硬。“安然,上班呢么?”“沒,歇了?!?/br>“好,那今兒晚上有安排嗎?”我看了暮雨一眼,答道:“有,約會!”那邊吳越的笑聲帶出一種欠扁的猥瑣:“我猜就是!這樣吧安然,今天晚上哥們做東,請你和弟妹走全套的,算是正式的,啊,正式的認識一下?!?/br>要是他知道暮雨也能聽見這句,不曉得還會不會把‘弟妹’倆字說得這么親熱曖昧,不過我對這個稱呼還是相當滿意的,這才是我嫡親的兄弟,知心知意的近人兒,楊曉飛,頂多算半個小舅子。興奮之余,當即就應了下來:“行??!”抬眼看暮雨,他似乎沒有什么特別的表情,看著我,目光柔軟。吳越還說帶上楊曉飛吧,不然擔心弟妹不好意思。我強忍著笑,說,誰請客聽誰的。掛了電話,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歡愉讓我有點得意忘形,我撲到暮雨身上,“喂,吳越的弟妹,晚上咱們出去瀟灑一把!”暮雨彎彎嘴角,一言不發直接按下我的頭親吻起來。我想這也是癮,跟吸毒似的,一旦染上就戒不掉,只是我無法想象是否那些毒品也能這么讓人欲*仙*欲*死。暮雨后來問我什么叫全套的,這是我跟吳越的慣用語,所謂全套就是喝酒、唱歌、洗腳、打牌。全套基本不可能,因為這全套下來怎么也得后半夜,搞不好就通宵了,我們明天都得上班,特別是暮雨他們那邊的活兒容不得差池,我不可能讓他喝太多熬太晚,所以,那天晚上我們只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