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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池點頭:“好,我會盡力的?!?/br>對講機響起趙新濤的聲音:“榮榮,接到通知,山北有雪崩塌方,東六十公里封路,過不去了,要改道,克那木也停不了了。你趕緊拿主意?!?/br>伍鳳榮皺眉:“塌方?那得直接去白河,改繞南邊?!?/br>“嗯,雪太大了,3/1山區電力系統已經受影響,冰層有6厘米厚,塌方造成兩個村子完全封死?,F在咱們改道還來得及,能走。晚了就得停車等著換車頭了?!?/br>“我知道了,你準備廣播稿通知車上乘客,聯系白河安排羊角和克那木的乘客返程車輛,有結果通知我?!?/br>“好。如果改道,我們至少可以提早兩個小時到白河?!?/br>伍鳳榮當機立斷:“改,不能停車!”有人走到伍鳳榮的身邊。伍鳳榮沒看清楚人,煩躁地問:“又怎么了?”周延聆說:“受傷的那個乘警醒了,你要不要來聽聽?”就是負責看護何佑安的乘警。伍鳳榮一拍腦袋想起來還有這一樁,撐起身體跟著周延聆走。周延聆看上去心情很好,趁著周圍不注意在他的太陽xue上親了親。伍鳳榮瞧不起他輕狂的樣子,想了想卻也忍不住上揚嘴角。當著整個乘務組的面宣布自己的男朋友,他自己也夠輕狂的了。還是那句話,他們誰也別瞧不起誰。“傷得嚴重嗎?”伍鳳榮問。周延聆搖頭:“沒什么大事。一會兒讓周池看看吧?!?/br>這個乘警年紀很輕,像個剛畢業的學生。伍鳳榮覺得他面孔生,搜腸刮肚也沒記起名字。其實除了老乘警隊長祁建軍,伍鳳榮對乘警都不太熟悉。乘警的流動性很大,有時候是這幾個,有時候是那幾個,不像是乘務組人員那么固定。所以除了常來往的幾個隊長以外,隊員們的面孔總要換,伍鳳榮也記不上來。“小同志辛苦了,老祁不在讓你們幾個頂上來是有點為難了。怎么稱呼?”伍鳳榮遞上煙和水:“脖子還疼嗎?車上只有一個醫務員,忙不過來,先忍耐忍耐吧?!?/br>小乘警顯得很愧疚:“沒事,我叫劉欽,您叫我小劉吧。對不起車長,是我把何佑安弄丟了?!?/br>伍鳳榮擺手笑:“我也有很大責任。除了腦袋還有沒有別的傷著的地方?”“沒有,他只打了一下我的脖子?!?/br>“能不能具體說說當時是個什么情況?”“是這樣的,本來我和另外三個兄弟同時看著何佑安。副車長突然呼叫,說9號車廂死人了。讓我們去現場幫忙。我就說那這里也得有人看著,讓他們三個先去了,等副車長請示完您怎么處理何佑安我再做下一步動作。從頭到尾我都沒有出去過。等了好一會兒也沒有等到副車長再呼叫了。我就想,那可能現場也夠人手了。后來,大概過了十五分鐘到二十分鐘,具體多長時間不記得了。有人敲門說來辦補票,我沒有多想就打開門了。當時何佑安還坐在床上好好的,我一開門,是個女孩子,何佑安一見到她就叫,挺激動的。那個女孩要撲進來拉人,我擋著她讓她出去。然后……”乘警想了想,繼續說:“然后好像是何佑安踢了我一腳,我就轉過身去想告訴他不要亂動。突然有人從后面抓著我的衣領,在我脖子上面砍了一下,好疼啊。我差點以為我脖子斷了,一口氣都沒喘上來,然后我就不記得了……”伍鳳榮問:“你見到那個女孩子長什么樣?”“身高大概到我下巴這兒,皮膚白,卷頭發,挺漂亮的吧。具體形容我也不知道怎么說。何佑安一直在叫她‘小然’、‘小然’。是這么叫的嗎?”那就是石小冉了。伍鳳榮面色變得非常凝重。周延聆給他點了根煙,示意要說兩句。“既然她身高只到你下巴那兒,你確定是她打的你脖子嗎?一個小女孩兒的力道這么大?”周延聆問:“有沒有見到別的什么人出現?”劉欽惶恐地說:“不是她打的,哎呀,我說漏了。我可以確定不是她打的,我被打的時候,那女孩兒就站在我手邊一點點的位置,她拼命要掙脫我去撲何佑安。所以肯定不是她打的。但是是誰打的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沒想到還有其他人……”“你沒有看到那個人的樣子?”“沒有,他是從后面砍我脖子的,我連他的腳步聲都沒聽到?!?/br>“除此之外,你還有沒有發現什么異樣?”“沒有了。這個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還沒想明白過來,到底是誰殺了蕭全?不是何佑安嗎?他自己都說他殺了蕭全,那這個女孩子是怎么回事?”周延聆對他笑:“詳細的情況等會再和你解釋。你先好好休息。這個女孩子和襲擊你的人目前帶走了何佑安,現在都在找這個女孩子。如果你再看到他們想方設法一定要聯系列車長?!?/br>劉欽點頭:“好,我知道了?!?/br>伍鳳榮擔心劉欽的傷勢,還是將周池叫過來看了看。劉欽的脖子隱隱作痛,周池捏了又捏還是不確定有沒有傷到頸椎。作為列車醫務員,目前車上的傷亡情況超出了她的專業水平范圍太多了。“榮哥,我找到了點東西?!敝艹貙⑽轼P榮帶回女受害者的尸體邊,拿起放在塑膠手套旁邊的鑷子示意:“這個,你能看出來是什么嗎?”鑷口咬著一段細小蜷曲的銀線,比頭發絲稍微粗一點,又精巧又光滑,披著一身細碎斑斕的光暈。光暈晃得眼睛無法定焦,伍鳳榮湊近了才看清楚是個什么東西。“這是什么?在哪里找到?”“在她的嘴里。她的口腔里有少量的出血情況,看上去像牙齦被刮傷了。我清理她的口腔的時候找到了這個,不像是棉線或者纖維,有點硬,比較像金屬,不知道是什么東西。沒什么味道,肯定不是用來吃的。而且為什么她的嘴巴里會有這種東西?”伍鳳榮恍然大悟:“是用來塞住她的嘴巴的。兇手行兇的時候,是用鈍器擊中她的大腦,她肯定會叫嚷掙扎,所以要用東西塞著她的嘴。事后雖然兇手把東西拿出來了,但難免有殘余留在了她的口腔里。應該是布料之類的東西,去找乘務挨個看看認不認得出是什么東西?”周延聆勾勾手指頭:“我看看?!?/br>周池把鑷子遞給他,他用指甲刮了刮那段銀線,笑了:“這是洗碗用的鋼絲球,你們倆長期不做家務活吧?也是,在車上包吃包住,不用你們cao心這種事。這種鋼絲球是用軟化的不銹鋼絲做的,用來刷鍋或者刷碗對頑固污垢比較好用。有時候在洗刷或者搓捏過度的就會有這種小段小段的鋼絲脫落下來。一般在灶頭或者水池里很經常有?!?/br>伍鳳榮和周池對視一眼,幾乎異口同聲:“廚房!”行兇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