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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開車的司機只是笑了笑:“等會兒你就知道了?!?/br>又往前走了大概幾個路口,一直拐到了一條不算寬敞的小路上,辛健漸漸的放慢速度,在一排玲瑯滿目的小店鋪之中好不容易找到目標,他把車停在路邊,給付志指了一下:“這是之前那個出意外的檢察官開的店面?!?/br>是家小餐館。裝修的并不顯高檔,招牌上寫的是面館,里面零星坐著幾個客人,大概能看見負責張羅的是個女人。付志整個人愣住。他緩了好一會兒才明白辛健話里的意思,順著對方的手看過去,心里瞬間的感覺很復雜。“要進去看看么?”似乎是能體會他的心情,辛健語氣很輕柔的建議著。但是付志沒有立刻回答,他仔細的想要看清楚店鋪里的人,卻沒有找到熟悉的身影,半晌時間他就這么有點發怔的坐著,一動都不動。“店鋪是去年開的,聽說很多人都挺照顧這家店,環境還可以?!毙两〗忉尩臅r候,從店里的內門終于出來一個坐著輪椅的身影,抱著一個小男孩。付志愣了一下:“那是他兒子?”“恩,本來一直在他老家,受傷之后就給安排過來了,我聽說基本問題都解決的差不多了,現在就在附近的那家小學念書?!?/br>付志點點頭:“他以前就跟我說過,有機會一定要把兒子接過來?!?/br>“去看看他么?”又問了一遍,辛健一直等著付志的回答。但是旁邊的人只是沉默了很久,然后搖頭:“不了,知道他生活的還不錯就行了?!?/br>雖然距離不近看不太清楚,但是飯館里抱著孩子的人所洋溢的那股幸福他還是能感覺到的。隱隱約約的,大概也是在笑吧。付志皺眉閉上眼睛:“見面了,也不知道說什么?!?/br>他說不進去,辛健也沒有立刻開車,兩個人靜靜的看著街對面,直到看見檢查違規停車的協管過來,付志才示意了一下:“回家吧?!?/br>車里一時間沒有人說話。辛健把車開上主路之后打開音響,音樂還是上次的,付志聽得有點厭了就換了一張CD。大概是他自己買的,辛健沒聽過。因為車窗都關上了,音樂起到了良好的安撫情緒的效果,辛健看著付志靠在旁邊不出聲,皺了皺眉開口:“其實,當初就算你不去找他,他也有職責那么做?!彼岩暰€轉回前面的道路上:“我相信他沒有怪過你,換一個選擇,他過的不一定會比現在坦然?!?/br>每個決定都一定會背負一些后果,辛健勸的是付志,卻又覺得像說給自己聽的:“有些路,你明知道走的時候就不是康莊大道,所有的結果,你就得全部接受。不是沒有輕松的,但是那條老路走到底了是死路,從開始做這份工作,所有人就知道沒有舒舒服服的日子。付志,沒人愿意當孬種,你也別太看不起別人?!?/br>他轉過頭:“可能當時的他想要的就是你說的那番話,不然,就算你站在他對面罵,也未必勸得動他?!?/br>看著窗外的付志一直沒吭聲,他聽著辛健的話,眼前路邊的景物飛速的掠過,什么痕跡都沒留下。然后很突然的,窗上落下了幾滴雨痕,不消片刻,擠滿了一窗。“下雨了?”付志有點奇怪的看了一眼明媚的天氣:“這么大太陽?!?/br>辛健笑了一聲:“太陽雨嘛?!?/br>“辛健,你說實話,發生過這么多事,你怕不怕?”被調查,被外派,被追車,被黑社會威脅,甚至,被人攻擊。想起那天在黑巷之中加諸在身上的暴力,付志下意識的皺了皺眉:“很多規則不是一兩個人可以改變的,傾盡全力對抗一切,你質疑過自己的選擇么?”“我怕?!?/br>辛健回答得很干脆,他對于付志問這個問題一點都不覺得突然,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他一邊把車拐進小區一邊看了旁邊的人一眼:“拿自己的一切去對抗世界的人是神經病,但問題是我本來就不是一個人?!?/br>他似笑非笑的看著付志:“有些事,都是到最后你才發覺,其實是全世界對抗著一個人?!?/br>要說改變的,大概是他做事的方法。至少,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尖銳傷人。趙鵬志說的對,想要在這個規則之內拿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首選要了解這套規則。事到如今,他再也說不出自己什么后果都承擔得起。辛健笑了笑:“真到了螳臂當車的一天,我一定會有所取舍?!彼O萝嚾缓鬁惤吨荆骸盀榱烁锩膭倮?,我要保持戰斗力?!?/br>NO.10把付志的東西提回家,辛健這邊人還沒坐下,手機就響了。接起來,是趙欣欣。對方人很激動,大概是因為程一明的案子申訴被駁回的事情,付志站在旁邊都能聽見那高亢的嗓音。辛健示意了一下然后坐在沙發上:“文書上寫的很清楚,你什么地方不明白?”“申訴理由還不夠充分?為什么駁回?”趙欣欣的語調高的讓辛健皺眉,他把手機拿的遠了一點:“關于你們提供的那個證人我們訊問過了,她只能夠證明跟程一明曾經參與過違規的cao作,卻不能清楚的解釋那筆錢的確切來源,你所提供的只是一個可能性,并不是一個實質性的證據。二審的時候程一明的同伙很明確交代了他接貨的時間,地點以及販賣手段,法院不接受這次申訴是合理的?!?/br>他忍不住補了一句:“不要把你想當然的那套理論帶到實際的案例里,懷疑確實利益是歸于被告的,但是每一樁案子的審理過程都是有證據作為依據的,不會因為你寫一篇煽情的申訴狀就推翻一切?!?/br>因為他話說的太嚴肅,付志在旁邊看了他一眼,聽見手機里那邊的女人語氣尖銳的強調:“你這是憑著主觀判斷結果,我會繼續申訴的!”“你有這個權利?!?/br>辛健揚了下眉:“不過我還是提醒你一句,程一明是否應該承擔法律責任,是看他到底有沒有犯罪事實,不是看他的家庭環境?!?/br>或許這是司法人士的一個通病。經常情理法之間的取舍會產生模糊的差異,趙欣欣明顯對于程一明的很多判斷失去了一個該有的理性立場,被親情煽動的結果就是看問題很容易片面。這次,趙欣欣沒有再繼續說什么,干脆掛了電話。辛健把手機放到一邊,看一眼對面一臉調侃的付志,無奈的聳了聳肩:“現在人人都覺得自己可以扭轉乾坤?!?/br>可惜黑白沒有那么容易被顛倒。付志笑了一下:“有追求是好事?!?/br>對此,辛健的反應是不予置評,他幫付志把東西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