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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能用,還能唬人。葉肖瑾之前有些近視,進組以后季修給他安排了近視眼手術,現在視力可謂超人,就是碰見干燥的熱風愛流淚。他在瞄準鏡里觀察著周邊的環境,對方也隱藏在某個角落觀察著他。葉肖瑾基本可以確定不是敵人,有可能是假想敵,也有可能是跟他一樣的學員。如果是敵人,對方不會給他隱藏的機會。他決定冒一下險,他已經在瞄準鏡里找到了那家伙所在的位置,只是那人也是一臉油彩,他看不出來是誰。葉肖瑾在自己身邊折了一根樹枝,慢慢舉起來,沖那邊揮幾下,是他在隊里的編號。果然,過了一會兒,對方也找了根樹枝給葉肖瑾回了信號,竟然是謝沛。所以他倆被稱為難兄難弟是有理由的,兄弟兩個又在生死未卜地狀態下見面了。哥倆好地趴在一個樹洞里,謝沛艱難的把手伸進懷里掏出兩根棒棒糖,拆開一只含在嘴里,含含糊糊地問:“吃不吃?”葉肖瑾看他掏出來的地方,有點猶豫,最終還是接了過來含在嘴里。“你跟那些人碰過面嗎?是什么人?”葉肖瑾壓低了聲音問謝沛。“見過了,我碰到過那伙人,就遠遠地打了一眼,有七八個人吧,就是不知道怎么到這里來了?!敝x沛無疑是幸運的,是他先發現了入侵者,否則以他的功夫,估計會玄。“你身上的定位儀還有么?”“有啊,怎么,你的丟了?”“我怕教練們不知道,留那做記號了?!?/br>謝沛樹起一跟大拇指,“真乃英雄也!”“哥,接下來怎么辦?咱是按原路線去找人匯合呢,還是順著他們的蹤跡追過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意思?!敝x沛問葉肖瑾。“把你身上的定位器給我,你回去吧。我得去看看,這都多久沒見過自己人了,別是有人陷他們手里了?!?/br>“你這不是膈應人呢嗎?我剛才沒遇見你得時候就順著他們路走呢?!?/br>“那你還問我?!?/br>謝沛被葉肖瑾堵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半晌憋出一句話來,“我知道你為什么會喜歡上季修那個變態了?!?/br>一聽這個葉肖瑾來了精神,他覺得他非常需要別人給他注定不會很順遂的戀愛之路來些指導,“為什么?”“你倆都有一種舍生忘死、舍我其誰的精神!”“說人話?!?/br>“就是都不要命唄?!?/br>葉肖瑾不認同他的看法,季修比他更不要命一點。他覺得季修甚至能將自己的rou體和精神分離開似的,外界加諸于他rou體上的一切苦痛都不能撼動他強大的內心。其實葉肖瑾在全面了解行動組的特殊性質以后,對季修的這種超越常人的強大也有了自己的理解。季修肩上挑的擔子太重了,任何一次任務的失敗都不只是損失一兩個組員的事,還事關國計民生,如果是他葉肖瑾站在季修的位置上,也會把自己煉成一塊鋼,再煅成一把刃。第十六章兩人原地休養了一陣子,開始順著那伙人留下的痕跡往前走,雖然倆人身上沒有攜帶殺傷性武器,但是現在的他們已經不再是被綁架也只能等死的花瓶了,好歹算是琺瑯瓶,最起碼沒那么易碎。密林中行進的速度是很慢的,葉肖瑾在前面用匕首開路,突然他抬起手握拳,緊跟在他身后的謝沛馬上停下轉身警備。葉肖瑾發現了前方有打斗留下的痕跡,隨即,他在灌木叢中發現了一具假想敵的尸體??梢钥闯鲞@里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打斗,這位扮演假想敵的兄弟在死前最后一刻進行了激烈的反撲,他成功地留下了一位入侵者。入侵者就倒在距離這位兄弟西北方向十五米左右的樹叢里。其他入侵者并未來得及收斂同伴的尸體,甚至沒有合上他的眼睛。從入侵者的裝束來看,這些人并不是偶然流竄到這里的流匪,相反他們是抱著某種目的有備而來的,裝備齊全而且專業。葉肖瑾和謝沛繼續追蹤著入侵者留下的痕跡前進,在遭遇剛才那位犧牲的兄弟以后這群入侵者便不再像之前一樣躲躲藏藏,他們似乎變得匆忙了很多,已經沒有時間再隱藏他們的蹤跡。葉肖瑾讓謝沛在那位犧牲的兄弟身上留下了自己的定位儀,方便軍方盡早發現這里發生的事,并沿路留下了指示。兩個人在雨林的行進總是比一隊人速度快一些,很快葉肖瑾和謝沛就遠遠得墜上了這批人。這批人雖然都是黃種人,但是因為離得太遠無法聽見他們直接交流所使用的語言,暫時無法判斷是不是Z國人。他們早已經不在演習劃定的那片范圍內,此時距離邊境線已經非常近了。照目前情況來看葉肖瑾認為這群人的目的是偷渡出境,只是葉肖瑾不明白,既然要偷渡怎么會這樣明目張膽得闖進基地時常訓練使用的地方,還動手殺了基地的人。而基地什么時候變成了后知后覺得綿羊,已經被人咬了一口還不自知,倒是他們這兩個來鍍金的學員先發現了問題。葉肖瑾和謝沛決定發動襲擊,把這群人留下的時候,大概是季修剛剛接到他倆失聯的消息的時候。季修也知道自己不該去找葉肖瑾和謝沛,以他目前收到的消息來看,如果是遭遇外敵襲擊,那他倆已經死了,而如果不是突發惡性情況,只是他倆太菜了,沒準掉當地獵戶陷阱里出不來了,那他也沒必要再去撈他倆回來了,直接送去養老所最好。無論是這兩種情況中的哪一種,他都沒有必要親自去一趟,因為行動組組長一般情況下無詔不得外出。但是季修顧不得那么多,他雖然不比葉肖瑾和謝沛大,但是經得事多了,內心總有一些蒼老感,難免把他倆當做弟弟一樣照看。他也總覺得這倆本該一世長安得年輕人是因為他才開始了刀光劍影地一生,他不對他倆負責,誰還能呢。在直升機上,季修一直沒有能按下自己喧囂的內心,他知道這種心態是他這種人的大忌,但是他一想到自己可能即將領到葉肖瑾的尸體,或者連尸體都沒有,只有死訊,他就無法平復。隊友的死亡他經歷過,甚至可以說是經歷過不少,他會心痛會愧疚但是他從來沒有像這一次一樣讓他如此恐慌,像一只被海浪拍在沙灘上擱淺的鯨魚,再也回不去故鄉。葉肖瑾和謝沛眼看這伙人就要越過邊境線,而自己這邊仍然遲遲沒有消息,他們決定不再繼續等待。雖然此舉兇險,但是無論是從小接受的愛國主義教育還是認識季修之后對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