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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去瞧瞧阿昱江公子他們?!?/br>“有阿昭在,想必不會太糟,說不定他們已經離去了?!?/br>“但愿如此?!边@一層晏涼自然也想到了,可仍舊莫名不安。櫻舍被大火包圍著,周遭殘著屏障陣法被強行破壞的痕跡,晏涼暗道不妙,說不定度昱還在里面……“讓我來?!备敌紡男涔苤刑统鲆恢还堑?,不甚流暢的吹了起來,旋律斷斷續續談不上動人,卻透著刺骨的寒意,他們覓音島的冷冥曲,剛好與無厭山閻火陣相克,可不知是傅玄良修為不夠,還是這陣法不同尋常,肆意蔓延的火勢并未減弱半分。晏涼心焦,若是往常他定試著召喚水獸來澆滅閻火,可如今因服了那藥,靈力阻滯日常行動都困難,別說再想做什么小動作了。“我試試?!奔剧娌粍勇暽?,抽出沉水毫無征兆在地上刻了個陣,不消片刻整個燃燒的大地便劇烈動蕩,濃烈的血腥氣撲面而來,轉瞬間天地浮起一層紅煙,腥風四起血霧彌漫,不多時便將熊熊燃燒的閻火鎮住了。“……”晏涼知他家男主戰力逆天,可沒想到逆天到這個地步,隨時開掛……“季公子好厲害……”傅玄良都看得有些呆了,回不過神來。可現在不是任他們發呆感嘆的時候,櫻舍火勢漸熄,被燒成木炭的門發出咯吱一聲響,兀自落在地上,火星揚起,房間里黑洞洞的一片,焦臭味彌漫在灼熱的空氣里。季珂拔出沉水略有些遲疑,他既擔心屋中有陷進埋伏,晏涼同他前去會有危險,又顧慮將對方留在外邊也不安全……“事不宜遲,”晏涼知道季珂的考量,遂面不改色的替他做了決定,拉住他的手便往前走:“我還不至于拖你后腿?!?/br>季珂只得點頭,十指相扣朝燒得只剩焦黑輪廓的櫻舍走去,傅玄良則像跟屁蟲一樣跟在后頭。櫻舍旁的果樹都是度昱幾年的心血,如今被一把火全毀了,晏涼看了心中很不是滋味。屋中的一切都被燒得面目全非,時不時有火星濺落,毀得一塌糊涂,若非晏涼在此生活了一個多月,定寸步難行。季珂的面色越發晦暗,各種猜測翻涌而至,若江昭安全離開,應該會想辦法告知他行蹤才對……“珂兒,到阿昱屋里瞧瞧?!?/br>季珂點頭,拉著晏涼身子擋住前頭,守護意味十分明顯。度昱屋中燒得比別的地方更嚴重,所有家具都成了焦炭沒了形狀,輕輕一觸便化為灰燼……晏涼的心提到嗓子眼,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季珂視線一轉,便發現黑漆漆的四周有一尊沒被大火吞噬的石棺,棺蓋大敞著,季珂身量高挑,遙遙一眼便看清石棺內的光景,腳步頓住了,呼吸也隨之滯住,再無法前行。這是他這一生中,除了當年在寂城眼見晏涼被抹脖子跌落無生海外,看過最無法接受的畫面之一……他能預料到晏涼會怎樣的崩潰,阿昭會怎樣的絕望……“珂兒,怎么了?”看季珂面色蒼白眼神晦暗,晏涼面上細微的擔憂轉為害怕再轉為毫不掩飾的急切,正欲上前一探究竟,卻被季珂死死拉住了——“前輩,別看了?!?/br>第64章不測“前輩,先別……”聞言,晏涼腦中嗡的一聲響,不好的預感洶涌而來,他想上前,季珂卻伸出手臂將他攔住。晏涼握住他的手,淡淡搖頭,視線相觸,季珂明白晏涼的意思,卻……該面對的,總是瞞不過去,可是……晏涼不自覺屏息上前一步,越過騰起的黑煙往石棺遙遙望去,待他看清冰棺內躺著的人,呼吸驟停。封魂匕刺穿度昱喉嚨,將他死死的釘在石棺里,那雙總是含著笑意的桃花眼緊緊閉著,眼睫上沾滿血污狼狽不堪。封魂匕,自從四年前出事后就被視為不祥之物,江昭將其帶回無厭山封印,任何人都不得靠近,更別提拿走,怎么會出現在這里……晏涼的第一反應,是他跌入了一個荒唐的夢境,醒來就好了;第二個反應,是即使被封魂匕穿透咽喉,還是可以搶救一下,他自己就是個鮮活的例子……一旁的傅玄良低低的啊了一聲:“度公子他……!”晏涼眼前發黑,混混沌沌的往前走,卻被季珂一把拉住手腕:“前輩,恐怕有詐?!?/br>“可是……”晏涼的腦子嗡嗡作響,一片混亂,可是現在這種狀況,即使有詐,他也需親自去確認啊……其實季珂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聲音冷靜反而顯得有些不近人情:“前輩在此等著,我去確認?!?/br>晏涼整個人還處在極度的震驚中,只愣愣的點了點頭,身子不受控的簌簌發抖,他實在接受不了那樣一個嘰嘰喳喳老使壞,鬼靈精想著法子同他撒嬌的人就這么沒了,再不能同他說話逗他笑了……季珂拍了拍他冰冷的手背,握著沉水的手指節泛白,他面上從容不迫,其實也慌得發汗,他倒希望有詐,最害怕的,莫過這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一切都真實發生了,便再無挽回的余地,無論是對晏涼還是阿昭,他心里清楚,度昱都是個不可替代的存在。距離冰棺只有一步之遙,季珂的腳步頓住了,瞳孔驟縮,一簇火花從屋頂翻飛落下,落在沉水劍刃上,噼啪一聲,碎裂成明明滅滅的煙塵。沉寂一瞬后,砰的一聲巨響,整個屋子西面的墻驟然倒塌,黑灰煙塵四起糊了人視線。一片混沌中季珂倏忽出劍,兵刃相交之聲錚然四起,濃黑煙幕中纏斗的兩人幾乎化作虛影,只余劍刃滌蕩出瀲滟清冷的光輝。因交鋒激起層層疊疊的靈流,周遭灰燼飛揚火星迸濺,將打斗的兩人包圍其中,讓旁人瞧不清戰況如何。而晏涼唯一能確認的,是季珂的招式留有余地,而對方卻是殺意盡顯毫不留情。那人堪堪格擋住季珂的劍招,身子一轉落在石棺前,飛掠而過拔出釘在石板處的封魂匕,抱起早已僵硬蒼白的度昱,瀲滟的劍光混沌的煙塵中,晏涼終于看清了來人是江昭。而江昭手中提著的劍,是沾滿血的不邪。心念電轉,晏涼瞬間就明白了過來:“江公子,并非你想的那樣?!?/br>“……”“你師兄絕不會做出這種事的!”從江昭的模樣看,無厭山定也遭遇了一輪血洗,而他爹江陌有可能已遭遇不測……但江昭恍若未聞,將不邪插入土中支持簌簌發抖的身體,一手抱住被血染了一身的度昱,整個人不聲不響的,臉上也沒太多情緒,一雙眼睛布滿血絲,他抬起手顫巍巍的拂過度昱緊閉的眉眼,蒼白的指尖即刻沾滿血,江昭扯過袖子小心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