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真的？”

“這有什么好騙你的?！?/br>
“前輩，我……”

“你什么？”

“我……”

“珂兒?！?/br>
“嗯?！?/br>
“你若不相信不放心，我娶你好了?！?/br>
“啊?！?/br>
“明媒正娶那種，可愿意？”晏涼將臉貼在他脖子上，蹭了蹭，自己倒是把自己的臉蹭紅了。

前世的事歷歷在目，今生的一切也刻骨銘心，他想起了一切，倒真是放下了。

放得下，也才真正拿得起，人生苦短，他不想再為難自己，狂妄也好逆天也罷，這一次他還想賭。

不能說是賭，而是爭，與其自己糾結苦情慘兮兮的，不如與天命爭，橫豎再慘的，都經歷過了。

季珂沒有立刻回答，身上微微顫抖著，倒是晏涼得不到回應有些慌了：“怎么，珂兒你不樂意？”

“我愿意！”

“噗……”

“只是，前輩為何突然如此決定？”季珂實在不能也不敢相信，自己夢寐以求的人，猝不及防就與他告白……

“……為何？”自然是喜歡你啊，哪有這么多為何，晏涼腹誹，卻不好意思將這話說出口。

細雪迎面而來，季珂替晏涼擋了大半，而晏涼此刻卻想吹吹風，好吹滅面上燒起來的火……

“是不是從傅玄良那，得知了什么……關于那個涼兒的事?！闭痼@欣喜過后，季珂漸漸冷靜下來，揣測前輩或許下定決心把他當做那涼兒的替身，再不濟些，或許是前輩曉得了什么法子，通過與他成親喚回那個涼兒……

“你瞎想什么？”

“只要前輩歡喜，我都……”

“珂兒，“晏涼截了他的話，篤定道：“這只是我和你的事，不要瞎想?！?/br>
前世種種太過悲傷，他不希望季珂記起，如今這樣純粹干凈便好。

先前是他有錯，明明覺察到季珂與涼兒的相似之處，明明不是沒動過心，卻騙過對方也騙了自己，太狡猾太卑鄙了。

“從今往后，好好過罷，走一步算一步，只要我們一起便好?！?/br>
季珂收起所有猜忌，篤定又溫柔道：“前輩放心，我定寸步不離?！?/br>
他嘴上淡定，整個人卻不是這么回事，若不是在御劍，他定歡喜得滿地打滾了。

“一言為定?！边@一次是晏涼牽過他的手，小指勾著小指，許下承諾。

漸漸的，兩人十指纏在一起，季珂整個人像被火燒了一樣，guntangguntang的，許久開口問道：“前輩，附在傅玄良身上那家伙究竟想做什么？”

晏涼嘆了口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你真要在此時討論這么煞風景的話題么？”

“……”

“那家伙是怨念依附魂魄碎片化了形的不祥之物，先前你也聽你師尊說了，我丟失的那縷魂魄，就在他身上?！?/br>
“……”

“江宗主受對方所托，想抹除我的記憶，并利用渡魂術將我的魂魄渡到新rou體上，而依附在傅玄良身上那家伙，則等待時機為我補全魂魄?！?/br>
“……”

“好利用我殺了你?！?/br>
“他先前認識我？”

“或許吧?！标虥鑫⑽⒁恍卮?，顯然不想深入討論下去。

“不過，若是被前輩所殺，我倒是死得無怨無悔?！泵靼钻虥龅囊馑?，季珂以俏皮話一嘴帶過，不再往深里問了。

他隱隱約約覺察出晏涼知道許多事，可既然對方不打算說，他再深究就沒意思了，如今這般，也算求仁得仁。

將事情交代得差不多，晏涼又有些支撐不住了，被灌下去那藥雖然沒清了他記憶，卻很折磨他的神魂。

感受到晏涼呼吸漸漸弱下去，季珂蹙眉擔心道：“這里到若川還有近半日的路程，剛巧現在到了洵州，我們去歇幾個時辰再出發罷？”

晏涼思及這段時日季珂定四處找尋自己，早磨得心力交瘁，不過是表面裝成一副刀槍不入的模樣，有些心疼，遂點頭應道：“也好?！?/br>
說完這句話，晏涼又沉入淺淡的睡眠里，暈暈乎乎了一陣，隱約感覺到季珂御劍下行，他又被對方穩穩當當的抱著前行。

彼時天將明未明，季珂一手抱著晏涼，一手用捆仙繩吊住提著傅玄良，洵州正出攤賣早點的小販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他混不理會，尋了家客棧便進去。

店小二驚嚇的差點說不出話來，片刻才瑟瑟發抖道：“客官，您是要幾間客房？”

“一間?！?/br>
“啊……好的，稍等?！毙《唤浺馇屏搜奂剧姹г趹阎谢杷?，竟是從未見過的俊俏，再看被捆綁提著的小公子，一時心驚，這客官的癖好可真是……前無古人后無來者啊。

季珂承受著旁人匪夷所思的目光，將晏涼小心翼翼的抱在懷里進了客房，隨手關了門，將傅玄良扔在一邊，才把晏涼放在榻上。

淡藍的天光從窗格映進屋中，落在晏涼臉上，季珂坐在一側靜靜的看著，此情此景莫名似曾相識。

“珂兒，在想什么？”晏涼雖閉著眼，意識卻是醒著的，模糊中他抓住季珂的手，十指相扣。

“前輩再睡一會兒，兩個時辰后我們繼續上路?！奔剧嫒崧暤?，清淡的吻了吻晏涼的唇。

晏涼卻微微裂開一條眼縫：“現在還叫我前輩？”

“那，像度昱那般，叫你涼哥哥？”

即使很困了，晏涼還是忍不住噗的笑了出來：“算了算了，還是叫前輩罷?！?/br>
說著將對方輕輕一拉，季珂便躺在他身側，貼著他耳朵道：“涼哥哥?！?/br>
“嗯，”晏涼面上泛起了紅暈，唇角微微上翹：“都這般叫了，我非把你娶了不可?！?/br>
季珂舔了舔他的耳垂：“涼哥哥打算給我什么聘禮？”

“你想要什么？”

季珂邪邪一笑：“自然是，將涼哥哥徹徹底底的要了?！?/br>
第63章命數

晏涼怔了怔，覺察出話里的危險含義，身子一僵：“珂兒，現在不是很合適……”

季珂笑了：“自然不會是現在?！?/br>
“嗯……”晏涼揣測，若是在這種狀況下行那事兒，他非得魂飛魄散不可……

“不過，前輩可別想逃?！?/br>
晏涼的臉紅到耳根，明明是他先撩的，自己倒不爭氣的害臊了：“沒個正經?！?/br>
“前輩都要娶我了，為什么還要正經?！?/br>
“可不是還沒娶么?！标虥龇瘩g。

“涼哥哥反悔了？”季珂蹭了蹭晏涼的脖子，笑道。

“未過門的妻子這般如狼似虎，我真要好好考慮了?！?/br>
“別考慮了，再考慮我就要生米煮成熟飯了?！?/br>
“咳……我乏了?！标虥鲒s緊閉上眼，季珂好笑，在他額上飛快的吻了吻，晏涼又忍不住睜開眼，兩人相視一笑。

窗外的天空已經亮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