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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浮夢的主人頗風雅,小橋流水木柵欄,柵欄后是妖冶多姿的“商品”,朦朧燈影后是一簇簇開得正盛的斷陽花,花下是繡著春宮的屏障,屏障后活色生香被翻紅浪。這鬼窯荒唐放蕩,竟有許多客官伸頭到屏風后,興味盎然的圍觀別人辦事,更奇特的是被圍觀之人竟也越發來勁兒,叫的一聲比一聲高一波比一波浪,混在嘈雜的人聲中,觀感一言難盡……季珂走馬觀花的看了眼,微微擰眉若有所思,晏涼瓷白的臉此刻早已紅得燒了起來,轉眸間不經意與季珂對視,一顆心在腔子里突突亂跳。他先前知曉鬼窯荒唐,卻沒料到荒唐到這地步……季珂笑笑,偷偷看了眼面色緋紅的晏涼,心念一動,佯做出一副不諳世事的口吻:“小舅舅,他們這般賣力,是為何?”“……”晏涼知他明知故問,淡聲道:“食色性也,以后你也會曉得的?!?/br>“小舅舅知曉?”“并不?!?/br>季珂看他一副無所適從卻又假作淡定的模樣很可愛,卻又不忍再打趣他,轉了話題道:“傅小公子淪落至此,怕是清白不保了?!?/br>“那倒……未必?!?/br>說話間,身旁突然發出噼啪一聲脆響,晏涼季珂同時駐足,側目的瞬間倒吸一口冷氣,是一扇屏風倒了,屏風后活色生香的景致一覽無余。只見一個身材修長衣冠整齊的劍客壓住一個皮膚白皙未著衣物的少年,將開得正盛的斷陽花壓彎了枝,血紅的花瓣簌簌落下,覆在白皙發紅的肌膚上,少年斷斷續續發出貓泣般的低鳴,嘴唇微張雙手無力的垂下,一副沉溺其中失了神志的模樣……畫面沖擊力太大,晏涼連呼吸都忘了,轉瞬回過神時第一反應竟是抬手去遮住季珂的雙目……“你……別看了……”季珂的皮膚,竟像火燒般guntang,他撒手也不是繼續也不是,自己也跟著guntang了起來。正在這時,破空之聲傳來,電光火石間季珂摟過晏涼的腰,輕輕巧巧將他往身側一拉,避開了飛擲而來的尖銳花枝。晏涼一時驚魂未定,竟喘著息倚在季珂懷里,對方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更恐怖的是,因為貼在一切,他分明感受到了對方腿間炙熱膨脹的存在。“……”沉溺在云雨中的劍客側過頭,不耐煩的罵了聲:“再看,挖了你們的狗眼?!?/br>晏涼的臉紅得不像話,恍惚回過神來:“抱歉?!?/br>說著就拉著季珂的手腕轉身離開,誰知那劍客驚鴻一睹,看晏涼俊美至極,立刻改了口吻調笑:“這位公子,你若是愿意,我能伺候你欲*仙*欲*死的?!?/br>“……”“要不要考慮……”劍客不堪入耳的話尚未說完,便覺喉頭一陣灼燒的痛,似有人拿烙鐵探進他嘴里,片刻,嘔出一大口guntang的黑血……第37章沙冢那劍客捂著脖子,眼睛血絲暴漲,嘔出的血竟是沸騰的,先前被他壓在身下的少年尖叫了一聲,忙扯過衣衫潦草披上。四周的客人紛紛駐足圍觀,嘩然聲四起。此刻季珂和晏涼早已閃身消失在人堆里,經過這一變故,晏涼翻涌的心緒瞬間平復,叫囂的熱血也冷了下來。季珂念訣時陰鷙狠厲的神情,被他捕捉到了……“他嘴巴不干凈,罪有應得,”季珂看出了晏涼的遲疑,放柔了聲音解釋道,“這不是他可以胡思亂想的事?!?/br>晏涼沉吟片刻才開口道:“嗯,以后還是謹慎些為妙,動靜鬧大了終究不穩妥?!?/br>“我會謹記?!痹陉虥雒媲?,季珂又恢復成那個乖巧明朗的晚輩。看他這副樣子,晏涼所有擔心與顧慮又都煙消云散了,他本就不是能扮黑臉的人……“不能耽擱了,趕緊找傅公子罷?!?/br>兩人加快步子穿過紙醉金迷的街巷,倏忽看到前面熙熙攘攘擠滿了人,yin聲浪語中斷斷續續聽到叫喚拍賣的聲音——“是今日新到的貨,人界的世家公子,是個雛兒,絕對新鮮干凈,老規矩,拍下才可驗貨?!?/br>兩人對視一眼,擠到人堆中向里看,燈火通明處是一個精巧的院落,說話之人站在院子中,而所謂的拍賣品正放置于院后的廂房里。季珂開口道:“我猜八九不離十,那拍賣品就是傅玄良了?!?/br>晏涼遲疑的點了點頭,心中疑惑,憑著鬼窯販子的能耐,能將傅玄良從傅家人的重重保護中捉來,就只為在鬼窯中拍賣?絕對不可能……“我們從假山那兒繞過去,先瞧個究竟,還是暫時別驚動旁人的好?!?/br>“放心好了?!比绱苏f著季珂仍拉著晏涼手,靈巧的避開眾人,晏涼被他牽引著,只覺周遭人事皆如流星般劃過,轉眼便巧妙的躲開眾人視線從正庭繞到了后園,兩人矮身躲在一簇斷陽花叢里。晏涼心中詫異,此等精妙的功法,這本書里他絕沒設定過:“你方才……”季珂將唇湊到晏涼耳邊,壓低聲音道:“我也是才記起的?!?/br>言下之意,是屬于這個小外甥自己的功法。兩人沿著花架小心翼翼的挪著,晏涼輕手輕腳從窗格縫中一間間望去,倒也不怎么緊張,只覺這良辰美景花好月圓,身側之人連做賊都一副云淡風輕的灑脫,自己也不知不覺放松了心情。直到他們來到第七扇窗前,晏涼借著曖昧的燭火與清明的月色,瞧見暖閣花帳里隱隱約約躺著一人,季珂隨著他的目光看去,點了點頭。兩人翻身進屋,因外頭喧囂嘈雜,并無人覺察到屋中動靜,晏涼走近撩開帷帳,躺在榻上昏死之人果然是傅玄良。季珂做了個手勢,晏涼默契十足的點了點頭,還未等他將榻上的傅玄良抱起,所站之處便劇烈動蕩,晏涼意識到不對勁卻已來不及反應,腳下一空身體迅速往下墜,天旋地轉斗轉星移,再一晃神,失重感消失,他一頭栽進柔軟的沙丘里。等等……沙丘?鬼窯怎么會有沙丘?晏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舉目四望,確實茫茫一片沙海,天懸半痕新月,蒼白凄涼的一片,鬼火閃爍,哭聲此起彼伏。是幻境,果然是有人將他們引至此的……身邊的沙堆里隱隱約約瞧見一角衣料,晏涼也顧不上拍去自己頭發里的沙子,便手忙腳亂的將埋在沙里的人挖了出來,清白月色下傅玄良面上毫無血色,晏涼心中一驚,將兩指搭在他鼻息間,看還有氣兒,方稍稍放心。好在出門的時候帶了救命的藥,晏涼捏開他的唇角送進續命的雪延丹,以靈力渡之,片刻,沾滿沙粒的睫毛顫了顫,晏涼心里的大石才徹底落下。傅玄良揉了揉眼睛,沙粒簌簌而下,他朦朦朧朧的望向晏涼,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