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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電話里,她沒問,現在見到人了,她開門見山地問了。 季德廠一手放在膝蓋上,沉默了幾秒,“外公想有人陪著?!?/br> 季芳做的每一件事都心狠手辣,季德廠這時候還要去見她最后一面,也是想弄明白為什么,但是他需要一個人陪著他,給他一些力量。 他明知道這一面會有多殘酷真實,所以他需要一個人陪著。 而外孫女是他最好的人選。 年若若點點頭,“外公,其實不見就是最好的結果了?!?/br> “但是心里會有些疑問啊,人啊,活到我這個歲數,不想裝糊涂了,就想問個明白?!?/br> “哦?!彼龥]說什么了。 到了關守季芳的地方,意外地遇到了另一個人,季峰。 “爸!”季峰很驚訝,目光落在年若若身上,頓了頓,“若若?!?/br> 這是很明顯的示好了,年若若聽說季峰想回頭是岸,可惜他的岸-鄭琴女士很享受現在無拘無束的生活,用季楊楊的話來說,誰特么會跟傷害過自己的人重新在一起,又不是有什么斯德哥爾摩! “你什么時候回京市了?”季德廠皺著眉,對著這個蠢兒子,心有余力不足。 季峰說,“昨天晚上到的?!?/br> “一回來就來這兒了?”季德廠煞氣地看著他。 “爸,我有些事不明白,所以……” 年若若心里莞爾:兩父子都是為了一件事來。 季德廠嘆了一口氣,“何止你想不明白,我也想不明白?!?/br> “我本來應該先去看你和媽的,可我沒臉?!奔痉宕丝滔駛€做錯事的孩子,在父親面前忐忑不安。 季德廠復雜地看著他,“一起進去吧?!?/br> 來之前,季德廠就和人打過關系了,所以他們一路暢通無阻,到了一間空的房間里,他們剛到沒多久,就有人帶著季芳來了。 年若若看著蔫蔫的季芳,忽然有點認不出來了,這還是那個高高在上,擺著姿態,從頭發絲兒到腳都一絲不茍的貴婦季芳嗎? 現在的季芳看起來比她實際年齡都要老了五六歲,頭發干枯到沒有光澤,那張曾經保養極好的臉就像焦了的烙餅,勾勒著她的衰老和慘淡。 看到他們,季芳也是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們一眼,垂下眼,一副不愛搭理的樣子。 季峰看到她,想張口問她什么,卻不知道要問什么了,貼著褲邊的兩手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握緊,松開。 季德廠抿著唇,神色嚴肅,卻也同樣地沉默了。 年若若安靜地看看他們,又看看季芳,她開口了,“外公和季先生對你并不差,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外公和季峰開不了口,她卻要幫忙開口,傷口里有膿,那就要割開,把膿水弄干凈,這樣傷口才會好的快。 他們來到這里,并不是為了見季芳最后一面,更不是要發揮人性的最大善意,給季芳留什么臉面。 那樣太偽善了。 想不明白,那就問。今天不問,以后就沒機會問了,今天不問個清楚,季芳這個人就會一直被他們記著,永遠地記著。 季芳一動不動,似乎一句話也不想說,但年若若一點也不急躁,慢慢地開口,“黃汐源和黃希蕊?!?/br> 季芳動了,她一動,手上的枷鎖也發出了一陣聲響,她的聲音仿佛很就沒說過話一般,沙啞地問,“他們怎么樣了?” 年若若不動聲色,重新問了一遍,“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季芳臉色一僵,明白這是等價交換了,好半晌,她開口,“我不想被人笑,被人看不起,我都當了季家大小姐這么多年了,我習慣了被人奉承恭維的好日子了,結果跟我說,我不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我的所有都要被拿回去……” “沒有,我并沒有拿走你的所有?!奔镜聫S冷著聲音說,“起碼會供你上學,吃住不愁?!?/br> “呵呵,”季芳指著他大笑了,“就這樣?你打發狗??!” 季峰手指輕顫,“我們也會在你受委屈的時候站在你這邊……” “哈哈哈哈,”季芳大笑,笑得眼淚出來了,“是啊,站在我這邊,如果欺負我的人是季喜蘭呢!” “你為什么認為我媽就是會欺負你?” 季芳一怔,看向年若若,她淡淡地說,“是你自己思想黑暗,把所有人都想的壞,不要搞得自己才是受害者?!?/br> “夠了,你懂什么,你不知道從云端摔下來的滋味!” “但問題是,你從來不屬于云端?!?/br> “是啊,我不屬于云端,那為什么讓我享受了好日子,之后就要讓我去過那樣子的日子!” “我媽可是過了你口中說的那樣子的日子幾十年,哦,對了,其中還有你的添油加醋?!?/br> “既然她都過了幾十年這樣的日子,她為什么不一輩子這樣過下去!”季芳不屑地說。 第63章 “沒有什么人,天生就該過什么樣的日子?!蹦耆羧衾淅涞卣f,“我們家的日子不好過,還不是因為你?你,讓人暗地里對付我媽,對付我們這一家人,你是不是忘記了?” “我不是給你們留了一條命了嗎?”季芳面無表情。 “哦?你以為你手上只有黃瑞一條命?黃瑞是直接被你殺的,可間接被你害的人可不少?!?/br> 這些年,潘立替季芳在暗地里做了不少事,在東窗事發之后,他都承認了,包括聽季芳的話,對付季喜蘭的養父養母,本意是讓季喜蘭在高考的時候分心,沒辦法讀書。 潘立承認自己那天是動了手腳,在地上放了釘子,讓車輪戳破,再加上地上還有一些冰,足夠令他們出車禍,但是卻不是要搞死人,那天純粹是意外,在還沒碰到他做的陷阱之前,他們坐的那輛車就先撞上了一旁的建筑物上。 潘立強調自己沒害死他們,但事發的當場,他沒有在第一時間報警,錯過了救助的最佳時間,而且他做過的錯事又不是只有這一件,還有別的。作為幫兇的他要為他做過的所有事付出代價,在牢獄里贖罪。 他一直替季芳做事,求的也不是錢財,就是希望季芳能依賴他,能離婚,和他在一起,可誰知道,最后季芳把他當替罪羔羊。 “他真是個窩囊廢?!奔痉颊f,“嘴上說愛我,有些事都不敢做?!?/br> 潘立不是窩囊,但確實膽子很小,讓他殺人,他是不敢,做了這么多壞事,卻是真的沒害過人命,但作為幫兇,他罪有應得。 “他就是一個普通人,和黃瑞一樣,發現你的真面目,無法接受?!?/br> 季芳兇神惡煞地瞪著她,但想到她手里有女兒兒子的消息,她又忍了下來。 年若若也不吊著她,告訴了她想知道的事,“你女兒兒子和他們一樣,知道你是什么樣的人,嚇得跑了,都不敢來看你,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