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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乾坤必有私,這一切都是為了遇到你?!?/br>陳遇靜靜地聽著,難以言喻的心情幾乎要從胸口溢出來。他把下頜枕在他的肩上,垂下眼睫,聲音沒什么底氣:“……我才沒有這么好?!?/br>白檀輕撫他的頭:“我好開心,我從來沒有這么開心過?!?/br>陳遇的心里五味雜陳,這么多年,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撐過來的。他笑笑:“以后有的你開心?!?/br>白檀笑著點頭,問道:“你開不開心?!?/br>陳遇轉了轉眼珠,鼓起嘴道:“你是不是追過很多女子?!?/br>他不滿地正色道:“你可是我的初戀?!?/br>他嘟噥道:“說話這么熟練?!?/br>白檀眨眨眼:“這些話我都在心里排練好久了,字字肺腑?!?/br>陳遇嘆了口氣道:“說的不錯,遇到我可能是你上輩子,上上輩子,上上上輩子吃素換來的?!?/br>白檀笑著點頭。他在他的嘴唇上啄了一下:“嗯……那我還欠你的錢?”他正色道:“我都是你的,我的錢也是你的?!?/br>陳遇呲著虎牙笑的放肆。……第28章寒秋28時間分秒的流逝,水位即將觸到兩人腳底之時,忽然停了下來。緊接著傳來一聲巨響,一整面墻壁轟然坍塌。陳遇才從美夢中醒來。接著頂部轟然塌陷,他伸手護住熟睡在他懷里的白檀?;覊m漂浮在空氣之中,突如其來的光線刺得人睜不開眼睛。白景菽的臉上,緊蹙的兩道柳葉眉略微松了一些。出口在南懷山后山腰處的一個山洞深處。白檀闔著眼伏在陳遇背上。白景菽急忙忙地從袖子里一瓶瓶拿出藥粉,慌張地不像自己:“止痛藥,金瘡藥……”陳遇睫毛顫了顫,將他緩緩地放到草甸上。白檀睜開眼,不甘不愿地趴到他腿上,陳遇無奈地推了推他的肩膀,白檀悶著頭,又輕輕咬了一口他的腿。他作勢就要站起來,白檀一把伸手抱住他的腰。白景菽捋清楚藥品,急匆匆地抬頭道:“公子,我看看你的傷口?!?/br>白檀完全沒聽到她的聲音,臉還埋在陳遇的肚子上笑。陳遇覺得自己身上仿佛揣了個巨嬰。白景菽手上的動作漸漸慢了下來,吸了口氣,表情復雜:“公子?”陳遇回過神來,猛地抬頭看向她,尷尬地拍了拍白檀的肩膀。白檀這才意識到還有別人在,眨眨眼,偏過頭正色道:“呃……嗯?!?/br>他枕在陳遇腿上,白景菽緊鎖著眉頭,輕輕地一層層剝開他的外衣。腹部的傷口發黑幾近腐爛,比想象中更加觸目驚心。陳遇皺了皺眉。白檀把他的臉掰過來,向他露出一個笑容。陳遇拉開他的手,又看向白景菽手下的動作,這些傷口,說到底還是因為自己。陳遇抿抿唇角,從之前到現在,他一直這樣毫不在意的笑,他心里反倒更難受了。腿上的衣物和潰爛的傷口幾乎已經粘連在一起,白景菽小心翼翼地將這些布料從傷口上剝離開,表情凝重。白檀終于忍不住,咬了咬下唇,眉頭也有些緊蹙。陳遇想摸摸他的臉,看了看白景菽,還是克制了沖動。白景菽咬著牙道:“公子……我再晚來半個時辰,你這腿就沒了?!?/br>白檀點點頭笑道:“知道你會來嘛?!?/br>她強忍著眼淚:“你要是有事,白莊怎么辦?!?/br>他道:“還有你嘛?!?/br>她扯了扯嘴角:“你有事,我……”白檀趕忙打斷她:“這不是沒事嘛,下次不會了?!?/br>她垂下眼,不再說話。陳遇看著,也不說話。將近兩三個時辰,才將他身上的布料剝離開,擦上藥,纏上厚厚的布條。白景菽長長地吐了口氣:“好了?!?/br>白檀點點頭:“怎么回事?!?/br>她沉聲道:“顧子虛與秦玉樓相勾結,還帶上了一個簡知子……秦玉樓的目的不只是蘇合,而在天下?!?/br>白檀道:“何解?”她道:“此三人自然是難成氣候,問題在于,他們勾結了南國人,意欲謀反?!?/br>陳遇挑挑眉:“區區邊陲小國?!?/br>她繼續道:“南國這些年興巫蠱之術,毒蠱之法堪稱精絕,戰場之上恐能以一敵十。加上秦玉樓的幫助,實力不容小覷?!?/br>白檀道:“我確在簡知子的外衣里襯上發現了南國的圖騰?!?/br>白景菽點頭道:“秦蔓枝其實是南國公主?!?/br>陳遇神色凝重,這件事要盡快通知陳殊。白檀道:“……嗯。然而秦玉樓傷未痊愈,與蘇合相性也不融洽,我們要盡快奪回蘇合來?!?/br>白景菽皺眉,語氣也不好:“奪什么奪,秦玉樓是有傷,你看看你自己,比他不知道要嚴重到哪里去了?!?/br>他無奈地笑笑。她道:“此三人已經離開南懷谷,谷中只剩些普通弟子,多留無益,你要盡快回杭州養病?!?/br>白檀的睫毛顫了顫,沒急著回答,反而抬頭看陳遇。陳遇看著他道:“看我做什么,你給我好好養病?!?/br>白檀撲閃著眼睛:“你跟我一起回杭州吧?!?/br>陳遇猶豫了起來,也沒有立即回答。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不過現在的他也無處可去,他不能放著秦玉樓和沈若不管,而長安實在是天高地遠。更重要的是,他也不想放著白檀不管。白景菽點頭:“王爺,現在正是我們兩方放下舊怨,合作之時?!?/br>陳遇定了定神,道:“好?!?/br>杭州的初冬依舊溫暖濕潤,明亮卻不湛藍的天有氣無力地投射著光線。尋不到候鳥的蹤跡,只有寒鴉偶爾傳來渺遠而沙啞的叫聲。白檀回來的路上就伏在陳遇肩膀上沉沉地睡著了。與其說是睡了,其實是昏過去了,傷勢嚴重的超乎想象。白景菽在屋里照顧他,陳遇張了張口,想做些什么,卻又無從開口,干脆出了門,輕功躍起,尋了個無人的房頂落了下來。排簫清響,暗衛從遠處出現在他身邊。“事情就是這樣,秦顧二人及越微宮勾結南國謀反一事,務必盡快通知君上?!标愑鰧⒋朔娝劯嬷敌l。暗衛表情也頗為震驚:“是,王爺?!?/br>他點點頭,問道:“宮中如何了?!?/br>暗衛面色凝重道:“朝中也不安穩,依然是由于沈丞叛變一事,朝中現在分為兩股勢力,一股以狼威將軍陸寒秋為首,要求將與沈丞有過交往的官員全部撤換?!?/br>陸寒秋曾是陳遇的副將,后在陳殊的擴張戰爭中有功,提拔為將軍,賜號狼威,與虎賁將軍陳遇齊名。他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