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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頭,轉過身逃也似地出了房間。外頭的腳步聲漸行漸遠,賀安翼側耳傾聽了一會兒,慢慢停止了假咳,他把藏在床底下的一盆冰水拿出來,擰著毛巾敷在臉上給自己降溫。‘豆豆哥,快把溫度計收回去,我真怕它突然爆炸?!?/br>‘別擔心安翼翼,我們系統出品的道具,不會爆炸的?!G豆豆驕傲地挺了挺肥肚肚,‘不過朱迪就這樣把重病的男朋友丟在這里,也太……無情了吧?!?/br>賀安翼把毛巾丟回盆里,神清氣爽地下了床,‘一個從小被驕縱長大的富貴人家小姐,你指望她去照顧人?’他笑了一聲,搖搖頭道,‘更何況她的內心只是把我當作一個有某種用途的工具,工具的死活她才沒空去cao心,死了大不了換下一個唄,是吧,豆哥?’綠豆豆點了點小腦袋,‘但是你為什么要裝病呢?’‘因為不想陪她去浪費時間啊?!R安翼活動了一下手腳,一臉謹慎地走出了房門。‘你去哪??!我警告你不許去找白毛男?。?!’綠豆豆憤怒地咆哮道,‘就算他是居北,現在也是個失去記憶的人,根本不記得你,你不覺得他昨天的那個行為很反常嗎,你吻他,他都沒推開你,對一個素未謀面的陌生人表現得那么熱情,要說沒什么企圖我都不信??!’賀安翼腳步不停地往那個房間趕去,嘴里還開玩笑似地打哈哈道,‘豆哥你不懂,這叫愛人間的心靈感應,就算他想不起我是誰,也會覺得我似曾相識的?!?/br>綠豆豆哼了一聲,‘你就等著陰溝里翻船吧?!?/br>據它所掌握的歷史資料來看:一個沒有記憶的宿主,是很容易被角色本身所影響的,穿越的世界越多,沒有記憶加持的靈魂就越脆弱,越容易在各個世界中迷失自我,甚至還可能被迫分裂成兩個人格,一個角色人格,一個他本身的主人格。而如果他的主人格被角色人格吞噬的話,那么居北就很有可能完全變為這個角色,他會永久地呆在這個世界,直至覆滅,或者被系統說服進入其他世界,但那時的居北已經不能稱之為居北,他完全是另外一個人了,一個嶄新的靈魂,他會愛上另外的人,不會再想起賀安翼,最后就算他找回了記憶,也只會把它當作之前世界中的一段無足輕重的經歷而已……這就是bug綁定的最大隱患,綠豆豆現在只能祈禱居北的本魂再強大堅定一些,不會被大千世界中的角色靈魂所吞噬,它不想看到安翼翼傷心,那會比被一把刀戳進心口更讓它痛苦。走進那個房間,依舊是遍地花瓣的夢幻布局,一側的荊棘之墻已經被人重新修補好了。賀安翼不得不重新拿了把椅子把墻給搗爛。‘為什么那個老巫婆這么空!’金發男人忍不住腹誹道。‘你忘了她養了n個游手好閑的肌rou男園丁嗎?她完全可以讓這些人來布置這里?!?/br>賀安翼把椅子丟到一邊去,‘我以為那是她養來當床伴的呢?!?/br>‘你的腦洞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綠豆豆罕見地笑場了。賀安翼彎腰小心地穿過了荊棘墻洞,來到樓梯前面的時候,他發現那些帶刺的玫瑰花梗又被鋪了上去,這次還加厚了一層,手邊已經沒有可用的籃子,應該是被人特意收了起來。不過這難不倒賀安翼。‘豆哥,我可以把這些暫時收進空間里嗎?’‘可以?!G豆豆點了點頭。賀安翼笑了笑,彎腰伸手一路順暢地清理了那些刺梗。閣樓的房間依舊跟平時一樣幽暗冷清,賀安翼慢慢走到了床邊,那里空無一人,被子疊得整整齊齊的放在床頭。床單上清晰地印著幾道未干的血痕,賀安翼眉心一蹙,他伸手摸了摸被面,上頭還有點余溫,說明對方應該剛走沒多久。他去哪了?明明樓梯上鋪著那么厚的刺梗,他怎么可能走得開。這時候窗外的陽光顯得更強烈了一些,從簾布縫隙間透進來的光線將空中緩慢飛舞的細小粉塵照得一清二楚。金發男人抬起手趕了趕那些塵粒,然后一把將窗簾拉得大開。賀安翼看到了白發男,如他所料,青年正坐在閣樓外面的紅瓦斜屋頂上曬著太陽。那人背對著窗戶,安靜地屈膝坐在瓦片上眺望著遠處。他穿著舒適優雅的白襯衫,一只手撐在身側,手腕被簡約的荷葉邊袖口遮住,略長的銀白色卷發由一根墨綠色的絲綢發帶束在腦后。陽光經過層層疊疊的樹葉間隙,漏到他身上變成了淡淡的圓圓的輕輕搖曳的光暈。他看起來那么耀眼奪目,就如同油畫中走出的18世紀貴族青年。賀安翼靜默在他身后看了一會兒,突然就把雙手撐在窗欄上,探出半邊身體熱切地叫道,“嘿,你的后背在流血?!?/br>白發男一動不動,對他的話更是充耳不聞。賀安翼緊張地看著他那一身白的刺目的襯衣上不斷往外滲出的血水。鮮艷的紅色就像個囂張的魔鬼,一點一點占領了潔白的圣地,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血腥氣。“嘿,嘿??!”金發男人撐著窗欄跳上屋頂,一步一步小心地走到了他旁邊,“你的傷口需要處理!”這句話好像觸怒到了他,白發男猛地轉過頭來,妖冶的紫色眼眸死死將賀安翼釘在了原地,“滾吧,愛管閑事的金毛豬?!?/br>他咒罵著,迅速站起來走了回去,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就從閣樓的窗戶那跳了下去。突然被罵的賀安翼在原地呆了幾秒,繼續轉過身勇往直前地跟了回去,當他從窗戶那跳進去的時候,正好撞見了對方在脫襯衫。羊脂膏一樣細膩白皙的胸膛大片裸.露在外,甚至連那兩點粉嫩的果實都大喇喇地暴露在空氣中。賀安翼看得直咽口水,他迅速轉過了眼睛,磕磕巴巴地開口道,“你,你先……”老天,這半脫不脫的效果比上次全脫還刺激眼球啊。氣氛突然凝滯,繼而又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賀安翼眼角的余光瞥到對方將襯衫重新扣了回去。金發的男人總算松了口氣,他剛想轉過頭去認認真真地給白發男道個歉,身體就被一雙手給摟住了,馥郁香濃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