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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就遞到了居北面前。青年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沒說地接了過去,抽出一張紙巾將自己的左手仔仔細細擦拭了個遍,最后擦得皮膚都紅得快出血了,居北的臉色才好轉了些,將臟污的濕巾往窗外一扔,終于放松地向后靠在了座位上,那雙狹長的丹鳳眼疲勞地閉著,并不濃密的睫毛纖長而根根分明,在臉頰上投出扇形的虛影。這是賀安翼第一次看到居北露出如此輕松的神態,這個常日里總是繃著一張臉的性感男人,此時卻安靜的如同神話故事中的睡美人。賀安翼像是被眼前的美好給感染到了,便學他一樣將身體放松了靠在座位上。隨著車子的高速行駛,陽光不斷從車窗外擠進來,如水般在車廂里靜靜流淌。兩排的樹木快速倒退,光與影的交相變幻投射在車頂,成為賀安翼在無趣的旅途中,唯一可以追逐的樂趣。“嚇到你,我很抱歉?!遍]著眼睛的居北突然出聲打破了這份寧靜,他的嗓音因為缺水而顯得干澀。賀安翼聞言坐正了身體,“沒事,我只是沒想到……”“沒想到我是這樣的人吧?”居北好像是笑了,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下一秒又立馬壓了下去,“其實我也想不到,只是那樣的行為,太讓我惱火?!?/br>這大概是這么久以來,他說得最長的一段話。賀安翼看到居北皺起的眉頭,心里有些失落,嘴里卻順著他的話同仇敵愾起來,“的確,秦槐真是一個讓人惡心的家伙!”居北這回沒接他的話,皺著的眉心卻舒展了一些,大概是因為賀安翼說到了他的心坎上。臥槽居北不會是個恐同者吧?!賀安翼的心情一下子變得激蕩不安,他心里委屈到不行,卻不想眼睜睜看著這塊讓人垂涎的鮮rou還沒來得及被他嘗進嘴里就要飛走。于是只好壓著心酸試探道,“gay都是這樣嗎?讓人反感又惡心?!?/br>說完這句話,賀安翼的整顆心都提了起來,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的臉,以求不放過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居北將幽深黑沉的眼睛微微瞇了起來,像是陷入了認真的思考之中。良久,那張薄厚適中的嘴唇才蠕動著吐出一個單音字,“恩?!?/br>賀安翼提起的一口氣差點沒嗆出去,好不容易壓住喉間的癢意,雙眼含著血淚只得往肚子里淌。正打算結束這場并不驚心動魄的暗戀時,又聽居北補充了一句,“所以我恨不得殺了自己?!?/br>臥了個大曹,這句話,信息量略大?。?!賀安翼開始瘋狂地戳綠豆豆,‘豆豆哥,是我想的那樣嗎,居北他,他他他他他他……是、是同?’綠豆豆含淚點了點頭,十分沉痛地將自己的腰彎到了非比尋常的程度,‘請注意,前方一大盆狗血即將澆下!’‘來吧,我受得住?!R安翼深吸一口氣,做出一副如臨大敵的表情。綠豆豆卻沒立馬開講,因為它之前把劇情本丟到垃圾桶里了,此時正忙著從回收站的一堆數據中篩選重要信息呢。另一邊居北的情緒也不穩定,呼吸少見的粗重了許多,他側過身背對著賀安翼,一副不愿意再多談的模樣。賀安翼瞟了他一眼,到底是心疼居北,從小空間里抓出兩顆費列羅,傾過身放在了他的左手心里。居北的手顫了顫,指尖微屈將巧克力牢牢捏在掌心,賀安翼看到他的眉心依舊皺著,忍不住小聲道,“居北啊,就算你是那啥,我也不會嫌棄你的,咱們也算是同生共死過了,以后兄弟我還要仰仗你罩著呢!”居北的黑眼珠子唰地轉了過來,咬字很重地說道,“我不是?!?/br>賀安翼的腦海里崩出了一句經典名句——我不是同性戀,只不過我愛的那個人恰巧是個男人而已。能說出這種話的男人,在中的設定往往都是對感情非常專一的忠犬,這也代表了賀安翼根本就沒辦法泡上居北,之前想得日久生情計劃也許還沒實施就得宣布泡湯。所以說綠豆豆之前沒有阻止他對居北的好感發酵,是因為早就知道這場單相思最后不會有結果嗎?‘豆豆哥,我想我們之間的友誼小船已經觸礁了!’然而綠豆豆正在數據回收站里忙得天翻地覆,根本沒時間去聽自家宿主在說什么。賀安翼只好含淚咽下滿腹的委屈,假裝沒聽到居北說的那句話,直起身從褲兜摸出一顆費列羅,笑瞇瞇地遞到了前座,“小光,給你的?!?/br>陳小光喜氣洋洋地伸手接過,忽閃著大眼睛用嘴咬開外層的錫箔包裝紙,十分珍惜地用舌頭舔了又舔。巧克力??!而且還是費列羅!他都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嘗到這東西了。居北也一反往常的斯文吃法,直接就將整顆費列羅塞進了嘴里,用舌頭包裹著它一點點品嘗。可那細膩甜美的味道,卻讓他的心一抽一抽地泛起了疼。忍不住就想起了小時候,奶奶也常去小賣部給他買不同口味的巧克力——甜的,苦的,奶油的,榛仁的,酒心的,各種各樣。那段日子,對他來說最幸福的事就是坐在院子口,等著奶奶回來親手將買來的巧克力一點點喂到他嘴里。人們常常把人生比作一盒巧克力,因為你永遠不知道打開它后,你將獲得什么。就像他永遠也想不到,奶奶最終會是以那樣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離開了他……造成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自己,怪他識人不明,怪他錯將惡狼當作了忠狗!他心里恨到極點,幾下就將還未融化的巧克力咬碎了吞入腹中,重新將視線轉向了車窗。外面日頭正好,春光明媚,只是太陽投射下來的溫度一天比一天炙熱,地球上的綠意逐日逐月的減少,不光人類在急劇減少,植被也在一點點灰敗,這里的好風光也許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末世的渾濁浸透。那個被金錢蒙蔽了良心的陳孟,是死是活都還不能確定,也許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報完這個仇。居北自嘲地扯了扯嘴角,抬起手覆著眼睛擋了些強光,拇指移到太陽xue的位置簡單揉了幾下,這個方法成功將他心底起來的負面情緒壓下去了些。幾縷黑發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