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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的對面,表情平靜。 相比而言,斯輔文的表情顯得有些萎靡,連續在槍林彈雨中躲避了一天多,精氣神都耗費到了極點,現在的他,極想立刻閉上眼睛睡一覺。 但他明白,這是個奢望。 對面的少校,是不可能讓他休息的。他等著對方的疲憊審訊,他們不是最擅長這一套嗎? 斯輔文自嘲的笑了,角色轉變的太快,幾天前她還只是個近衛兵,現在已經負責總后勤了。 那來來去去的中校大校,與她說話時沒有絲毫的不敬,顯然已經深得人心。在他這么多年的浮浮沉沉中,還從沒見過這么讓人看不透的少校。 云沫推了杯咖啡過來:“速溶的,戰時湊合一下?” 斯輔文心里泛著嘀咕,難道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巧合的救了他? “謝謝”,斯輔文說。 他伸手去拿咖啡,就在這時,云沫陡然抬了下眼皮。 斯輔文的手,下意識的僵了一下,那一瞬間,那雙黝黑的瞳孔仿若深譚,似乎能將他的意識都吸入進去。那雙眼睛,似乎帶著看穿一切的鋒芒。 “斯輔文先生怎么會待在第八區?” “來了!”斯輔文在心里說,同時擺出了早就想好的說辭:“我本來就是個商人,哪里有商機,就往哪里走。誰想到遇到了戰亂,只能往聯邦駐軍的位置尋求庇護……” 云沫定定的看著他,別說她能以氣觀人,就是光看他面相就能知道,此人印堂窄小jian門枯燥,準頭尖且帶鉤,意味著為人虛偽透頂。 云沫笑瞇瞇的彈著硬幣:“那您的運氣可真不太好。不如我給您算一卦?” 斯輔文繃直了后背,“不用了,謝謝”。不管對方說什么,他都不想有過多的語言交流。 “哦”,云沫低垂著頭,將硬幣一枚一枚的撿了起來,“其實萬物皆有規律,一切都掩映在這方寸之間,撥云見霧,有時候不是人力所能阻隔的”。 “譬如說,您的眸光總是不經意的流連在智腦上,是不是有什么人,沒有回復您重要的信息?他為什么沒有回復呢?” “你瞧”,她手掌攤開,硬幣顯示的最后一次投擲的組合。 “這卦叫做雷澤歸妹,是歸魂卦。什么意思呢?” 第630章 斯輔文的消息 她沒等斯輔文回答,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卦中世爻空,說明你心里有個疑問。應父旺相,即便現在信號時斷時續,但是在你撥打的時候,對方智腦是不應該有故障的。二爻克五爻,臨白虎,對方有借刀殺人之意。父爻為窩藏,六爻為遠賊,勾陳克玄武,你就算幫他躲避,也多半徒勞……” “我說的對嗎?斯輔文先生?” 斯輔文的后背汗毛直立,下意識的就想往后靠。 他帶著一臉的惶恐,哪怕面前的只是個看上去沒有威脅感的女兵,哪怕她的態度和善語調柔和,也不能掩住那從心底冒出來的涼意。 “呵呵,您可真會開玩笑”,他強做鎮定,但眸光散亂,“什么人會想要殺一個商人,還借刀殺人這么周密的舉措?” 云沫笑的和顏悅色:“這個我也還沒想明白,想來,那個人知道的太多了?有沒有了利用價值,所以就可以兔死狗烹了?” “哦,讓我想一想,發散的想一想。娜塔莎系統出現問題的事情,我百思不得其解。您說,聯邦百余年都遇不到一次的危機,怎么就在你我同時出現在沃爾夫的時候,遇到了呢?” 斯輔文立即冷了臉:“你什么意思?!” “哦,你瞧我”,云沫拍了一下頭:“怎么能這么說呢?顯得像我在暗示什么一樣。您可別誤會?!?/br> 斯輔文的眼神和情緒隨著她的一字一句進行著劇烈的波動。 隔壁的監控室中,賀郝死死盯著他那虛偽的面孔,牙根都咬緊了。 云沫笑笑繼續說,“您應該知道,娜塔莎的核心系統,絕不是一般身份的人能夠接近的,哪怕開發她的人,也沒有把握說,就一定能夠給她植入病毒,并影響她的運行?!?/br> “所以,您很放心的幫了一個忙對嗎?放了什么東西進去?誰給的?” 斯輔文面部的肌rou抽動了一下,沒有說話。 詐他?他在賭。 云沫輕哼了一聲:“再算一卦是不是您嗎?” 她繼而搖了搖頭:“我想已經用不著了吧,斯輔文先生是聰明人,對嗎?” 最后兩個字的時候,她的臉往前湊了湊,眼睛瞇縫著,無形的壓力讓斯輔文感覺到窒息。 他不敢置信,為什么?明明是個羸弱的女兵,居然讓他連回旋的時候都感覺到手腳發軟。她真的都知道了…… “斯輔文先生是在想,我是不是真的知道了?” 斯輔文終于卸去了那份虛偽,取而代之的是冷汗。云沫好心的把紙巾往前推了推。 “你還不明白嗎?不是你運氣不好,是有人想讓你死!” “因為必然有一口鍋,只有死人才好背,你說是不是?你要成全他們嗎?” 斯輔文的臉色倏地變了。 他的手在桌下緊緊的握成拳頭,聲音干澀:“跟你合作,我有什么好處?” 云沫笑:“好處嘛,你不會死在他們手里,夠嗎?” 斯輔文沉默的搖頭,當然不夠,他要活著。 云沫也沒有多說,而是站了起來:“莫墨、步延?!?/br> “到!”兩人從拐角疾步走來。 “打開艙門,送斯輔文先生下去?!?/br> 斯輔文愕然張嘴:“你什么意思?” 云沫回頭,滿不在乎的說:“你說與不說,合作與不合作,對我來說沒有意義。我只是給你一個機會。畢竟,度人向善是我一向的風格。剛才您已經做了選擇,我想,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您應該能走的無怨無悔,對嗎?” 莫墨和步延一左一右架著他,往艙門口的方向拖行。 斯輔文真的慌了,這女兵知不知道他的價值。 斯輔文大吼:“我要跟你上司說話,我要跟連羿說話?!?/br> 云沫一攤手:“那你自己找去吧?!?/br> “送他上路”,云沫說。 “滴……” 艙門大開,冷風灌了進來,如果不是拽著旁邊的安全繩索,三人早就被撕扯了出去。 斯輔文反手牢牢抓著步延和莫墨的手,腳勾著地面的凹陷,說什么也不往前一步。 “拉……咳……拉我回去,我……咳,我有話說?!?/br> 步延惡劣的推他:“別嗶嗶了,就這么點兒休息時間,誰樂意陪你玩兒,滾吧?!?/br> 說完,他一腳掃向斯輔文的膝蓋,將他的腳面從凹陷處拔了出來。 斯輔文在生與死的恐懼之間,更加用力的扯著步延的衣袖,整個人被風拽了起來,死也不肯松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