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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會好端端的把自己抓成這樣?魏國華浸yin商場多年,什么樣兒的人沒見過?幾乎一眼就看出白哲八成是精神上出現了問題,卻打從心底里不愿承認,只得尋個不著邊際的由頭來自我安慰。“哎喲小伙子都傷成這樣了怎么還讓人躺地上?趕緊的??!把人抱床上去!”都說醫者父母心,魏家的私人醫生錢林跟著魏國華前后腳跑進洗手間,見狀急得兩撇山羊胡都在抖!顧思陽險些懊惱到抽自己一個大嘴巴子!他光顧著揪心,竟然犯渾到忘了這一茬!小心翼翼的將白哲打橫抱起,他一個箭步就打頭沖進了房間。余下一撥人風風火火的緊跟在他身后,然后全給聚攏在床邊扎了堆!臥室里仍舊一片狼藉,被莫名推搡到最后的錢林差點讓碎片戳了腳!他扶正鼻梁上歪掉的老花鏡,一開口就沒好氣:“我說這里到底誰是醫生???知道你們心急,但也不是這個急法兒!散開散開,別圍著了!和病人搶空氣盼著他早嗝屁還找我來干什么?”—撥人被懟的啞口無言,瞬間散了老遠!錢林無奈的坐到床邊,解下背著的醫藥箱,繼而俯下身近距離查看了一番白哲的傷勢,饒是他行醫多年,也免不了心驚。左半張臉已然是毀了。“臉上的傷口需要重新縫合,來個人,幫我拿著手電筒?!?/br>“我來!”顧思陽立馬竄了過去!“拿穩了,手別打晃!”錢林把需要用到的器械一一消過毒擺好,接著手法利落的開始給白哲縫傷口。顧思陽看得心驚膽戰的,后背一水兒都是冷汗!錢林既然能成為魏家的私人醫生,醫術自然沒的說,沒一會兒就處理好了白哲臉上的傷,他放下剪刀,拿出一把小鑷子無語道:“小伙子,臉別照著了,照他手背!我把玻璃碎片取出來?!?/br>顧思陽整個人都快恍惚了,精神幾乎同樣處于崩潰狀態!他看不得白哲這副樣子,除了揪心的難受,還有無邊的后怕......可越是怕越想看,惟恐移開一個眼神,白哲就會出什么意外,到最后思維簡直是分裂的!陸駁著實看不下去了,上前搶過他手里的電筒,措辭盡量委婉道:“顧先生,還是我來吧,您這樣怕會打擾錢醫生?!?/br>顧思陽這才發現自己手抖得像得了羊癲瘋!時間一分一秒的跳了過去,在錢林小心的給白哲處理傷口的檔兒,在場幾人幾乎個個繃著呼吸,緊張到眼也不敢眨,似乎連空氣都是凝滯的,于是當咚咚咚的敲門聲驟然響起時,一個接一個的全被嚇了一跳!“......”司機小吳站在房間門口,一臉尷尬。魏國華扶著額頭緩出口氣:“不是讓你在車里等著嗎?上來做什么?”“老爺,抱歉?!毙蔷狡鹊淖叩剿磉叄骸澳鷦偛抛叩募?,把手機給落車里了,公司來過電話,好像有重要的事情找您,我怕誤了您事兒,所以......”接過對方遞來的手機,魏國華皺了皺眉,進洗手間回電話去了。小吳撓撓頭,滿帶歉意的朝幾人欠了欠身,然后默默退了出去。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瞄到隔壁的書房門大開著,回頭看了眼臥室,見顧思陽他們正背對著自己,只一門心思的將注意力放在白哲身上,一下就閃身進了書房!劉嬸兒可能當時心急大意,保險箱雖然收拾好了,門卻沒關!小吳抿了抿唇,‘咕咚’一聲咽下一口睡沬,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等魏國華打完電話從洗手間出來,錢林正好利索的給白哲包扎完最后一道傷口,他抬起頭長吁口氣,心力交瘁道:“去打盆熱水給他擦擦身子,換身衣服吧,應該沒事了?!?/br>劉嬸兒眼眶哭紅得活像一雙兔子眼兒,聞言立馬打水去了,嘴里還不停碎碎念著謝天謝地。“阿哲!”顧思陽急忙撲到床邊,還險些撞翻了錢林的醫藥箱!“悠著點兒!要撲往另一邊撲!”錢林無語的護好箱子,拿出事先備好的針管,麻利的裝上針頭抽出藥水,直接就打算往白哲手臂上扎!顧思陽見狀,條件反射的吼道:“你干什么?”“干什么?打破傷風針!”錢林簡直要朝他跪了,扎心道:“小伙子你就這么不相信我么?眾目睽睽之下我還能下黑手不成?讓開??!”“......不、不好意思?!鳖櫵缄栍樣樀淖尩揭慌?。陸駁搖了搖頭,甩著發酸的手臂從衣柜里拉出了白哲的行李箱找衣服,暗自慶幸行李箱沒遭殃。魏國華見他打完針,蹙眉道:“老錢,人怎么樣?”錢林瞬間明了他的言外之意,無奈道:“傷口處理的及時,暫時沒什么事兒,但精神方面我說不好,鎮定劑的作用快過了,具體還得等人醒了再看情況,不過看他這樣,情況估計不會太樂觀,我建議還是請個心理醫生比較好,一那個就使用鎮定劑也不是辦法?!?/br>顧思陽神色灰暗,怔怔的說不出話來。魏國華嘆了口氣,道:“老錢,你先留在這兒以防萬一吧,我公司有事兒先走了,有情況記得給我打電話?!?/br>錢林應下了。偷摸進書房的小吳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房門口,眉宇間看不出任何異樣,見魏國華出來,恭敬道:“老爺,現在回公司嗎?”可他背在身后手卻不斷打著輕顫!“嗯?!蔽簢A恢復了嚴肅,板著臉叮囑道:“今天的事情你看到了就當沒看到,記住了嗎?”小吳連忙保證:“記住了,我什么都沒看到?!?/br>“走吧?!?/br>劉嬸兒端著一盆熱水回到房間,自覺的把水盆給了顧思陽:“先生,您來吧?!?/br>“謝謝?!鳖櫵缄枖Q干毛巾,萬分小心的給白哲擦身子,清澈的水沒一會兒就被染成了淡紅。他死死咬著下唇,心被揪的生疼。陸駁找出一套睡衣放在床沿,走到劉嬸兒身邊小聲交代道:“你去把洗手間打掃一下,臥室我來清理?!?/br>“那碎掉的鏡子怎么辦?要不要買塊新的給換上?”陸駁想了想,突然道:“把家里所有鏡子都拆下來扔了?!?/br>劉嬸兒小心肝一顫,苦著臉糾結無比:“現在也不方便叫人來家里拆,我這一把老骨頭哪折騰的動?”“......那你去找找有沒有以前裝修用多余的墻紙什么的,把鏡子貼起來照不到人不就行了?”劉嬸兒連連點頭:“我知道了!”錢林收拾好醫藥箱,又去洗了個手回來,恰巧聽到兩人的對話,抬手揪了一把自己的山羊胡,若有所思。“阿哲?”顧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