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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瑯閉上了眼。蘇輕塵到底是什么時候進來的,怎么沒有半點聲音?還是他一直都在床邊守著,只是他全神貫注回憶之前的幻境,未能覺察到對方的存在?周瑯不知道到底是以上哪一種可能。他只知道,無論是哪種情況,背后的所代表的含義都相同,即他對蘇輕塵的接近太過習慣了。這一點十分糟糕,因為它意味著未來蘇輕塵若是突然對他出手,他恐怕還未能反應過來,便已經死在對方劍下……“小瑯,你在想什么?”溫熱氣息呼在耳上,蘇輕塵在他耳旁低語,“為何躲我,甚至連看也不看我?”他側身躺到床上,鉆進被窩,環住了周瑯的腰身,聲音里有著隱隱的委屈,“那個叫流年的太過纏人,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斬死他的分*身,好不容易破壞他設下的結界尋到你,怎么你卻對我如此冷淡?”周瑯不想理他。叫人摸不著頭腦的事一件接著一件,周瑯腦子里亂的很。單單是涂山界以北到底藏了什么東西這件事,就足夠叫他頭大了,偏在這個節骨眼上,被蘇輕塵闖入他的幻境。一直以來都隱藏在心底的秘密就這樣暴露在陽光之下,此時此刻,周瑯全然提不起半分精神應付蘇輕塵,便仍閉著眼,任由蘇輕塵把他牢牢抱在懷里。而叫周瑯頭疼的,不止是被暴露一事,還有流年……他崇拜喜歡了十年的流年,為何要在他識海中植入神識?為何要和他說抱歉?為何要傳授他功法?周瑯陷入苦思,神經緊繃。不留意時候,被蘇輕塵一件一件褪去了外衣,只余下一件里衣裹身。當下,小小酥正精神頭十足的杵著他。周瑯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黑著臉望著一旁的蘇輕塵。蘇輕塵無臉無皮,眼尾余光定在周瑯身上,親吻他的手指。周瑯用力抽回手,仿佛殺人一樣的視線緊緊鎖在蘇輕塵臉上。蘇輕塵不為所動,也坐了起來。二人垂落在床的長發相交纏,不分彼此,親密無間。“小瑯方才不知在想些什么,太過入神了,不論我如何喚你,你都沒有半句回應。我便想著趁此機會,或許能實現多年夙愿,便在一旁問了你三次是否可以進行下去,都沒有得到回應……”“所以呢?”周瑯黑著臉打斷蘇輕塵的話,“我不回答,你便當我默認了?你的臉皮到底是有多厚?!”蘇輕塵做無辜狀,“我亦不想如此,實在是美人在懷,難免意動?!?/br>語畢,蘇輕塵微微側頭,貼近周瑯的臉。周瑯偏頭要躲,被對方扣住了后腦勺,躲不得,只無奈的閉上了眼。一個輕柔的吻印在左眼眼皮之上。接著,蘇輕塵拿唇蹭了蹭周瑯的側臉,笑的無奈,“小瑯,你莫要總逼我做那柳下惠。即便是我,也終有一日會忍將不住……”他壓低聲音,“吃了你……”竟是半句不問幻境中發生的事。無論語氣還是表情,都沒有顯露出一絲半毫的好奇,似乎都只為欲求無法得到滿足而無奈。周瑯不由松了一口氣。他知道,蘇輕塵是在給他臺階下。只要對方不對幻境之景象發問,二人便仍舊可以同往常一樣相處,好像他是否是異界之魂實乃無關緊要之事。畢竟一直以來,他們都是這么相處的,不是嗎?周瑯知道蘇輕塵心懷鬼胎,對他好的目的不純。蘇輕塵也知道周瑯并非表面那般聽話,無時無刻不在想著抽身之法。只是兩人都裝作不知道。因為除此之外,別無他法。這本來就是一種畸形的關系。只是在幻境之后,二人之間的關系更加復雜了而已。周瑯雖然秘密被扒,但莫名其妙多了個不知可靠與否的后盾——身份未知的流年。蘇輕塵原本以為周瑯盡在掌控,經此一事卻發現,他并不知周瑯手下到底有幾張底牌。而最叫蘇輕塵無法釋懷的是,流年給他那本書——那是一本無字天書。只開頭一頁寫了一行小字。——待你得償所愿之日,便是我迎他回歸之時。蘇輕塵冷笑。他辛辛苦苦養大的少年,自己都還沒有吃進肚,怎么可能叫一個外人搶了去?天底下哪有這等好事?那流年是神也好是魔也罷,佛擋他便殺佛,休想從他手中搶走他的人!啪——蘇輕塵的臉蛋被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蘇輕塵親了下周瑯的唇,笑問,“我又哪里惹你生氣了?怎么又打我?”周瑯撇嘴,“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事情?臉那么難看?”其實,他的表情不應該說是難看,而該說是恐怖,十足的恐怖。蘇輕塵摸了摸周瑯的頭,“莫不是我的模樣嚇到你了?”周瑯搖頭,披衣下床。打開窗戶,只見林木蔥郁,間或有鳥獸嘶鳴,想來此處應當是涂山界以北的某處山林。“我睡了多久?這是什么地方?”“你昏了有近七日?!碧K輕塵再度湊了過來,自后環住了周瑯的腰,“這幾日,不論我如何喚你,你都只字不聞,躺在床上人事不知。我憂心之下,倉促間做了個木屋。此處林子在涂山界以北,距離涂山界不過十里之遙?!?/br>周瑯皺了下眉,“我睡了七日?當真?”怎么會有七天時間?他不覺得他睡了那么久啊。他們能留在妖界的時間最長不過一個月,他這一睡便睡去了四分之一的功夫,余下的時間夠用嗎?這時,周瑯突然想起來什么似的。他翻出自己的儲物袋,然而將內里翻了個天,始終未能找到他想要的東西。周瑯的臉色一寸寸沉了下來,揮開蘇輕塵的手,轉身面向對方,一字一頓:“盤蛇令呢?”蘇輕塵臉上笑容仍在,卻有些涼,“莫非你懷疑是我偷走了盤蛇令?!?/br>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1-2500:57:14~2019-11-2601:09: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