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這么多年，何時用那種語氣對人說過那樣的話。

江問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

唯一一個他肯喝醉了面對，肯暴露自己其他一面的人。

“太多了?！苯瓎柗畔率謾C，“以后不許抽煙，不許喝酒。昨天的事是真的，我說喜歡你也是真的，不必有所懷疑。另外……”

他還是把程父見他的事情告訴了程野，“昨天你父親來找過我了?！?/br>
18、懷孕

他和程野之間,先前就已經說明白了，不必存在秘密。

程野像是沒注意到他最后說了什么一般：“江醫生真的不記得什么時候喜歡上我的嗎？好可惜,我對江醫生記得清清楚楚，江醫生卻對我……”

他一臉傷心，擦了下眼角,語氣充滿了失落之意。

江問就那樣靜靜地看著他演戲：“很久之前?！?/br>
“很久之前是多久？”程野哀愁地追問。

“很久之前?！苯瓎栂肓讼?說：“你想象不到的久?！?/br>
“那還不是沒有確切時間?！背桃暗吐暤?。

“那就把今天當做第一天?！苯瓎栞p笑一聲，“我會一直記住，好不好？”

他眼底是顯而易見的寵溺。

程野一怔，搖搖頭,有些得寸進尺地笑了下：“不行。江醫生不如把我們第一次見面當做第一天?！?/br>
江問如實道：“那個時候我還不喜歡你?！?/br>
程野撐著臉頰,沉思片刻：“說不定那個時候你已經動心了,只不過沒發現而已?！?/br>
就像是他，見到江問的第一眼是覺得江問這個人好看，令人挪不開目光的好看。

他身上那種氣質也極為的吸引人。

程野回家后就發現自己失眠了,而反復出現在腦海里的,就是江問那張臉,以及他抬眸時不經意看他一眼的那種淡漠目光。

江問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感情這種事誰都說不清楚。

不可否認的是，程野出現在他身邊的那一刻,他是注意到了程野的。

第一眼,他覺得程野像一個人，似乎在哪里見過，但很快就打消了這個想法。

像程野那張看起來具有侵略性的臉，他的記憶里沒有任何人能對上。

興許是他先前打量的目光吸引到了程野,程野在注意到他后，目光就從未收回過。

緣分有時候真的是挺奇妙的。

任他也想不到，當初差點把程野看成神經病的他如今和程野在一起了。

“好?！苯瓎枱o可奈何地勾了勾唇，溫聲道：“那就把那天當做第一天?！?/br>
洗碗的時候，程野像是生怕自己在做夢一樣，纏著江問，重復了許多次問他是不是真的喜歡自己。

得到回答后，他又偷偷的錄了音，然后站在一邊仿佛怎么也聽不夠的重復播放著。

那錄音中是江問說喜歡時各種不同的語氣，其中夾雜著的溫柔寵溺讓江問聽的自己都愣住了，恍然失笑。

他從未發覺自己的語氣竟然是這般的，對程野的喜歡已然到了如此不可控制的地步。

“我昨天還有做什么事嗎？”坐在沙發上看書的時候，程野腦海里突然閃過一個模糊的場景，似乎是他躺在江問身邊，在他懷里蹭了蹭，江問對他說了什么。

似乎是說不想咬他了？

程野仔細想了想，沒想起來，把微信江醫生三個字改成親親小寶貝后，看向江問。

“你昨天晚上為什么想咬我？”他眨眨眼，目光如炬的盯著江問，“不能撒謊?！?/br>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碰，江問沒有任何躲避，似笑非笑地指了指自己的耳朵，眼里盛滿溫柔的笑意：“你說呢？”

程野仔細的看了看他的耳朵，確定沒有牙印后松了一口氣，對于自己的這個行為也沒辦法解釋。

“我昨天第一次喝醉，我之前沒醉過，不知道自己醉了會是那種模樣?！?/br>
他不應該做什么咬耳朵這種幼稚的行為的，他就應該趁著耍酒瘋，把江問按著親個夠。

程野覺得十分可惜。

“我知道?！倍呿懫鹱蛱焖稍谧约荷磉?，向自己吐露他為什么敢喝醉的那些話，江問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很可愛?！?/br>
“可愛？”程野重復了一遍，覺得這個詞怎么都不可能會出現在自己身上，也不應該用來形容自己，盯著江問：“為什么江醫生會對我評價可愛？你不覺得我……很帥很令人心動，很有男人味嗎？”

江問啞然失笑。

心動是真的，可愛也是真的。

“江醫生才是最可愛的?！背桃皽惤?，在他耳邊輕輕地說：“可愛到我滿心都是你?！?/br>
他靠的極為近，炙熱的氣息縈繞在江問的脖頸處，似乎只要再近一些，唇瓣便可以接觸到江問的肌膚。

程野眼珠子轉了轉，目光落在江問的喉結上，瞇了瞇眼，剛想說什么，嘴巴就被江問捂住了。

他微側著臉，近距離的盯著程野的眼睛，在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睛里清楚的看見自己。

江問說：“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小心引火上身?！?/br>
程野想說話，被捂著嘴，只發出了含糊的聲音，最后把江問的手拿開，笑道：“我不怕?！?/br>
他還想說，自己不僅不怕，還希望這把火能燒的更猛烈一些。

很明顯江問不想和他繼續再討論“引火上身”這個問題，站起身，“冰箱里沒菜了，我今天休息，去超市買菜?！?/br>
“我也休息?！背桃傲⒖套プ∷氖?，十指相扣：“走吧，我們去超市！”

他把手機收起來，在此之前江問看到了他給自己的備注，步伐一頓，抓住他放手機的那只手，“這個備注?！?/br>
“嗯？”

“不能改改嗎？”

“我喜歡這個稱呼。江醫生就是我的親親小寶貝。沒有任何稱呼比這個稱呼更為合適了。江醫生給我的備注是什么？”

程野歪著腦袋，滿臉期待。

江問默默的錯開目光，沒說自己給他的備注還停留在極為生分的程野兩個字上，只是在進電梯的時候，拿手機想改。

但他不知道應該改成什么。

思來想去，最終改成了一個紅心。

程野猜到了他在做什么，一直想要偷看他到底給自己了什么備注，可惜始終沒看到。

并且江問手機一舉高，他連夠都夠不到。

在嘗試跳了一下發覺夠不到時，程野極為快的收回了自己的手，不想暴露自己不僅比江問矮，在江問舉起手機后他就算跳一下也壓根碰不到一點手機這件事。

小區門口停著一輛車。

車很亮眼，雖然停在比較隱秘的地方，但還是一眼就讓程野發現了。

這個車程野見過，上次穆喬曉來的時候就是開著這輛車。

程野看了眼時間，才早上九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