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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頷首,煞有其事,“meimei的繡球是用來招親的,我可不敢收?!?/br> 目光在洛南卿和殷傅遠之間轉過一圈,洛桑隨手指了指右手邊的箱子,“那里還有一箱?!?/br> “……” 洛桑示意被殷傅遠拿在手中的繡球,“堂兄不要放在心上,小玩意,送你了?!?/br> 洛南卿一聲輕笑,倒也沒有任何色變地應下,甚至笑吟吟和洛桑道謝,“謝謝meimei,沒想到有生之年我也能有機會收到姑娘的繡球?!?/br> 洛桑沒有接話,直接道:“堂兄和傅遠公子怎么來這兒了?” “事關meimei出嫁的大事,身為兄長我當然要來幫meimei把把關,meimei不歡迎嗎?”洛南卿桃花眼里俱是道不清的風波。 洛桑輕笑,“堂兄可能入贅洛家?” 自是不能,所以為什么要歡迎。 幾句話的功夫,洛南卿兩次被下面子,也不再非要和洛桑搭話。 寧月和芳澤過來,帶洛桑熟悉明日拋繡球的站位與流程。在洛桑的看來,拋繡球不是個麻煩事,但依著芳澤那蘇雯婉挑剔出來的眼光看,拋繡球卻是個十足的精致活。 轉眼便到了午時。 …… 小樓二樓收拾出一間雅間,午膳便在那處用。 洛?;厣?,便看到看猴戲般看她折騰了一上午的洛南卿與殷傅遠倚靠在墻邊。 洛桑抿唇,若是直接離開,過于失禮。 洛桑道:“酒菜簡陋,堂兄與傅遠公子可要一同用膳?” 洛南卿和殷傅遠俱應了。 半刻鐘后,三人坐到雅間的圓木桌前,景春園做的膳食,沒有簡陋的道理。 洛桑手邊是一道爐焙雞與一道火腿鮮筍湯,洛桑沒有差人布菜的習慣,便幾乎只用手邊的兩道菜。 三人相安無事用完午膳。 洛桑端起手邊的茶盞,小喝了兩口。 洛南卿瞧見,笑問道:“meimei面前的兩道膳食皆是味重之食,我看meimei用了不少,需要再來杯茶么?” 若洛南卿不是似笑非笑的模樣說這番話,會讓洛桑相信他有幾分關心。 圓木桌案旁,置有一軟榻,軟榻旁的黑木案幾上粉玉瓷瓶清透,花開正艷,一縷薄煙自三足鑲玉香爐中裊裊而上。 洛南卿坐到軟榻上,不知何時又開始把玩那個繡球,折扇呼呼挑著繡球,折射的碎光悠悠晃人眼。 倏地,便見那繡球吧嗒飛出窗外,洛桑終于賞眼朝洛南卿投去個眼神。 洛南卿聳肩,大咧咧起身吩咐丫鬟們去將他的繡球撿上來。 “我剛看見它鉆進某個樹叢里了,就那一塊,一個丫鬟可能不夠,你們都去,快些給我送上來?!?/br> “罷了罷了,瞧你們那呆樣子,還是我去指點你們一下吧,不然怕是半天尋不到?!?/br> “堂兄未免太不客氣?!甭迳5?。 洛南卿回眸一眨眼,“meimei不會介意吧,幾個景春園的丫鬟而已?!?/br> 洛桑心說我在意,洛南卿已帶著丫鬟們嘩啦啦下樓。 …… 雅間內,一時只有洛桑與殷傅遠。 殷傅遠拿起茶壺將洛桑面前的茶盞重新斟滿,洛桑道了聲謝,稍稍抿了一口便打算起身離開。 殷傅遠放下茶盞,忽道:“洛小姐看見我很為難嗎?” “怎么會?”洛桑反問。 “那洛小姐何必急著走,不若坐一坐再用些茶點,等南卿回來?!痹捯阎链?,一般人都不會拒絕。 洛桑卻是直接站起身,“不了,有一大群丫鬟陪著堂兄,我想他并不需要我等他。傅遠公子,告辭?!?/br> 說不上來,洛??傆X得這位傅遠公子有些奇怪。幾次洛桑覺得有人在看她,尋著感覺望去,都見著殷傅遠站在那個方向。 洛桑向外走,不知為何,卻見著那扇本在不遠處的門變得越來越遠。 直至胳膊磕到木架上,痛楚傳來,洛桑方發現,她竟已撞到了靠墻的木架上。 洛桑睜大眼,視線里恍惚出現一個高大的扭曲人影。 洛桑想起身,手掌撐在木架上,幾次都撐了個空,雙腿像踩在棉花上,整個世界變得顛倒。 眩暈的腦中不多的理智告訴洛桑,她著了道,要立刻離開這個房間。 “洛小姐,你怎么了?”殷傅遠沉穩的嗓音響起,似乎有一些意外。 這一幕確實出乎殷傅遠的預料,但也在情理之中,稍一想,殷傅遠便能想到這是誰的手筆。 洛桑站不起來,但一雙清冷冷的眼,任誰也看不出來她此時已暈乎到眼前出現的是扭曲成十幾塊的人。 洛桑平靜的面容下,手摸到袖中冰涼的物體,沒有猶豫地朝指尖扎下。 十指連心,尖銳地痛終于讓洛桑短暫清醒。 洛桑笑了笑,一雙狐貍眼浮上層薄霧,偏又瑩潤,反成欲語含羞的勾人。 洛桑忍著反感,“傅遠公子,我好像扭到腳了,你能幫我看看嗎?” 殷傅遠瞇了瞇眼,望著身前半蜷成一團的少女,著實小與無助。 他蹲下身,探手要握住洛桑的腳踝。 在這時,洛桑抓住抵住她側腰的瓷瓶,不管不顧砸向殷傅遠頭上。 聽得一聲悶哼,洛桑也不管她砸到了何處,撐起身便跑。 洛桑深知依她現在的狀態不可能從一個高大健壯男人的有心脅迫下逃脫,因此花瓶那一下使了實打實的力。 機會只有一次,這次是殷傅遠對她沒有防備心,她才能得手。 殷傅遠震怒,臨了他抬手擋住,花瓶沒能砸傷他頭,卻依然讓他十分狼狽,手腕劇痛。 身后腳步聲逼近,洛桑稍驚,心一涼。 屋門驟然在眼前被打開。 “小姐,您院中的那位公子身體不適,您快回去看看吧!” …… 院子里,香爐徐徐燃燒,淡淡一縷青煙。 滿目江南之景,風過微涼,殷懷霜咳了三兩聲,緩緩合上窗扇,動作稍顯無力。 昨日落水,今日便染上風寒,而盡早與他同樣經歷落水的洛桑卻活蹦亂跳,事實一再告訴殷懷霜,他這幅身子有多弱。 殷懷霜沒什么表情地走向內室,走過香爐旁,他身形稍頓。 片刻,殷懷霜垂目,掀開香爐蓋。 一絲淺得正常人聞不出的苦澀微酸的氣味,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