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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客的廂房。 6. 入贅進行時5(最后部分有改動) 蒼白…… 翌日,是個陰雨天氣。 昨夜三更便開始落雨。 洛桑被雷聲驚醒,望著烏黑的窗幔,一時難以入睡,心頭無來由覺得壓抑。 洛桑走到窗邊,打開窗扇,疾風攜著水汽鋪面,紫色的弧光斬裂黑沉沉的天幕,瓢潑大雨傾盤落下。一聲聲的雷聲,豆大的雨點,洛桑站在窗旁,搭在窗沿的半截衣袖盡濕,冰涼涼貼著肌膚,方覺暢快些,后來回到塌上漸漸入睡。 只不過如此一來,第二日醒來,洛桑著實沒什么精神。每日慣是這個時辰起身,即使洛桑有心想多睡一會兒,也無法做到,只好起身梳洗。 寧月進來伺候的時候,被洛桑眼下濃重的青黑嚇了一跳。洛桑肌膚白皙,面上稍許顏色便格外顯眼。 “小姐可是沒有歇息好?面色這般難看?!?/br> “確是因雷雨聲難已安歇?!甭迳S门磷硬粮墒?,坐到梳妝鏡前,自己撿了青黛描眉,隨后手指點上胭脂,徐徐自眼周抹過,殷紅眼妝nongnong淺淺暈染開,掩去青黑,“這般便好了?!?/br> 銅鏡中倒映出洛桑的面容,眉如柳葉,盈盈而動,狐貍眼調皮一眨,便是濃柳夭桃,艷色過甚。 寧月看得失神,唯有洛桑本人毫無自覺。 …… 揚城洛氏,富甲一方。洛府三代前建成,曾祖喜富麗堂皇、大紫大紅,祖父更偏好粗曠之風,而到了洛允修,因著逗蘇雯婉開心,多了許多文雅之風。一代代精修擴建,名家執筆,如今洛府可堪稱畫棟雕梁,錯落有致,包羅萬象。 蒙祖輩蔭庇,洛??梢院敛粴舛痰赜勇迨献謇虾们刂菀幻}洛氏來人。 洛府門前,寧月給洛桑撐著傘,煙雨茫茫,仍免不了染上濕氣,洛桑肩頭有一小塊顏色較深。 寧月氣不?。骸扒踩藖韴笮虐雮€時辰后到,這都一個時辰了,人影都沒見著便讓小姐等他,這勞什子秦州洛氏的公子架子可真大?!?/br> 洛桑未語,面上也無喜人笑意。 “張叔,我們洛府是知禮之家,別人一分人一分禮,我們不能學他?!?/br> 張管家已是不愉,聞言露出抹和善的笑,“小姐,我明了,定不會讓小姐失望?!?/br> 這有禮的學問可大著呢,表面功夫做好,挑不出錯處,但要讓人賓至如歸、好生款待便大可不必。 半柱香后,洛府所在長越坊街頭,兩輛馬車緩緩行來,馬兒踏起水紋停下馬蹄,如同它未露臉的主人一般囂張。 洛桑沒甚表情,平靜地示意小廝打傘上前接人。 當先的那輛馬車上下來一位年逾七詢的老者,面上皺紋叢生。 洛桑見過他,在她的及笄禮上。 老者與洛桑的曾祖父同輩,粗聲說話時聲音震得人耳朵疼,洛桑也不知該不該稱他一聲老當益壯。他將洛允修喚到一旁,斥他荒唐,竟想著以后將洛府這般大的家業交給一個女娃娃,聲音洪亮,隔著半個場子的洛桑也聽得一清二楚。 眾多賓客看向洛桑的目光隱約詭異,暗含輕視的不在少數。 洛桑當時表面不顯,內心已大逆不道狠狠罵了老者幾句。洛桑更是氣得想,洛允修若應下這話,她就不要這個老子爹了。 下一刻,洛允修開口了,慢條斯理,卻也不容辯駁,“桑桑是女娃也是我洛允修的女娃,不會比任何人差?!?/br> “桑桑十二歲便可幫我處理洛家事物,她十三歲那年,周家碼頭不讓洛家船只通行,扣洛家貨物,桑桑僅用了兩日便逼得周家不得不放行……敢問族老十四歲的孫兒現今如何?” 直堵得族老啞口無言,洛桑轉怒為笑。 族老洛笠記仇,如今見了洛桑便沒好臉色。 行至洛桑近前,他冷哼一聲,“你父親呢?怎的讓你個毛頭丫頭出來迎人,我看他是越來越不將我們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了?!?/br> 洛桑得體微笑,“您老當益壯,越來越精神,肯定兩眼清明,耳聽八方,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都心里悶清?!?/br> 笑話,這老家伙會不知道洛允修現不在揚城。 許多時,洛桑都不太能明白,如洛笠這般見她是女子便處處無中生有挑她錯處的族老們何來的底氣。洛氏宗祠每年大筆供奉都來自洛府,她若使小性,克扣些銀錢輕而易舉,他們哪還能有現今的好日子過。 洛笠被洛桑陰陽怪氣的話一噎,偏生洛桑邊說著邊一臉比誰都無辜親和的笑,洛笠發脾氣倒顯得不識好歹,比小輩還不如。 一把折扇從后點了點洛笠的背,洛笠一頓,繼而總算能正常說話了。 “這位是秦州一脈的大公子,洛南卿,年長你三歲?!甭弩医榻B他身后一身暗紅衣裳的男子。 洛桑早就注意到了這位從另一輛馬車上下來的公子,生的眉清目秀,邁著閑散的八字步,手中執意把金邊折扇,似乎生怕人瞧不出他風流公子的做派。 但因那雙隱約與洛允修相似的眉眼,洛桑沒生出厭惡之心。 不待洛桑開口招呼,洛南卿分外自然熟地開口,“可讓meimei久等?原是半個時辰前便能到的,不巧路上馬車陷進泥坑,折騰許久延誤時辰,這廂給meimei妹賠不是了?!?/br> 話落,折扇抵住紅唇,洛南卿風流地朝洛桑眨了眨桃花眼。 一口一個meimei。 洛桑皮笑rou不笑。 “小事而已,堂兄不用放在心上?!?/br> 洛南卿又繼續搖起折扇,余光斜飛,暗嘆這位堂妹美人面相,尤其一雙頂好的美目,可惜人似乎有些木訥,美得沒有神韻。 正這般想著,洛南卿忽見面前的洛桑眼睫微垂,長睫的弧度驚心動魄,唇瓣淺抿,隨著抬眸乍然一笑的瞬間,唇瓣彎起,夭夭芳華,風情盡顯。 當真是純也至極,媚也至極。 洛南卿立刻收回美人無神韻的判斷,這分明是妖精,美人做陷阱,是否勾人魂魄全在美人心情。 洛桑輕哼,在她面前擺弄風流之態,洛南卿最多就她一根小拇指的水平。 …… 同一時刻,洛府門前的第二輛馬車車簾再次被掀開,高大的男人彎腰從中走出,輕巧躍下。 殷傅遠站在馬車旁,伸手借力給馬車內鉆出的面頰緋紅、尤含春色的女子,不經意偏首間,恰見那一抹稍縱即逝卻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