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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sir,您簡直要閃瞎我們眼睛呀!”——“妹紙,我這衣服沒那么難看吧”“簡直就帥到爆呀!那個···”搭話的小女生正要繼續逗,抬眼看向不遠處,一個深呼吸低下頭咬著牙提示:“蔣sir,祁總在后面?!?/br>祁思源何嘗沒有眼前發亮的感覺,那層淡淡水藍色在蔣敬璋身上,簡直就是嫵媚。他行至近前微微笑道:“這個顏色很提人,你今晚就加條領帶穿這件吧?!钡降资切⊥降苜N心,及時救場。蔣敬璋旁撤一步讓出宋振中,為祁思源做了彼此引薦,隨后說明他提前過來是為趕在下班前,找銷售部經理Stevie嚴做個搭橋接洽動作。但既然遇上總經理,這個好事自然就奉上了。祁思源謙和的將宋振中讓進西餐咖啡座,回身指示前臺通知銷售部經理,帶上報價單和vip白金卡到前堂來。間隙中覷見女友要湊過來,直接就以工作名義將人打發了。蔣敬璋回辦公室取了工服回來,祁思源已經干脆利索的為銷售部牽頭,為宋振中定下了發布會場地,以及公寓樓包房優惠方案。Stevie嚴引導著大客戶上樓看房間,祁思源還在咖啡座上等他。總經理秘書見蔣敬璋跟著上司回來,明顯的喘勻一口氣??催^日程表之后,也只是一句訓示‘那個人再來,隨便編什么理由,總之一律不見’。秘書不禁對著蔣敬璋連連合十。兩人隨意在茶桌前落座下來。祁思源讓蔣做好礦泉壺,自己動手拎出兩只高玻璃口杯;又取出一只瓷茶盒,用竹夾夾了兩個茶捆,分別順進杯中?!斑@是朋友從南方特意給我帶回來的,名符其實的花茶,藏花的茶。有個很妙的名稱:無處不飛花。注水之后的景象極為賞心悅目”眼看壺中水已沸騰,祁思源端起水壺,將水沿著玻璃杯壁注入,微笑著指指杯子,讓他靜等著看。二十秒左右,杯中茶捆應水溫伸開,茶叢中接二連三飛騰出許多細小花蕾,又應著水溫紛紛綻放開來;更快綻開的則是沁入心脾的清香。“··真漂亮!”蔣敬璋由衷的贊道,心間有莫名的敬畏,令他不能去觸碰茶杯?!安璧乐惺欠謩e賞器和品茶,直到今天才明白何謂真正的賞茶?!?/br>與相熟相知之人,觀賞著滿杯飛花,嗅著茶香,祁思源真是奇思妙想叢生。前幾個中秋酒店是舉辦美食節,因其中難免有浮華脫節因素,故而效果及收益明顯逐年遞減。眼看今年中秋將近,祁思源有意主推文化,把飲食放在輔助位置上。蔣敬璋在氤氳而起的香霧中,嫣然而笑道:“祁總的茶是雅,那我就說幾句俗人觀點。以杯中茶為題而言:這類茶既然占了觀賞品嘗兩利,價位必定也高。主推茶文化,其輔助飲食可以列出不同檔次價位?;磽P廳整體的裝修環境更有親和力,活動可以設在那里。讓客人進門來、坐下來、消費得起。甚至酒店員工在休息日,也可以陪家人來。如此既可以向員工及其家人推廣企業文化,也可以為酒店樹立積極口碑?!?/br>祁思源無比贊賞的往蔣肩上拍了一掌問道:“如果有這樣的優惠,你會不會來參與?價位在多少可以接受?”——“我可以應著給姥姥過生日的理由陪她來;中晚餐消費不超過三四百,老太太是可以接受的?!?/br>祁思源聞解哈哈笑起來。姥姥寵外孫子真是事無巨細,甚至做壽也舍不得外孫為其多花錢。但他說的都是實實在在的客觀世故。回想起剛在前廳時,蔣敬璋與宋振中表現出的熟識舉動,祁思源莫明的有脫出掌握的意外感。他輕松地倚在靠椅里,慢慢啜飲著茶:“剛聽那位宋總說,你們兩家是多年的老鄰居···”蔣敬璋往祁思源的杯子中續了水,適閑的答話:“是呀。宋家一直對我家很關照。我從宋叔那里最受益的是明白很多世故道理,諸如,為人立世道義為重,居于江湖忠義在心。我自小就認定,宋叔就是那類鐵骨錚錚的男子漢類型,立信于行,然后言之?!?/br>祁思源假裝切齒掩飾著涌動不已的嫉妒:“我怎么覺得你是在轉著圈兒的罵人呢?莫如直接說:車船店腳衙,無罪都該殺?!薄澳烧婺芫救诵∞p子,我不也在其中么?!就算是砍頭,我也比師父您早挨那一刀?!?/br>祁思源一口茶嗆進了氣管,咳得說不出話,拐著腿蹬了蔣敬璋一腳。保衛部經理邵明遠敲門進來,室內說笑氣氛正歡。邵明遠自夸有口福,借老總愛徒的面子蹭杯茶喝。匯報過當晚中控室和司機值班安排,邵明遠捧著茶杯探問:“正好小蔣也在,祁總您看經理職級駐店夜班,是否也把小蔣加進來?可行的話,我去做新的夜班排班表?!?/br>祁思源推了蔣敬璋一下,讓他拿礦泉壺去蓄水燒水?!敖裢硎俏乙拱?,你把小蔣的名字加在備注里,寫‘輔助夜班’暫時不計夜班補助。董事局駐店期間,工作謹慎為上。讓他跟我先上幾次輔助夜班,熟悉一下規程,再排他獨立夜班?!鄙勖鬟h連聲應著,摸出筆在夜班表上寫了蔣的名字。蔣敬璋重新插好礦泉壺,一轉身間只覺得眼前一花,忙著伸手胡亂的摸到墻壁。邵明遠眼尖看得明白,脫口道:“喲,小蔣,怎么了這是?!”祁思源應聲回頭,蔣敬璋已經緩過那陣眼花感覺,擺擺手坐回桌前;手腕卻被祁思源捉住,隨之查看臉色試了額頭溫度,才開口詢問:“晚間沒睡好還是有低血糖?”——“沒什么事。多半是我中午才在宋總那喝了大紅袍,又在您這兒連喝幾杯飛花茶,可能是串了?!?/br>邵明遠呵呵笑著向蔣關照道:“小蔣,除了有發飄的感覺,身上有難受的地方嗎?”——“沒有,就是有點眼花?!?/br>“噢,咱們小帥哥是醉茶了。不只是酒能醉人,茶也能醉人的。跟西廚房要兩塊糖或者口甜的點心吃,閉眼瞇一小會兒就沒事了?!鄙勖鬟h說罷起身告辭退出門去。祁思源拿起電話按了幾個鍵,先對蔣敬璋說:“你去里面躺會兒。哦,我是祁思源。幫我準備一份熱巧克力,帶一份甜的點心,我讓秘書去取。好,有勞了?!薄拔摇ぁぁに嗖缓每础ぁぁけ蝗丝吹皆谀@兒瞌睡不像話;還是去員工宿舍吧?!?/br>“再有個把小時宿舍值班員都去員工食堂了,沒人叫你起來。你在里面,不過回頭喊一聲的事兒;你不就是想脫了衣服睡嗎,去吧,又不是軟妹子還怕看,我在門外叫你就是!”——“讓老總給我叫醒,怎么好意思喲?!笔Y敬璋嘻嘻一笑扭進了內室。秘書再次進來收拾茶具,順便把餐飲部送來的新名牌放在辦公桌上。祁思源醒悟到已經傍晚五點半了,他讓秘書到點下班之前,記得通知客房部稍后送寢具過來,隨后回頭招呼一句:“醒醒,到點了?!?/br>等了半晌沒動靜,祁思源起身離座,伸手推開室內房門。內室沒有拉窗簾一切情景看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