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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br>開曜交代好田田,便去了羅漢堂。羅漢堂,顧名思義,是擺放羅漢的地方,其□□有一百零八位羅漢。開曜走到殿門口,便瞧見跪在軟墊上背對著自己的那位劉小姐。開曜邁進殿門,站在劉小姐身后幾步遠的地方,用不悲不喜、平淡冷漠至極的聲音勸道:“劉施主,凡事還是不要過分執拗的好?!?/br>劉小姐抽泣:“大師,我長得不美嗎,我家中還有萬貫家財,大師為何不愿從了我?待在這佛門中,清靜又如何,卻是如此清苦,大師何不隨我墮入紅塵,共享極樂?”開曜的聲音更為冰冷:“劉施主,我等既入佛門,便已皈依佛門。一要皈依佛,二要皈依法,三要皈依僧,這些話還望不要再多說。你生而為人,無論是于己,于父母,都應擔起責任,莫拿生死開玩笑。我言已至此,施主保重?!?/br>開曜說完,轉身便要走。劉小姐哭問:“大師就不能皈依了我嗎?”開曜已經抬腳往外走去,劉小姐哭得更為悲戚,又道:“既如此,有些話我也就與大師直說了!我今日是有備而來!我在殿內點的這三炷香,是催情香!即便大師你今日走出這羅漢堂,你若不與人交歡,必死無疑!”“……”開曜緊皺眉頭。劉小姐得意:“大師是不是怕了!怎么不說話!”開曜不是害怕,他只是忽然覺著有些不對勁,劉小姐根本就沒有這樣的膽子。“劉小姐”久久聽不著他說話,以為他真的嚇到了,趕緊回頭往開曜看來。開曜見他神色,心中有數,便冷聲道:“劉施主既如此,我也只能與劉施主同歸于盡了?!闭f罷,開曜忽然就伸手往自己的命門點去,祝汸嚇得趕緊撲過來,拍開他的手:“干什么呀!”話音剛落,便見開曜眼睛微彎,哪里是要自盡的模樣。祝汸的手一頓,生氣推開他,臉變回來:“什么呀!原來早就發現是我了!”祝汸轉身,面對菩薩,不看他。開曜走到他面前,祝汸“哼”了聲,到底忍不住,抬頭看了開曜一眼。別說,老家伙當和尚還真挺好看的,眉眼全都露了出來,真正的面如冠玉,難怪迷得那么多小娘子為之要死要活。更別提,老家伙看他時,雙眼含笑,仿若秋水。令他不由想要墜落其中。祝汸便看得有些久,也有些呆。“好玩嗎?”開曜笑著問他。“不好玩?!弊P嘟囔,收回眼神,垂下腦袋。開曜伸手要抱抱他,祝汸一把將他推開:“出家人啊,別動手動腳!”說完,祝汸又道,“有句話倒是沒有騙你,我的確點了催情的香!你自己看著辦吧!”開曜探究地看他,似是在辨別話的真假。祝汸坦然被他看。開曜似乎相信了,竟然回頭就想走。祝汸趕緊拉住他,生氣:“都這份上了,你還想走?”“寶寶,你不懂?!?/br>“我怎么不懂!我都知道了!能讓你歷劫成功的唯一法子,就是我倆真正睡一覺!我知道怎么睡,我看過春宮圖!”說著說著,祝汸的臉便紅了。開曜看在眼里,便有些心疼。他輕聲道:“不僅僅是這樣簡單?!?/br>“你不就是怕我不夠喜歡你!怕我要被天道懲罰!說什么是為了我好,還不是你自己也在害怕,你為什么不愿意多相信我一回?我喜歡你,這件事,就這么不值得信任?”“…………”祝汸已經豁出去了,臉紅透了,反而愈要大聲嚷嚷,好掩飾自己的羞赧:“反正我就是喜歡你!我特別喜歡你!我這輩子只想和你在一起!”“寶寶你還小——”“小什么!再小,我也知道我到底喜歡誰!我這輩子都不會因你承受天道之怒,因為,只要有我祝汸在一天,我就會喜歡你一天!”祝汸更大聲,“反正就是這樣!”“可是——”“沒有可是!”祝汸氣沖沖說完,又小聲道,“我給你看個東西!”祝汸將原先劉小姐的那身衣裳與頭發都變回去,他一身黑衣,袖口中鉆出兩根細微的銀線,纏繞著懸浮在空中,不時被祝汸的銀色長發撩撥。祝汸用手掌托著,給開曜看。“折梨仙子說,只有相依相伴一世的人,他們的情絲才會如此?!弊P的聲音漸漸變小,變柔軟,他抬眼看開曜,“你看,我們倆也能?!?/br>開曜看著那兩根銀絲。祝汸的聲音變得更輕:“所以你可知道,我到底有多在意你?”開曜也伸手,其中一根銀絲的末端漂浮至他的掌心,他拽了拽,竟沒能將兩根情絲拉得分開,祝汸笑得更為甜蜜。其實祝汸不知道,月宮的折梨仙子也不知道。開曜原本并沒有情絲。初時天地間只有他一人,后來漸漸又有了明承神君,掌土地與山川,再有其余神君,掌河海,掌風雨……神仙越來越多,三界內,人、鬼、妖紛紛出現,當他們也越來越多時,漸漸有了“情意”此物。因情鬧出各樣風波后,他們幾位神君商量著,還該有個專門司掌的神君才是。這便有了庭歸神君。庭歸神君出現后,造了姻緣樹,其余幾位神君,全都樂滋滋地引了自己的那根絲。甭管那個有緣人到底會不會出現,都在上頭掛著,也是湊個趣。庭歸神君是打算也幫開曜引了的,卻發現,無論如何引,開曜的那根情絲始終沒有出現。問到開曜那兒,開曜只說他的旁人看不著,大家便都信了,畢竟他是第一位神明。實際是,開曜也是那會兒才發現,他的的確確沒這個東西,哪怕是他親手去引。他雖覺得怪異,卻也覺得有與無沒有任何差別,興許是天道并不希望他有,再者,任何生物在他眼里都是一個樣兒,沒有便罷了,他又不會有情。他從未把這件事當做一回事。直到許多年之后,祝汸成年,上天來繼任為天帝。那日,他其實是打算去的。當時,距離上一次見到那個孩子,也已一千多年過去。上回見到祝汸,祝汸還是個在他宮外噴火搗蛋的孩童,還沒有大名,還叫“寶寶”,燒了他的元無宮,不情不愿地被泱提著衣領走時,哭得九重天都在下大雨,哭聲比雨聲還大,他心中是有些心疼的。只是那時的他,并不知道,這種東西,叫作“心疼”。他其實非常好奇,這個孩子長大后,會是什么模樣。他還記得,那孩子有一雙特別漂亮的眼睛,圓溜溜的,一只泛著金光,一只泛著銀光。長得胖乎乎的,站在他的宮外噴火時,雙手叉腰,rourou的小下巴抬得高高的,小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