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了，6個月大的時候，你連爬都還不會呢?！崩栉麈技m正他，她又看向莫云，“現在我知道你們說的倫理底線是什么了，大人，你們造就了一批兒童士兵！”

    “是的，你可以這么說，參謀官?！蹦评溆驳卣f，“我們是造就了一批兒童士兵。就算他們的爆發力、動作協調能力、邏輯思維等等各方面，達到、甚至超過普通成年人的水平，但在情感方面，他們現在就只有兒童水平?！?/br>
    “換句話說，他們身強力壯，可是年幼無知，人生閱歷不足，并不知道什么是害怕。給他們什么樣的訓練，他們就會成為什么樣的人。作為士兵來說，戰斗、殺戮、為保護人類而犧牲，對他們來就說是理所當然的事情?！?/br>
    哈佛林搖了搖頭：“我有點接受不了?！?/br>
    “已經有人在制造這樣的人類士兵了?！卑瑐惒逶捳f，“我曾經……見過這樣的士兵。他們的研究開展得更早，研究的時間更長。那些士兵，是經過了生物強化和基因改造的超級戰士?！?/br>
    “那一定是聯盟政府了?！焙问∥嵴f。

    艾倫搖搖頭?！拔也淮_定他們是不是聯盟制造出來的，也不確定聯盟對此是否知情?！?/br>
    “難道還有別的什么人能這么干？”

    “從古至今，”艾倫說，“人類中間從來都不缺戰爭狂熱分子?！?/br>
    哈佛林嘲諷地一笑，看向莫云，“所以，就因為有別的什么‘超級大反派’或者‘戰爭瘋子’這么做了，所以我們也就能這么做了？我們就不能有點底線嗎？我接受不了?！?/br>
    莫云皺起眉頭，冷冷地對哈佛林說道：“將軍，我們在這里，不是在來討論底線問題的?！?/br>
    哈佛林是個花花公子，是在場所有人中看起來最玩世不恭，最不靠譜的一位。莫云沒有預料到，他竟然會是對速生人計劃最為抗拒的一位。

    “那我只能建議你調整一下，接受現狀，哈佛林將軍?！币恢背聊徽Z的行政官范予軒終于開了口。

    他站起身來，走到會議桌的正前方，面向眾人?！坝捎趹馉?，柯恩星的人口從最初的5000多萬減少到現在的2000多萬。目前，我們的軍隊人數占比1.5%。這是相當相當高的比例，可總數，也只有30多萬。我們面臨的威脅很大。各位還記得10個月前布曼人突然遷躍到柯恩星軌道上，向我們發動的突襲嗎？”

    何省吾說：“我記得。那群該死的宗教狂熱分子，逼迫它們發現的所有智慧生物皈依它們的宗教。朝一根爛木頭進行跪拜?！?/br>
    “那是布曼人的圣物，光明之樹?！崩栉麈颊f。

    “管他呢，反正外星人的思維方式永遠難以理解?！?/br>
    范予軒接著說道：“神農主炮擊毀了他們的母艦?？墒?，仍然有數以千記的布曼人乘著單兵飛行器，從高軌道插入進來。戰斗最終造成了3萬人的死傷，包括地面防衛部隊的1000多人?！?/br>
    房間里安靜下來，所有人都對那場入侵記憶猶新。

    戰斗結束后，莫云派人秘密潛入布曼人的母星進行報復，神不知鬼不覺地干掉了布曼人的牧首和兩個主教。同時，柯恩星也一口氣發射了幾十顆防護衛星，在同步軌道上建立了更為細密的防御網絡。

    范予軒接著說：“各位，柯恩星的人口已經被我們榨干了，就連這缺口的1000多士兵都很難補齊。我比你們更糾結于這個倫理底線的問題，畢竟做出這個決定的人是我?！?/br>
    “布曼人的突襲之后，我很慶幸自己當時的決定?？墒?，在每次看見我女兒的時候——各位之前已經見過她了吧？她兩歲了?！狈队柢幹赶蛏砗蟮?名速生人，“比這3位加在一起的年齡都還要大。每次看見她，我又開始被倫理道德問題所困擾。我的女兒很弱小，很脆弱、但她生活在蜜罐里，她擁有來自父母親人的愛。而他們，卻必須要去戰斗，去流血。這不公平，相當的不公平?！?/br>
    范宇軒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翱墒?，請你們想想，想想克萊特人，想想布曼人，想想象山人。尤其是象山人，這個外星種族認為人類非常美味。面對這樣的生存環境，我們沒有更好的辦法了?！?/br>
    哈佛林咬著牙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說：“我明白了。好吧?！?/br>
    莫云再次走上前，她看向眾人，神情冷峻?！拔覀儽仨毘袚饝摰呢熑?。我們必須保護這顆星球，即便所使用的手段并不怎么美好。今天請各位坐在這里，不是讓你們來看看熱鬧的?，F在，我要把你們給拉下水了?！?/br>
    她頓了頓，凜冽的目光在高級軍官們的臉上一一掃過。

    “首批速生人有33人，其中有30人尚未喚醒，他們將被分派到東區和西區防衛及登陸部隊。由你們進行必要但保密的訓練，評估他們是否能夠勝任你們所賦予的重任。此外，我需要你們保證，能夠公平地對待他們，不得有任何歧視行為存在?！?/br>
    羅德問：“如果他們不能勝任呢？回爐重造嗎？”

    “如果他們不能勝任的話，負責培訓的相關人員會處罰?！蹦频卣f，“而速生人，會被重新安排其他職務，但想必其幼小心靈會受到一點損害。我說過，他們不是奴隸。如果要說他們是產品的話，也請各位記住，在大規模制造之前，他們每個人的造價可不便宜——相當的昂貴?！?/br>
    “昂貴？”羅德攤了攤手，“我現在覺得，這是對我們這些正常人類的歧視了。也許幾十年后，再沒有人類是從母體中胎生分娩出來的了?！?/br>
    “我倒覺得人類聯盟總算有一件事干對了：他們不鼓勵這種生殖方式?！崩栉麈颊f。

    何省吾說：“但也沒有禁止?！?/br>
    “好了。無論你們心里有多不舒服，都必須克服掉。這是命令?！蹦普f，“你們現在還有什么意見嗎？”

    高級軍官們都沒吭聲。

    “很好。那么從現在開始，他們就是你們的責任了?！?/br>
    “33個速生人。30名給我們，那這三位呢？”哈佛林指著站在莫云身后的三名速生人說。

    “他們將調入軍情局，奎恩上校會給他們做出安排?！?/br>
    *****

    第二天中午，在燦爛的陽光下，柯恩星勝利紀念碑的揭碑儀式正在進行。

    原本，行政廳沒打算把揭碑儀式弄成星際間的直播節目，但人類世界的媒體卻不這么想。

    他們喜歡追逐莫云，也時刻關注著柯恩星的動態。

    在紀念碑前的永恒廣場上，柯恩星的恒星間直播車占據了最有利的位置，而其他殖民星球的直播車也依次擺開了陣勢。恒星系間的極波通訊需要消耗巨大的能量。

    能量意味著金錢。從那些直播車上紛紛架起的小型極波發射塔來看，媒體都是有錢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