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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恢復七、八成昔日風采,一雙眼眸更像是發光一般,黏在他身上就移不開,甚至為了拐他上床,坑蒙拐騙無所不用其極。玄真定力再深,也無法抵抗白君羨的誘惑,兩人癡癡纏纏,對兒子不免疏于照顧,幾乎沒養成一只野狐貍。玄真便趁著白君羨不備,悄悄出門,順便將兒子帶出門歷練。經過附近山頭時,感知到有封山大陣,不能直接從天上越過,又想讓小白狐多體驗一番世情,這才一路行來。那船夫輕巧地起了鐵錨,一支竹竿輕輕一點,船便已離岸而去。河面甚是平靜,此地景色倒是讓玄真想起煙浮宮山腳下,心念一動,不由多打量了船夫幾眼。正在此時,河面上一個紫衫男子飛掠而過,落到船頭,捉住了船夫的手腕。玄真正要上前相助,卻聽那紫衫男子道:“跟我回家去!好歹也是修道有成,每次鬧別扭,就跑來這里給人撐船,像什么話?”那船夫好聲好氣地道:“我送這位客人到岸再說?!?/br>那紫衫男子登時瞪了玄真一眼,發現他氣宇不凡,道骨仙風,神色登時冷凝:“你是修士?”玄真忽然想起這個俊美如玉的男子是誰,冷哼一聲:“原來是淡宮主,失敬了?!?/br>多年前,煙浮宮的宮主并非是蕭祁玉,而是這名紫衫男子淡月痕。當年淡月痕為了心上人,燒了清修無心派的嫏嬛閣,導致嫏嬛閣的典籍損失慘重。玄真返回門派時才知道,想上門問罪,淡月痕卻已離開了煙浮宮。此后玄真遭了死劫,倒是把此事放到了一旁。淡月痕似笑非笑:“你是哪家的臭道士?怎么會識得我?”“淡宮主忘了三年前在清修無心派的縱火案了?”“原來是清修無心派的。聽你言下之意,是想報仇?可惜清修無心派沒有高手,你是塵字輩還是寂字輩?”玄真淡然道:“貧道玄真?!?/br>淡月痕臉色變了幾變,目光停留在他懷中的白狐身上。小白狐似乎感覺到危險,絨毛微微炸起,瞪視著淡月痕。淡月痕朗聲一笑:“原來是和青丘白狐有過茍且的玄真!你們道士不是號稱斬妖除魔么,怎么自己還和妖族不清不楚的?咦,你懷中的這位,難不成就是你的姘頭?”他說話毒辣至極,連他身邊人都看不過去,放下船槳,過來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說。淡月痕神情稍緩,卻聽得云間有個聲音嘲弄地道:“淡宮主眼神不好啊,挑個意中人丑不拉幾的,現在連人都認不得了。我家阿真懷里的,自然是我兒子?!?/br>淡月痕看著在眼前漸漸顯形的白君羨,嘴角抽動了一下:“你兒子?”“自然是我和阿真生的孩子?!卑拙w法力猶勝過淡月痕許多,然而他對小白狐很是驕傲,一談及兒子就開始喜氣洋洋,竟把剛才劍拔弩張之勢消散得無影無蹤。淡月痕和秦重相處多年,但他時常說話不慎,讓秦重氣惱而不自知,心想或許又個孩子說不定能讓彼此關心更進一步,登時對白君羨這位“前輩”請教了起來。一個是妖修,一個是邪道,正好臭味相投,沒幾下就互稱知己,滔滔不絕。待白君羨回過神時,發現玄真已無影無蹤。“阿真?”秦重被他倆的談話驚得目瞪口呆,好在能讓人產子的元珠是罕有之物,淡月痕未必找得著,因此也不太害怕,此時聽得白君羨問起,于是好心道:“那位道長早在半盞茶之前就走了?!?/br>“阿真,你怎么走了!”白君羨大吃一驚,顧不得向兩人告辭,連忙駕云而去,心中后悔不迭。早知如此,他見到玄真之時便把兒子揣到懷里,阿真便不會走得這般輕易了。好在他寄托了神念在玄真身上,很快就追趕到了玄真。玄真自知今世躲他不過,只好放棄,停下腳步。“阿真,你怎么一言不發就走了?”玄真冷聲道:“提到孩子你就這般高興,想來此事令你得意得很了?”“阿真,你是在吃兒子的醋嗎?”白君羨情意綿綿地道,順手從他懷里揪住了小白狐的脖子,甩到了一旁,免得成為彼此之間的阻礙,“那我把他扔了就好了?!?/br>小白狐慘叫一聲,摔在地上。因它有了不少法力,自動生成白光護住身體,倒也沒怎么受傷。“我指的是,你對我行那猥褻之事而來!你摔孩子做甚?”“阿真慎言,哪對愛侶彼此之間,不做些猥褻之事?孩子都是這么來的的!”白君羨振振有詞。“……有你那么猥褻嗎?”玄真一直不明白情欲之道,這些年和白君羨折騰久了,也漸漸明白,白君羨在情事上果然性yin,為了親近于自己,甚至經常胡說八道。“那也是因為我愛你至深,我恨不得天天能抱著你,進入你,想得我都快瘋了!”“……”趁著玄真神色有一絲撼動,白君羨連忙上前又抱住了他,低頭吻了幾下,慎重道:“阿真,你要去哪里,我可以陪你去,實在不必偷偷離開的?!?/br>玄真被他親近,心下不由一軟,但看到小白狐就在旁邊且目不轉睛地看著,連忙推開了他:“我帶它出來,是想好好教教它,免得和青丘的妖狐一般野性難馴,面目可憎。你既然來了,便一起同行吧?!?/br>白君羨回味了一下,忽覺有些不對:“我應該不算野性難馴,面目可憎吧?”玄真淡然道:“你既然是狐王,當然是最面目可憎的?!?/br>白君羨也不生氣,悄悄握住他的手,笑吟吟道:“是是,我面目可憎,你卻這般愛我,我唯有感激,自當加倍疼你?!?/br>此時,小白狐似乎感覺到了冷落,趴在玄真的腳邊,奮力想往上爬,卻是一個不慎,掉到了地上。白光閃現,幻化成一個三、四歲左右的幼童,五官俊美異常,軟綿綿地道:“爹爹,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