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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去。兩個人還有好長一段時間要相處,這個人是凡人,每日三餐都要自己打理的話,別的什么事也不用做了。寂桐也不拒絕,跟著白君羨一前一后地出門。由于已經駕云多次,兩個人都頗有默契,并不多說,仍是由白君羨抓住他的手踏足在那一管巨大的竹笛上,只是沒再環住他的腰,只是挽住他的手,避免他掉下去。或許是白君羨終于放棄為了度過情劫要和他開展一段戀情,他總覺得白君羨對他似乎沒有之前那么熱烈,這也讓他安心了幾分,但又有些好奇,難道白君羨當真只是為了想知道自己為什么厭惡他而將他帶上山?如果說這就是他的原因,寂桐也并不感到奇怪。因為白君羨如今已達到人間修真界的頂峰,再也沒有一個人是他對手,像這樣的一個人當然不用擔心傷害別人會遭到報復,也因此會變得更加的為所欲為和粗神經。或許正是因為他沒遇到一個他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如果當真遇到,他就會十二萬分的小心了吧。只是不論是前世的自己亦或是如今的自己,都不是那個人。寂桐輕輕嘆息,轉過頭看著他的側臉。“怎么了?”白君羨看到他的目光似乎帶著一種莫名的哀傷,他吃了一驚,想仔細看清這種似乎熟悉卻又未曾在寂桐臉上見過的表情,但當他定下神時,寂桐卻是一如原先的云淡風輕。“沒什么。真人如此照顧貧道,貧道真不知如何感激。其實貧道可以自行下山買些可以留得久的干糧……”“要是你跑了怎么辦?陰符經很貴重,要是再找一本像陰符經那樣讓那牛鼻子動心的,我可找不到?!卑拙w輕哼一聲,腦海中忽然電光火石一閃,想到二十年前阿真笑而飲下迷神酒時,就是剛才那種落寞而傷感的神情。阿真!阿真!他心中狂呼著,緊緊盯著寂桐的臉,想要看出什么,寂桐見他目光灼熱,吃了一驚,不由得后退一步,登時重心不穩,便要摔落下去。白君羨一手摟住他的腰身,顫聲道:“阿真……”寂桐大為吃驚,待要掙扎,腳下的竹笛忽然消失,兩人的身體急劇下墜,幾乎是俯沖下去,寂桐的腦子一片空白,若是白君羨忽然發瘋,他是死不了,自己卻可能性命不保。好在白君羨忽然回過神,下墜的趨勢立刻減慢,兩人摔落到一片小樹林里,并沒有受傷。白君羨緊緊抱著他,將頭埋到他的脖頸處,輕輕道:“阿真……不要留我一個人,不要拋棄我……”寂桐瞬間呆住,幾乎是過了許久,才想到要將白君羨推開:“真人,你認錯人了?!卑拙w幾乎是將他壓在地上,頭埋在他的肩膀,只是不停地呢喃:“阿真……阿真……你為什么要離開我……”他的聲音極為幽怨哀傷,讓寂桐不由自主地恍惚起來。如果當真這么傷心,為什么當初會對他能下毒手?如果當真有一點點愛過,又怎么會殘忍絕情到將他折磨得毫無人形?他渾身輕輕顫抖起來,想斥責白君羨,但嗓子像是忽然間喘不過氣,發不出任何聲音,淚水潸然而下。白君羨似乎發現他的不正常,怔怔地抬起頭凝視著他,眸中的迷亂漸漸變得清明,從他身上起來,俯身要將他扶起:“對不住,我認錯人了,你……你沒事吧?”他雖然在道歉,但臉上卻沒什么道歉的意思,反而全是懷疑。寂桐推開他要攙扶自己的手,慢慢站起,走到了一旁:“沒事,只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往事?!奔热槐话拙w看到,寂桐也不掩飾,指尖拭去眼角的濕意,淡淡說道:“本來已經忘記了,但你剛才說的話又提醒了我?!?/br>“喔?什么事?可否說來聽聽?!卑拙w語氣雖然是疑問,卻是不容拒絕。寂桐沉吟一陣,緩緩說道:“兩年前,我遇到過一個女孩子,后來我們互相喜歡上了。你知道,我們清修無心派的丹房道士是可以成親的,只是成親以后,就永遠不能成為入室弟子。我也決定為她下山,可是后來忽然有一天,她嫁給了別人?!?/br>“???為什么?”“父母逼婚?!焙偙緛斫苹嘁?,在狐王面前欺騙更是孔夫子門前賣文章,寂桐胡亂編了一個故事,卻是不敢再多說,只求搪塞過關。“是不是因為她父母嫌你是個窮道士,所以不讓你們成親?她成親以后,沒再來找過你?”白君羨見他躊躇不答,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還幫他補充了支離破碎的劇情。“嗯?!?/br>“這女子負心薄幸,貪慕虛榮,你也不要再想著她了。若是當真愛過你,再怎么受父母逼婚,成親以后也應當設法逃出來,與你雙宿雙飛?!?/br>寂桐輕輕笑了一下:“以前的事何必再說。我是早該忘了他。若是能忘記,或許活得便會輕松些?!?/br>“正該如此?!卑拙w略一頷首。“那么真人也應該把以前的事忘了,人已魂飛魄散,再去想又有什么意義?!奔磐┮蛔忠痪渚従徴f道。每次聽到白君羨提到自己的前世,都會感到一種諷刺味道,時至如今,他已無法辨得出什么是真情,什么是假意,而這一場是不是又是白君羨誘他入彀的說辭。“若是我不去想他,這世上還有誰又再去想他?”白君羨笑得甚是苦澀,“是我對他不起。我本來應該好好待他,卻是……”寂桐垂頭不語,他想對白君羨說,不要再玩這種騙人的游戲,自己無心再和他過多糾纏這種愛或不愛的問題,但終于還是忍住沒有開口。白君羨似乎覺得自己說的太多,淡然一笑,說道:“我們耽擱太長時間了,前面好像有一個小鎮,就到那里打尖吧?!?/br>以前沒注意,現在似乎越來越覺得這個小道士與阿真有很多神似之處,但又似乎有很大不同,阿真溫柔雍容,寂桐卻是略顯得沉郁了些。白君羨不由自失一笑,或許是入了魔障,無論看誰都會想到阿真。兩人各懷心事地到了前面小鎮上。小鎮上只有一間客棧,白君羨要了幾個小菜和一大盆白飯,讓寂桐吃。自己另外叫了兩壇酒。寂桐原以為只有自己腹中饑餓,不料白君羨自斟自飲,喝了很多低劣的紅苕酒,又沒用法術散了自身酒氣,醉醺醺地倒在桌上。寂桐從他身上拿了銀兩出來,卻只夠付酒錢,住店的錢卻是不夠了。白君羨平日出門自然不會現帶銀兩,多半是用點石成金,或者直接妙手空空向別人“借錢”。寂桐叫不醒白君羨,無奈之下只得將白君羨扶出客棧,到了荒郊野外